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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0章 同窗暴毙
“就是公子的同窗曹永。”
“听说他是今年免束脩的二十人之一。”李章脑海中浮现那个坐在后排一个人看书的男子，身子弱小不算阳刚，一双凤眼多了些阴柔。不曾见他与人言语，见到李章来也只是淡淡看一眼。
“他一个人住？”李章问道。
大刘道：“和他娘一起，与别的书生合住了一个院子。听说是今早他娘做了早饭去唤他，久不见人，推了门才见他躺在床上七窍流血。”
一阵风来，郦小婉听到了女人的哀嚎声。
“官人你听，似乎是他娘在哭。”郦小婉凝神听道。
李章早已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过去看看。”
三人行至小院门口，就见一个穿着麻衣素布的妇人，跪在尸体旁撕心裂肺的哭泣。
郦小婉心中不忍，悄声对李章说道：“官人，我想站前面些看看尸体。”
李章让大刘去书院请假：“就说曹永过世，我在他家中帮忙。”
说罢护着郦小婉上前：“一会儿趁着我和她说话，仔细观察。”
妇人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一对璧人，并不愿搭理。
“曹伯母节哀，小可张木，乃是曹永同窗，听说他的事就带内子过来了。”李章叹息道。
妇人闻言落泪道：“多谢张公子来看永儿。”
李章安慰妇人道：“请曹伯母节哀，不知曹伯母接下来打算如何，若有需要小可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妇人婉言谢绝道：“待拉牛车的师傅来，我就带着永儿回乡。不劳烦张公子了。”
正说话间，拉牛车的师傅来了，随之一起来的是大刘和无涯书院的山长贺明。
贺明淡淡扫过李章一眼，对着妇人安慰道：“夫人节哀，在下是无涯书院的山长贺明，曹永这孩子读书能吃苦悟性也好，当真可惜。”说罢将手中的木盒递上道：“这是书院给夫人的抚恤，还请夫人莫要推辞。”
妇人接过又是一阵泪目道：“多谢山长。”
贺明离去时拍了拍李章的肩道：“张木，你就在这里帮着打理好曹永的后事再回书院吧。”
曹永的后事并没在小院里办，当天她母亲收拾好行囊就抬着他坐上牛车回乡了。
“官人，觉不觉得死者尸体腐化的速度太快了些。”郦小婉悄声说道。
李章看着牛车上渐行渐远的尸体不言语。
“死者唇、喉、手肘皆微泛紫色，双拳紧握，腰腿蜷曲，是中毒之象。何况死者平日身子康健，如今突然七窍流血，他母亲却”
郦小婉话未说完，李章紧握她的手道：“后面有人，莫要回头，先回家。”
三人一路无言，回到院子大刘锁了院门，在房外洒扫状似无意观察着四周。
“娘子可是吓到了？”李章替她除了外衫问道。
郦小婉双眸一转道：“劳烦官人陪婉儿躺一会儿？”
李章抱着她，落下床帘，轻声耳语道：“娘子吩咐，莫敢不从。”
二人躺在床上，四目相对，郦小婉悄声道：“你可察觉死者母亲并未觉得他的死亡很蹊跷，反而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死亡。”
李章牵着她的手低语：“曹永刚死她就要离开，必定是知道一些事的。还有今日山长看我的神情有些奇怪。”
郦小婉靠近了些，又压低着声音道：“你是打算去乡下找死者母亲查明真相？”
李章摩挲着她的头发点点头。
“不可，你明日还要去书院，若是被山长发现就前功尽弃了，不如让我去。”
“婉儿放心，我已让大刘打听了，曹永家在青州梧县，牛车慢她走不了多远。我和大刘今晚去明早就能回来。”李章安慰道。
门外响起大刘的砍柴声。砍柴声响，意味着跟踪的人已离去。
二人依偎着，李章紧紧拥着她，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充满柔情。周围一切变得安静下来，他身上的皂角清香，她身上娇媚柔软。
夜静时分，李章带着大刘穿着夜行衣绕了几条街飞檐凌空潜出了城，扒开树林里藏的马匹，疾驰在官道上。
“公子为何不让小婉同去验尸？”大刘问道。
李章眉眼带着忧愁：“我查过她父亲的案宗，也是暴毙而亡，心中隐隐觉得……”
话音未落，一阵刀光向李章心口刺去，他轻喝一声，使力后仰，大刘瞳孔紧缩，抽出长剑飞身向前。
伴着马的嘶鸣，三道锐利的寒光在夜里穿梭，草影一阵乱晃，李章看准时机，疾步向前，内力一沉脚踩林木，翻身落到那人的肩上，双脚猛然一紧，几声骨骼断裂声响，那人应声猝死，摔在地上。
大刘忙上前扯下那人面罩，吹亮火折子一看。
“大人，这是那日给你考题的郑夫子。”
李章闷哼一声，看着前路道：“既然有人拦路，那我们就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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