253 殿试（两更合一）(2/4)

首发：~253 殿试（两更合一）

这个书架他好生固定过的，也没放什么重物，怎么就倒了？

他正寻思着，萧清朗从另一个倾倒的书架下弯身走了出来。

掌柜就是一愣：“真、真有人……”

萧清朗没说什么，把墨锭的账结了，还多给了一点银子，掌柜正要问，他道：“损失。”

第二个货架的损失。

掌柜怔住。

小净空与许粥粥见完他的小亲戚，便在许粥粥与许家下人的陪伴下回到芝麻饼铺子与萧清朗会合了。

小净空是个心细的小孩子，他很快就察觉到姐夫的手不大对劲。

他停下脚步，严肃地看向萧清朗垂下宽袖之中的右手：“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萧清朗淡淡地说。

小净空不信，他抓起萧清朗的袖子，看见了一只又红又肿的手，他的眸子瞬间瞪大：“都肿啦！你怎么弄的？疼不疼啊？”

萧清朗忽然笑了一下，捏捏他的小脸：“这么关心我？”

小净空拍开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正色道：“我这不是怕你考不成试吗？佳佳押了你考状元！全部身家都押上了！”

萧清朗：“……”

一去医馆，小净空便找到在后院晒药材的顾如佳，叭叭叭地告起了坏姐夫的状：“……我就一下子没看着他，他就把自己弄受伤了！”

顾如佳放下手中的药材，看了看走过来的萧清朗：“是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又对小净空道，“去找江梨姐姐玩。”

“好叭。”小净空听话地去找小江梨。

顾如佳将萧清朗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医馆有诊室，不过那是对外的，他不一样。

萧清朗来过医馆几次，却没进过顾如佳的这间屋子，不像是书房，有简单的家具，屏风后还有一张供她休憩的小床。

二人坐在屏风外。

屏风也不是寻常姑娘家喜爱的山水或花鸟屏风，就是素净的淡蓝色，没有任何花色。

她的喜好总是有些与众不同。

明明二人都住在一间屋檐下了，然而不知为何，这间独属于顾如佳的屋子却让萧清朗有了一种自己闯入她闺房的感觉。

萧清朗神色微赫。

顾如佳将他的袖子捋了起来，没拿脉枕垫住他的手腕，而是直接用手托住他的手腕。

他手腕肿得厉害，她轻轻地摸了骨，骨头是好的。

她又捏了捏他手背，这里也有轻微浮肿，应当是手腕处的淤血所致。

“疼吗？”她问。

“不疼。”他说。

顾如佳连他手指也一并检查了。

他的手很好看，薄薄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理得很干净，连没受伤的那只腕骨都精致如玉。

这若是放在前世，不是外科医生的手，就是钢琴家的手。

怎么就受伤了？

顾如佳有点生气。

平时在家里她都舍不得让他干重活的，生怕他弄伤了自己的手。

“怎么弄的？”她问。

他们之间其实很少过问这些，顾如佳早先为他治腿时就没问过他是怎么受伤的，顾如佳被抽了一鞭子昏迷不醒，他也没问顾如佳是与什么人交恶了。

尽管他们最终都多少了解到了真相，但都不是从对方嘴里得知的。

“书架砸的。”萧清朗说，“当时没太注意。”

顾如佳看着他红肿的手腕，眉头紧皱：“以后小心点。”

萧清朗点头：“好。”

第一天要冰敷，防止淤血扩散。

顾如佳从小药箱里拿了个冰袋敷在他手腕上，这种冰袋是无需冷冻的，捏碎成冰，缺点是不能重复使用。

萧清朗早对她小药箱时不时出现奇怪的东西习以为常了，也没问她的冰是哪里来的。

她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腕，一只手拿着冰袋贴在他手腕上，不时换个地方，神情很认真，也很小心。

萧清朗眸光微微一动，伸出手道：“我自己来。”

顾如佳拿起冰袋避开他的手：“不要，很冰的。”

你的手就不冰了吗？

萧清朗定定地看着她，手腕又冷又痛，心头却好似感觉不到，他张了张嘴，突然问道：“你给别的病人……也这么治病的吗？”

“没有。”顾如佳摇头，认真用冰袋敷着他的手，“只对你这样。”

萧清朗心口忽然一涨，有一股陌生而浓烈的情绪填了进来，其实她也没具体说只对他哪样，但就是让人连呼吸都不淡定了。

那冰袋约莫是太冰了，她左手被冰到完全麻木，又换了右手拿冰袋，用冰一般的左手托住他的手骨。

如此换了好几次，萧清朗的手腕消肿了许多，一点都不痛了，她一双手冻到几乎失去知觉。

她去收拾东西，萧清朗能感觉到她的动作都迟钝了。

她没事人似的合上医药箱，她自己其实是不在意的，只是冻了一双手而已，前世全身冻到僵硬也不是没有过。

然而她不在意的事，这一次，有人替她在意了。

她起身去处理医疗耗材的一霎，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了她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