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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小奶狗(他对她说“你带我走吧)
顾蜜如是不嫌弃折腾的,因为人生活的本质就是折腾来折腾去。
只要自己舒服惬意就好。别人的眼光不那么重要,除非他们的眼光能变成钱。
天彻底黑下来,里面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寒风顺着窗户吹进去,站在门外面都能听到呜呜的风声。
顾蜜如就站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等着他,陪着他。
小的时候司献春就很喜欢哭,没有小孩子跟他玩,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也全都欺负他辱骂他。
顾蜜如伸手轻轻拍着司献春的后背,又落到他的后颈之上按揉着,无声地安抚着他。
司献春站在寒风当中,将头压在顾蜜如的肩膀上哭了一阵子,将情绪狠狠地宣泄,然后通红着一双眼抬起头。
第二天一大早,章钱和徐四雇了一辆车送司靖柔回巡州城司家。
他的眼睛在夜色当中有一些灰白,可是那其中泛着粼粼的水光,就显得很亮。
此刻司献春看着顾蜜如的眼神,是平静的,甚至是充满期待的。
司献春肉眼可见的有一些焦灼,二月初六晚上,今天晚上两个人本来都能够去新家住了。
那个样子连司献春自己看了都觉得恐怖。
他坐在那一堆烂棉花破稻草上面,再一次对着顾蜜如伸出了手。
“哪里?”顾蜜如问了之后,很快又明白过来。
夜色当中没有人看到,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这里是他美好的生活重新开始的地方,也是他坠入地狱整整几个月的地方。
他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脸颊上的肉也不会凹陷进去,他笑起来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是为人献上一个生机勃勃繁花似锦的春天。
而之所以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之所以情绪波动,是因为对这间宅子又害怕又依赖。
司献春慢慢转过头看着顾蜜如,心里面的那些害怕和惊慌,那些不安和无处诉说的空虚,就这么在顾蜜如这三言两语淡淡的保证当中平复。
顾蜜如还以为司献春是冻的,连忙扶住他的肩膀说:“我们赶紧回屋去吧,你如果不想搬的话。那就再搬回来,也没什么可麻烦。”
她在无声地纵容着他的软弱,司献春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仿佛又能做回那个从没得过怪病的小孩。
结果司献春紧紧抱住了顾蜜如,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再次失声痛哭。
不知道站了多久,顾蜜如的脸都有一点冻麻了,司献春才出声喊了一声:“你能进来吗?”
他是一个有怪病的人,他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发都是白的。
他没有忘记,也不应该忘记什么才是真正的好。
司献春总以为自己把那些事情都忘了,但是现在他才发现,那些幸福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司献春拄着拐杖慢慢走进去,顾蜜如就在外面等着他。
司献春对这里并没有什么留恋,但他有一种即将换到新的环境的焦灼。
司献春反而会害怕。
顾蜜如知道,司献春这是想自己摆脱那种害怕和恐惧,只有故地重游,重新陷入那种境地,然后再一点一点地走出来。
“不过我可说好了,我只管种是不会浇水的,到时候等你身体好了你要自己浇水侍候,秋天结了花籽,冬天就收起来等到来年春天还能再种。”
顾蜜如闻言从屋门口走进去,进去了之后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发现司献春竟然坐在那一堆烂棉花破稻草的上面。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入夜有一些寒凉的风吹来,顾蜜如就上前把司献春身上的狐皮大氅拢紧一些。
春夏秋冬,满墙的鲜花,司献春只是闭眼睛想一下,就想流泪。
从得了怪病之后就不能见光,强光照射之后脸上会出现大片的红斑,看上去像是要流血一样。
两个人走到了那间破旧的屋子前面的时候,天色已经要彻底黑下来了。
他的身体真的恢复的很快,到底还是年轻。
但顾蜜如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司献春说过那样的话。
司献春有一点害怕,他害怕的并不是那些人的本身,而是那些人对他的害怕。
两个人手拉着手,司献春的另一只手拄着拐杖,并不会非常密集的落在地上,有的时候几步才会落一下。
司献春闻言却是忍不住眼中积蓄上了水雾,他知道顾蜜如说的是真的。
他对她说:“你带我走吧。”
顾蜜如以为司献春会一辈子都不想回去那间房子。
顾蜜如对着司献春伸出手,司献春很快把手放在顾蜜如的手上。
唯一陪伴他的母亲总告诉他,男孩子不可以哭,不可以任性,有什么苦都要咽下去,都要忍耐。
因为他之前娶的那个妻子,在没有得到他所有的财产之前,在没有亲手把他打进地狱之前,也对他说过:“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不会嫌弃你得了怪病。”这种话。
接着她温和地笑了,伸手把司献春下巴上的一滴眼泪擦掉。
最后就剩一个司献春需要搬动,顾蜜如这两天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每天尽可能的早一点回去陪着他。
顾蜜如抓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的披风腰腹的位置,想给他暖手,这也是一个拥抱。
“我看翠翠姐家里面就收了不少花籽,各种颜色都有。”顾蜜如对司献春说:“花籽等到明天我跟翠翠姐要就行。”
但是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司献春看到顾蜜如那种恐惧入骨的眼神。
这样他才能够真正地从那个阴暗的地狱当中走出来。
因为顾蜜如告诉她,有人议论无论说什么都是热度,热度就是钱。
他放纵的软弱了一次,反倒不会再躲避隐藏他的软弱,他直视着顾蜜如的眼睛,对顾蜜如说:“你能不能再跟我去一次,那间房子里?”
顾蜜如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一想到前几次都是亲密接触让他冷静下来,这一次就抬手轻轻抱了抱司献春。
顾蜜如却从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是一种病态。像罹患斯德哥尔摩的人,对施虐者的依赖。
扶着他在院中走走。
顾蜜如又惊讶地挑了一下眉,自然欣然应允。
饶是如此,一群人也整整搬了两天半,到二月初六,才终于把东西全都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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