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3章危机迷情(2)
李树生听了也对自己认为孙泰年是个好人这观点怀疑起来,道:“对呀,这孙师爷难道不明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这个道理?只做了一半好人便不做,难道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坏人?”
朱攀登道:“坏人不一定,我看他别有居心才是真的。”
王焕旺忽发现和他们一同时屋的韩山半天都未发一言,不由奇怪地道:“不对不对,二加一,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正在沉思的韩山闻言抬起头来一笑,道:“我想的当然也就是你们议论的。”
王焕旺道:“看你想得入神的样子,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韩山点头道:“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李树生忙问道:“那你想到了什么?”
韩山道:“孙泰年只说一半便止住不说的那些话似乎在向咱们暗示,他已经猜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现在我也已想出他所猜到的东西是什么了。”
李树生、王焕旺、朱攀登三人皆一振,齐声道:“是什么?”
韩山微微一笑,道:“并非只是听孙泰年那般隐头藏尾地一说我便想到了,也要联系到其它一些东西综合观之才推测出这一点。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孙泰年所猜到的这些东西似乎是错的。”
李树生三人皆一呆,朱攀登道:“为什么?”
韩山道:“因为它和咱们所查到的东西不相吻合,甚至可说大大地相悖。”
王焕旺道:“孙泰年向咱们暗示的东西,也就是他的观点到底是什么?”
韩山却似并不愿多谈这一点,一边思索一边道:“刚才我就是想到了这里。这中间似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隐情在内,只是这太多的头绪仿佛一座迷宫般,我一时还未能找到那个正确的出口,所以才没有想透这隐情具体是什么。现在咱们不妨来讨论一下,看能否更进一步。”
王焕旺和朱攀登对望了一眼,王焕旺道:“不对不对,你连孙泰年的观点都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和你讨论?”
韩山仿佛不愿思路被打断似的,道:“别管那么多,只要按我说的讨论便罢。”
王焕旺和朱攀登对对韩山这说法都感到有些荒唐可笑,李树生却饶有兴趣地向韩山道:“那好,咱们就开始讨论吧。”
韩山思索未停,顺口道:“如果孙泰年的观点是错的,那么实际情况就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他能根据种种迹象产生这错误的观点,又能证明什么呢?若说是巧合,那这也太过巧合了。而这其中那么多的人为安排之痕迹又可证明这并非巧合,那么正确的推论应该就是这一切都是真正的劫宝人在故布疑阵,引人产生一种错觉,孙泰年便上了当,由此生出了他还以此来暗示咱们的这错误的观点……”
犹如一个弄舌的怨妇,韩山竟喋喋不休地一直自言自语说个不停,非但李树生,连王焕旺和朱攀登也听得糊涂起来,丝毫不明白韩山在说什么。只可惜韩山言语不停不给王焕旺机会,否则王焕旺非要叫声不对不对,然后质问韩山这算什么讨论?
说着说着,韩山忽看定李树生三人道:“还记得我对你们说的我的那个想法么?因为种种和劫案扯得上一点儿边的事情我生出了那个想法,当时还觉得有些荒唐,不过后来所发生却无一不间接和从侧面证明我这个想法就是对的……是了!若我这个想法确实是对的,那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用一种越来越小,却稳定如常的声音一连说了三个“就是这样”后,韩山面色忽一变,失声道:“不好,叶夫人有危险!”
李树生三人同时吃了一惊,朱攀登道:“我惊呆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叶夫人又怎么会有危险?”
韩山一下从椅上站起在屋中踱起步来,似在将自己贸然喊出的叶夫人有危险之辞更加确定般,按照自己刚刚想透的东西,迅速将这桩七巧莲花灯被劫之案由发生到现在这中间一切的情况全部合于一处仔细整理了一遍,末了长长地出一口气,道:“时间已无多了,我们要尽快查证一些东西,看是否如我想象的那样,确实有人欲对叶夫人不利。焕旺,攀登,你们马上就出发,去一趟宿州,帮我查一个人。”
王焕旺和朱攀登都觉大惑不解,王焕旺道:“不对不对,你比孙泰年更没头没尾地说了半天乱七八糟、令人不解之言,又突然要我们去宿州帮你查一个人,搞得我们跟听天书一样,差不多都要晕头转向了。这样的话,别说去帮你查人,就是能否走出扬州城也还是个疑问。”
朱攀登向韩山道:“你要我们去宿州帮你查什么人?”
韩山停下身来,望定王朱二人道:“这个人擅长易容,武功也极为高强,有着这样本领的人在当地应该是一个有名的武林中人。最重要的是,他在将近二十年前在宿州突然间消声匿迹,不知所踪!”
朱攀登讶然道:“一个已消声匿迹的人我们怎么帮你去查?”
韩山道:“我不是要你们把他找出来,而是去查一下看宿州一带是否有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有的话,搞清楚他的身份以及他还未失踪前的所有情况就可以了。到了宿州后你们去找那些上了年纪的武林中人查询,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不难查出的。”
朱攀登看了王焕旺一眼,向韩山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韩山道:“事不宜迟,马上就走。时间紧迫,你们越快查明越好!”
王焕旺站起看着韩山道:“我怎么也想不通,宿州那边在二十年前有没有一个突然不见了的有名的武林中人,和现在扬州的叶夫人有危险这两件不论时间还是地点都有着天差地远之距的事情如何能联系到一处。莫不成那个人在二十年前失踪就是为了在二十年后来扬州给叶夫人造成危险?如果真是这样,我更想不通你是从哪里想到这一点的?”说完,和朱攀登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把王焕旺和朱攀登送走后,韩山和李树生回到房中,李树生忍不住问道:“焕旺和攀登走了,我们又该干什么?”
韩山微笑道:“这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留下来正是要做这些事情。”
李树生虽也如王焕旺和朱攀登那般满腹疑问,不过他却自知韩山连王焕旺和朱攀登都未讲清楚,当然更不会对他说了,所以他并没有追问有关情况。而且因他那糊涂之性,只过了不一会儿,他便将这些疑问尽皆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待岳海涛和杜爱国归来后,发现王焕旺和朱攀登不在,便问及二人去向。韩山简单地讲了讲他让王焕旺和朱攀登去宿州之事。
听韩山一讲,连岳杜二人也大为不解。杜爱国问道:“你到底想到了什么神秘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讲出来给兄弟听一下?”
韩山一笑,道:“由于一切还都在查证之中,我想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之日再将这一切对你们讲个清楚,所以拜托你们现在先别多问,好不好?”
杜爱国见此,只好道:“看样子你就像在酝酿一个故事,只希望到你讲出来时,这个在你心中构划良久的故事能够精彩动听才好。”
岳海涛亦向韩山道:“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那便是你在学我想一鸣惊人。只可惜我已经看透了你这小小手段,所以到时纵然你的想法足以惊天动地,人人都为之神魂离体,我岳海涛也仍旧会岿然不倒,安稳如山!”
韩山道:“今日可有什么收获吗?”
杜爱国摇了摇头,看向岳海涛道:“我没有,你呢?”
岳海涛昂然道:“只要那叶律为有什么东西还未为我们发现,总有一天我会查个明明白白的。”
韩山道:“我已等不及你那总有一天了。咱们现在另有事要做,你们就不必再监视下去了。而且据我估计,从他们身上也很难再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杜爱国道:“明日你又想让我们做什么?”
韩山望着杜爱国一笑,道:“从明日天始,我想让你帮我跟踪追查一下孙泰年。”
杜爱国觉得有些意外,道:“孙泰年?”
韩山道:“自来扬州后,我和孙泰年也见过四五次。这个人号称铁口神断,判断力肯定相当准确,偏偏就在这桩劫案上他看走了眼,这中间是不是还暗藏了什么情况才会如此?不管是不是我猜错了,你这几天都不要做别的,只管暗中看住这孙泰年,看他是否真的有问题。”
杜爱国道:“那若孙泰年并没有问题呢?”
韩山道:“就算如此,咱们也不会损失什么。就像一次比武,一场战争,还未打咱们已先立于不败之地,最差也是一个平手,又何乐而不打?”
杜爱国道:“我有一点不明白:你设想得这样好,为何却不愿自己出头而派我去打探呢?”
“你以为这次来扬州我真的只是图个安逸享乐么?听完下面的话你就会知道我有多冤枉了。”韩山转首看向岳海涛道,“兄弟,明天我也要出去调查一些情况,你就留在这里陪着老晕鸡,行不行?”
杜爱国笑道:“想不到我们的二加一这次要亲自出马,看样子今番你所调查的情况一定事关重大,非同小可了。”
“恰恰相反。”岳海涛道,“我倒认为他以前事事都委派给我们,委派给我岳海涛去做,是因为他自知那些事对于一个不具备吃苦耐劳之精神、坚韧不拔之意志的人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而这次要做的事做起来一定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他才抢着要去以借此隐藏他怕苦怕累、意志薄弱的本性。但任他表述得再不显痕迹,声情并茂,伪装得再不露破绽,真假难知,却还是被我目光如炬、眼慧似神的岳海涛一下便识破了诡计。由此可知,搞鬼就是搞鬼,哪怕他说得再好,懒惰也永不会变成勤劳!”
李树生听了不服气,替韩山抱不平道:“我不信二加一是这样的人!”
韩山微微一笑,向岳海涛道:“凭你吹嘘得再唾沫四飞,天花乱坠,表达得再一本正经,十足真金,可竟然被晕头晕脑、糊里糊涂的老晕鸡一言便戳穿了牛皮。依此而论,吹牛就是吹牛,纵然你夸得再大,谎言也决不会化作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