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鉴定笔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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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韩楚河不解。

“每位贵妃都有常用的太医，刘贵妃的两位太医都与王宇直关系不错，王宇直不愿得罪其他两位同僚，所以一直不愿前行”。

韩楚河没想到王宇直在友情和事业之间会选择友情，这多少有些令人钦佩，可这一两难的选择说不定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一着不慎很可能两边都不讨好。

“王宇直脾气上来谁说也不听，最终蔡京宰相亲自来了一趟，两人商谈过后，王宇直才同意出了这趟诊”。

“恐怕他们说了什么，您并不知道吧”，韩楚河虽与蔡京接触不多，但蔡京的言谈举止仍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为官多年起起伏伏，总会有一些应对的心得，第一点就是避人口舌，因此有些话不该让旁人知道的，决不能流入第三人之耳，甚至听到的人有时也应装作不知。

刘温点头，“韩侍郎年纪轻轻，经验却很老练”。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像感冒这种小事，刘贵妃为何非要找王宇直，而且还能请得动蔡京”，韩楚河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刘贵妃的爷爷刘子仁与蔡京的父亲蔡准是同乡，两人同时考中进士，在宫中多有照应，蔡京从小看着刘贵妃长大，两家又是世交，因此经常走动，刘贵妃被官家选中还是得到蔡京的极力推荐，两家关系在宫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蔡京关心刘贵妃并无不妥，至于为何感冒也要找王宇直，我就不知道原因了”

“那么王宇直这一趟究竟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传闻，相传王宇直给刘贵妃看完病后，认为刘贵妃只是身体虚弱，服用几味药后便可痊愈，可怪就怪在这几种药上”。

韩楚河没有接话，他知道刘温会继续说下去。

“王宇直开的几种药都有记载，我亲自看过药方，上面有三黄草、黄芩、参苓、藏红花。

听完这几种药，韩楚河皱起了眉头，从药效上来看，前三种药都有清热祛湿，泻火通便的作用，可藏红花除了有活血化瘀、散郁开结的功效外，却有“孕妇圣药”之称，长期服用有滑胎的可能，一般不能单独入药，使用起来格外的慎重。

刘温察觉到韩楚河的顾虑，解释道“刘贵妃身体虚寒，这几种药初看并无不妥，但确实有相生相克的问题，服用这几种药未见得就能治好刘贵妃的病”。

“刘贵妃服用完效果如何呢？”

“刘贵妃吃完这几种药后，身体变得更加虚弱，连续几天未曾进食，王宇直后来进了蔡府，没想到最后还是上吊自杀，发生了意外”。

韩楚河脑中已经有了大体的猜想，他又问刘温，“刘太医，在你看来，王宇直为何会给刘贵妃开这些药呢？”

“王宇直医术高明，如果按照常理绝不会如此开药，恐怕其中必有原委，”刘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韩楚河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那么，关于王伯你又了解哪些情况？”

“王伯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自从父亲去世之后，王伯再也不与任何人交流，我们都担心他由此发生意外。可是在教学时，王伯并没有任何的反常之举，这让我们逐渐放下心来，不过话说回来，王伯已经有几日没有来太医局，不知因何缘故？”刘温说着看向韩楚河，似乎想从他嘴中听到答案。

韩楚河并未回答，继续寻找心中问题的答案“5日之前，你可知道王伯是否有过接诊？”

“5日之前？让我好好想想”，由于刘温每日不仅要管理太医局，还要亲自接诊，事情太过繁忙，时间一长，很多不重要的事情就淡忘了。

“哦，我想起来了。乔贵妃曾经派了一个丫鬟来请王伯上门就诊，按照传统惯例，一般邀请太医的活儿都是由内务府来办，不过也可能乔贵妃只是想询问一下病情的应对方法，所以让丫鬟来请也并无不可，这件事我就没有放在心上”。

“乔贵妃与蔡府平时可有往来？”

韩楚河提出的这个问题，让刘温思考了片刻，“乔贵妃的兄长在礼部任职，说起来蔡宰相的三儿子还是同僚，两家是否往来应该很正常，不过关系究竟如何，在下也并不知晓”。

韩楚河得到了心中的答案，“王伯平常开的药方你能否拿几张给我看一看，有一些事情我还需要核对一下”。

平时太医开的药方都需要保存留档，王伯自然也不例外，刘温立刻让他取来了王伯之前开出的几张药方，交到了韩楚河手中。

韩楚河从怀中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看完纸条后聚精会神地看起药方上的字迹，刘温看着韩楚河全神贯注的样子，问道“韩侍郎，王伯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韩楚河此时已经看完，闭上眼睛吐出了一口气，缓缓说出“他已经死了”。

刘温眼睛睁得很大，眼睛有些湿润，叹息道，“可怜可悲啊，如此优秀的父子竟然先后离去，此乃太医局的一大损失啊，韩侍郎，王伯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死于自杀，却是被他人所害”。

刘温听到这句话，有些难以置信，“这，自杀还是谋杀？”

韩楚河看来一眼刘温“这取决于你想听到哪一个版本的故事”。

刘温知道其中有隐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希望韩侍郎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韩楚河望向远处的群山，“杀人者必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