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石破天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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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der>第21章 石破天惊</header>见状徐征心情很是沉重。在返京的路上，他顺路经过刚刚整编完毕的龙虎卫。

此时此刻龙虎卫正巧在训练炮战。徐征和一名老太监就在远处饶有兴致地观看。

只见大校场上整齐地列着一排大将军炮，看样子还蛮新的。龙虎卫将军一声令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第一门大将军炮居然炸膛了！

只见阵地上硝烟弥漫血肉横飞，将士死伤不少；叫喊声、求救声、呻吟声不绝于耳，真是如临人间地狱！

死伤者被郎中紧急抬了下去。紧接着又放两炮，居然依旧炮炮炸膛！

一时间大校场大乱，大家一片鬼哭神嚎，郎中抢救伤员都来不及！

徐征不忍再看，与老太监拨马回京。回京后其立即开始着手调查放炮炸膛一事！

经调查放炮炸膛乃是天朝之惯例，早已见怪不怪；由于制作工艺粗糙，这种人间惨剧真是举不胜举。然而从西洋海盗手中高价购买的少量红衣大炮却极少炸膛！

大明王朝的工业水准实在是太差了！怎么办呢？惩罚为首的官员？那是没有用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该怎么办呢？

突然老太监三德子前来汇报：意大利国的传教士郎世宁和利玛窦前来为您画像！

俗话说得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征突然以前一亮：对，就是他们了！

徐征深知这两人可不是普通的传教士，他们可是能文能武，知识渊博得很呐！这就像极了中国的高僧，不仅精通佛法而且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没有两把刷子能被教皇派着不远万里来到我泱泱中华传教？

恐怕这样的人是不能让那些“野蛮民族”去胸前划十字，虔诚地皈依上帝的。

徐征让这两人都进来。徐征笑嘻嘻道：

“二位其实都是当世之奇才，岂能缱绻于卷幅之间，周旋于笔墨之中？”

“哪里哪里”

“老朽们何堪大任”

两人受宠若惊，纷纷谦让。

“两位大贤不必谦让！千里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是十分可惜的事；我朕准备这就任命郎老为工部尚书；利老为总资仗部部首。你俩的品级一个正一品上一个从一品上！”

两人闻言又惊又喜，不禁热泪盈眶，连呼这可是千年难见的恩遇！

然而这道任命却在实施的时候受到了极大的阻力，原因很简单——这两人不仅是蛮夷“意大利国人”，而且受命前来宣扬“异教”，蛊惑人心。工部尚书和总资仗部部首这两个职衔都属于不折不扣的高级干部，怎么能授予这两个不三不四的人？

何况还都是实职，多少人都眼睛血红地盯着呢！

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张居正首先提出了反对，他白胡子激动得一抖一抖：

“郎世宁和利玛窦都是异族，老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二人滞留我天朝上国，不仅不遵教化反而宣扬异教，蛊惑人心；先帝圣心宽仁，不加制止，留此二人进宫作画让其苟延残喘以度残年。怎么可能以朝廷名器授予此两匹夫老贼？”

闻言徐征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想了想还是耐心解释道：

“郎世宁和利玛窦都是格物专家，西洋精密器具俱知其妙。黄河抗洪劳民伤财，试放大炮屡屡炸膛。如此下去何以安国？何以制敌？只怕为制敌反而制己！曹操曾经说过：唯才是举。为什么我们在用人时要戴有色眼镜，设条条框框呢？”

终于两人的任命得以顺利通过。

徐征突然又想到：军队里的人事、宣传啥的让吏部、礼部管行吗？俗话说得好：军队不牢，地动山摇；军队可绝对不能掌握在外人手里！想到这里徐征不禁后脊梁冒出不少冷汗，连忙在军队中组建了“总心战部”，级别仍然为从一品上。

大明皇朝的军队出于惯性，认为火器是“奇技淫巧”，胜负的关键还得靠长矛弓箭。著名的抗倭武装“戚家军”，就没有装备一杆火器。徐征对此深感忧虑，为此专门找到利玛窦商量对策。

利玛窦沉吟半晌道：

“尊敬的万历皇帝，老臣以为可以专门组织一场军事演习；到时候炮兵、步兵相互配合，让那帮老顽固们见识一下火器的威力！”

徐征猛地一拍大腿：

“好得很！就这么办！”

为此利玛窦紧急研制了一批前膛遂发滑膛枪，火药统统用油纸包成固定形状，同时配上了刺刀；这在那个时代已经是顶尖的武器了（明军以前的武器基本上是火绳枪，且无刺刀配置）！

而大炮呢则是仿制的红衣大炮，几乎不炸膛，精准度与原装货相差无几；炮弹也分为两种，分别为对付坚固城墙的穿甲弹和对付敌兵的开花弹。

除此之外利玛窦还紧急生产了一批手榴弹：这些满是刻痕的手榴弹呈长条状，里面装着黑火药和铁砂，在猛力撞击后会骤然爆炸！

利玛窦要求工匠严格按图纸操作；所有参数、尺寸、公差、光滑度等全都明确在图纸上，不允许随意变动。因此这些武器规格很是统一，质量也极为稳定。

龙虎卫的将士们集中训练了差不多三个月，技术上已基本精熟。于是乎在秋高气爽之时，徐征下令在北京西山脚下展开阅兵，五大战区总督都必须亲临会场观摩，事后还得呈交详细的观后感。

阅兵场上，旌旗猎猎。龙虎卫的将士们身着草绿色的皮盔皮甲，很是精神抖擞。

为什么要穿戴皮盔皮甲呢？这是经过徐征缜密考虑的。火器时代铁质盔甲已基本失去意义，因为再牛的盔甲也抵挡不住枪弹和炮子；然而又不能不防护。皮盔皮甲虽然比木质盔甲、棉质盔甲、竹质盔甲、藤质盔甲成本要高，然而其较为耐火——这无疑是战场上一十分实用的优势。

至于为什么盔甲都为草绿色，那是因为徐征考虑到战场隐蔽的实际需要。

演习场上早已堆起了一座坚固的城楼；城楼的后面是不少稻草人。

徐征起身，一脸威严地郎朗道：

“朕宣布：演习开始——”

龙虎卫将军赵彪一挥令旗，只听“轰轰轰”几声炮响，坚固的城楼顿时成为一摊废墟！

众将领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与此同时步兵们都呼喊着踊跃向前冲去，边冲边投掷手榴弹；身后的红衣大炮也没闲着，来了一个“纵深覆盖”，开花弹迅速把城楼后的稻草人炸上了天。龙虎卫们迅速冲进了城，边冲锋边向残余的稻草人开火；稻草人纷纷中弹，被打得千疮百孔。龙虎卫上冲到近前，一个突刺就把真人大小的稻草人捅了个透心凉！

这下子大家对火器可彻底服气了！只是玄武战区总督钱大勇还有些困惑，他对徐征嗫嚅道：

“皇、皇上，小的的确服这火器了！但是小的还是有些疑惑：这燧发枪每放一枪后清理枪膛、装火药包、装弹、捣实很费时间，这火力怎能持续绵久？还有，那刺刀如此短小，肉搏战时只能拼刺，怎如长刀长斧大砍大杀方便？”

徐征闻言呵呵大笑，反问道：

“爱将出生入死数十载，那么朕想问个问题：战场上负伤一般来说是砍伤重还是刺伤重？”

“那肯定是刺伤重了！”钱大勇不假思索。

“是啊！”徐征循循善诱：

“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有的将士被敌人砍得血肉模糊，然而却能存活下来；而有的将士仅仅只是被刺了一个小窟窿，却无法抢救而不幸离世！所以说刺刀的实用性是很强的。至于你说的燧发枪发射慢的问题，朕先带你看一段射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