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亲母亲·两个贱人(2/3)

首发：~第一章 父亲母亲·两个贱人

「嗯，我明白了，就算是淫贼，一生中也会有一次真爱，是这个意思吗？」

小殇收回套住孙武脚踝的钢圈，让孙武站起身来。重重跌了一下，孙武的身上满是尘土污泥，模样十分狼狈，但激亢的情绪倒是冷却不少，人也重新冷静下来。

「路先生……」

年长组没有扛负起身为长辈的责任，结果就是年轻人要倒楣。当孙武的目光朝自己望来，香菱还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不用接下这烫手山芋，无奈的是，自己脑中还真是有相关资料。

「话不是这样子说，父母爹娘是一个人的根本，哪可能不受影响？你又没有一个当淫贼的爸爸，当然说风凉话。」

短短的话语，蕴藏着刀锋般的寒气，孙武闭口不言，不敢在这上头多问一句，以免踩着老虎尾巴，被盛怒的猛虎重重咬一口。

疾言厉色的否认，但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眼中，这个否认无论是腔调、表情，都带着太多的不自然，让孙武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甚至还因为自己一次就猜对，大大地感到错愕。

这倒是实话，一个整天喝得醉醺醺的酒徒，要指望她能够清清醒醒地认真授业，这不但是痴心妄想，甚至根本就是一种幻想。不过，姊姊一下子多了个显赫的身分，变成了大人物，这种事情一时间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呃……也没那么高尚浪漫啦……你娘姓颜……咳咳，香菱丫头，换手。」

「哦？是吗？凤姐她听见了我们这段话，会想掐住的耳朵，应该不是我的吧？」

「淫贼。」

被迫向孙武解说这样难以启齿的事，还扮了一个好大的黑脸，自觉无辜的香菱着实不满，对路飞扬提出抗议，但路飞扬却严肃地否认了。

对路飞扬了解得越深，香菱对这个中年人越不敢有丝毫小看，特别是知道他曾经实际参与过太平军国之乱，甚至可能一度活跃于其中后，香菱对他更是抱持着半谨慎、半尊敬的心情，不过，虽然说这样的长辈应该要尊重，但不满的地方也是要适时表达。

孙武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与小殇的处境相同，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进行讨论，常常猜测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那时的小殇，并不是现在这样全不把父母放在心上的。

（龙袍？）

就算再怎么没见过世面，孙武也读过戏文故事，知道龙袍是穿在什么人身上，心神剧震，不敢置信地移动目光，想确认这件龙袍的主人，看看他有着怎样的一张脸。

「嗯，本来是应该由你姊姊亲口告诉你的，但她拖了这许多年……是的，你姊姊凤婕是三美神之一，更是里头最重要的关键人物，如果没有她带来楼兰一族的知识与技术，即使有另外两位，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助大武王朝发展文明。」

与自己的情形不同，幼时的小殇对父母还有点模糊印象，只是年纪太小，讲不清楚，现在年纪大了，应该就能根据那些印象来找线索，说不定还能找到小殇的父母，亲子相认。

「一半一半啦！有一半是她教的，不可能是全部，你也知道，她能清醒教学的时候不多。」

惊觉到香菱的出身，孙武硬生生把「妓|女」两字吞下去，这是他的体贴，但澎湃的悲怒心情却需要个宣泄出口。

既然病因是不能够离开梁山泊太久，那么回梁山泊就是治本之法，孙武不明白小殇为何不对症下药，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事情令她放心不下吗？

「等一下，我先准备一下。」

从香菱说出的资料中，可以略知孙大虎是一名不怎么得意的淫贼，他擅使刀，不过也没到上得了台面的程度，一身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三流水准，入户偷香窃玉的同时，会顺手牵羊，还有过打家劫舍的纪录，在被官府追缉甚急时，也做过赌场、妓院的保镖，整体说来，缺少身为淫贼的品味，也不是一个风光得意的淫贼。

来到慈航静殿之后，苦茶方丈的认亲，堪称匪夷所思，但苦茶方丈说得真诚，再加上他没有说谎的理由与可能，自己想不相信都不行。问题是，无论自己是皇室血裔抑或是僧侣之子，这两种说法都欠缺一个实在证据，最起码得由自己亲近的人给个答案，一切才能尘埃落定。

「路叔叔，我姊姊……也是三美神之一吗？」

（唔，孙大虎的死因……该说吗？现在好像有点不太合适，还是先搁置一下吧！要是让这小少爷知道孙大虎死在什么人的手上，事情就更复杂了……唉，我的头好痛。）

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少年开口问话，在提问之前，心里已经有了相当的觉悟，准备好去承受那个答案。路飞扬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便选择坦然相告。

细心点回想，这其实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小殇并不是一出生就会用法宝，她刚上梁山泊的时候，也很单纯，只是个孤僻冷漠的小女孩，至于学会法宝的种种知识，那都是后来的事，在她修业有成之前，她也是这么一步一脚印地走过来，更曾经因为自身力量不足，消耗太大，以致不能使用法宝。

「父母很重要吗？你没有爸爸妈妈养，还不是一样长到那么大了，现在为这种事情受打击，太难看了。」

香菱万般艰辛地挑选词句，尽可能让自己出口的话听起来好一些，并且迟疑着是否该告诉孙武，根据资料上的记载，他除了有姊姊之外，可能还有其他兄弟姊妹。不过，看到孙武那双瞪得有如鸡蛋大的眼睛，香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路、路先生，你是少爷的长辈，不晓得有什么事……」

为了这种事情掉眼泪，应该是很丢脸的事吧？孙武有这样的认知，所以才选在这样一个没人的地方发泄情绪，可是，他的要求却离奇地得到了回应。

「三美神……这名字好怪，听起来真不像是中土人的感觉。姊姊是三美神之一，为什么以前她从来没提过，完全不告诉我呢？」

「咦？小殇，你的父母亲是什么人啊？」

「不过，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啦！一个只会偷听和偷窥的女人，就与水沟老鼠没什么分别，听懂了吗？你这个只会对女人喷鼻血的变态色情狂！」

※※※

听小殇这么说，孙武顿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过去姊姊都是说，因为父母在外头惹了太多是非，仇家太多，所以姐弟两人才不得不到梁山泊避祸，不过现在听来，三美神的名头与重要性可比什么淫贼高得太多，那些恩怨说是全针对凤婕而来，那还比较有可信度。

「嗯，纪录上写得很清楚，依凯尔前辈主攻生物研究，尤其擅长生命改造，还有各种肉眼难见的微生物创造。」

「呜……呜……大武皇帝也不行啦！」

「呃，小殇，你身体明明就不好，为什么还一直待在这里，不回梁山泊去呢？」

「小丫头，三美神之一的姗拉朵·依凯尔，你未必知道她的为人与个性，但她擅长的技术是什么，你该略有耳闻吧？」

「你终于明白自己尊贵的血裔与身分了吗？转过头来，叫朕一声爹吧！」

听孙武这么说，小殇翻起了白眼，微带些火气地冷冷回答。与这样迟钝的人长时间相处，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如果说孙武之所以养成今日的温和个性，是因为长期帮小殇收拾善后，那么小殇的个性变得如此，孙武也是脱不了责任。

两件事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路飞扬才出了门口，一件黑沉沉的金属圆筒就从外头高速射进屋内，引发了一阵撼墙动壁的爆炸……

垂头丧气，少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过，他马上想到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路叔叔，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娘是被我爹先奸后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