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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8章 案件真相
韩楚河听完张三石的供述，长叹了一口气，“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那个人一直蒙着面，我始终不知道他长相”张三石回答。
“那是男是女总能听的出来吧”。
“声音很低，嘶哑，是个男的”张三石果断地说道。
“男的？他最近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就在行凶的前两天”张三石眼中满是后悔和绝望。
从时间上来看并不是徐老三，声音又不是面纱女，这个人究竟是谁？韩楚河无法从这一信息中推断出更多的内容。
“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彼此联系？”
“在西墙花坛边上有一块活动的石块，只要有情况，我就写好纸条放在石块下面，如果需要见我也会写好见面的地址”。
“送信之人你可曾见过？”
“没有，从未见过”。
“当时那名男子承诺了你什么？”
“承诺给我和紫娘赎身，并给一百两银子让我俩双宿双飞”。
韩楚河在花名册中曾看到过紫娘这个名字，她是李夫人的贴身婢女，来府上已经快十个年头，“紫娘对你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吧？”
“是的，我曾数次向她提出私奔，可是她下不了狠心，也不想从此成为浮萍一样的女子，我这才不得不答应了那人的要求。”一想到紫娘，张三石表情就痛苦了三分，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宋府尹宅心仁厚，对你应该不薄，你就从未感到后悔？”韩楚河很不理解为了爱情，甚至能抛开对老爷的恩情。
“老爷对所有人都很好，可唯独有一个毛病，就是对饭菜特别的挑剔，他要吃瘦肉，必须不带一点肥星，只要有一点，我们就要受到家法惩处，吃鱼不能带刺，哪怕有一小根刺，我们也别想睡个安稳觉”，张三石边解释着边擦掉眼中的泪水，几年间的委屈都包含在了这泪水之中。
既有恨，又有利，而且非常了解宋府上下每个人的情况，善于抓住人性中最薄弱的环节一击即中，韩楚河对于运筹谋划之人有了一些基本的判断。
韩楚河还是为宋成贤感到不值，宋府上百号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遭受过责罚，但如果大家都心怀怨恨，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把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像宋府尹这样的高官即使提防，有时也会百密一疏。
“你签字画押吧”，旁边的小吏已经将张三石所有的供述记录了下来，递给了张三石，张三石连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沾着朱砂、艾绒、蓖麻油做成的印油摁上了自己的指纹。
他抬头望向韩楚河，说道“大人，三石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
“在我房间里左边柜子第三排有一根镶金的簪子，那是我和紫娘的定情信物，在柜子里还有一封我给紫娘的信，请你帮我转交给她，告诉她不要等我了”。
韩楚河闭起眼睛想了片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好，我答应你”。
张三石从石头板凳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韩楚河磕了一记响头“谢谢大人”。
韩楚河挥了挥手，从门外走进来两个小吏，将张三石押入后院的死囚牢。
此时晨光熹微，天际的边缘露出了一抹鱼肚白，驱散了冥冥薄雾，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透过戒律房昏暗的灯光，郑春晓发现韩楚河的后背已经湿成了一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身体仍未恢复。
“楚河，你这招以假乱真当真管用，张三石真的以为隔壁受刑的人是李奇峰”一开始，郑春晓为韩楚河捏了一把汗，可当他看到张三石绝望的神情，他知道，韩楚河又押对了。
李奇峰在录完供词之后就被押到了死囚牢，韩楚河让一名小吏在他的房间装作他的声音蛊惑张三石，让其心智大乱，“兵者诡道也，张三石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么会愿者上钩呢”。
“你这衣服都湿透了，赶紧去换一身吧”郑春晓害怕韩楚河着凉，善意地提醒道。
韩楚河还没答话，门外跑进来了一名小吏，满脸慌张地说道“那名刺客说要招供”。
“哦？”韩楚河和郑春晓同时发出来一声疑问，似乎根本不相信刺客会招供。
“春晓，你怎么看？”韩楚河问道。
“提防有诈！”培养刺客第一步就是提高忠诚感，没有忠诚感的刺客就像是路边的疯狗，一见到人就冲上去乱咬，而忠诚感强的刺客只会对主人下达的目标做出反应。
韩楚河对小吏点头道“带过来吧”。
半炷香的功夫，戒律房外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沉重而缓慢的脚步似乎拖不动沉重的脚铐，这段几丈远的距离让韩楚河差点睡着。
汉子身穿囚服走了进来，面容憔悴，打着哈欠，全然没了韩楚河第一次在船上见到的雄厚和威武。
“你说要招供？”韩楚河还没等汉子走到石凳已经开始发问。
汉子缓慢地转身，坐下，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韩楚河的问话，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没错”。
“你的条件是什么？”这世界上所有的交易都有它的价格，在牢房之内同样如此。
韩楚河的通透出乎汉子的意料，可却并没有打乱原先的计划“放我走”。
“这取决于你能提供什么样的情报”，韩楚河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补充道“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我知道宋府尹是怎么死的”汉子说道。
“半个时辰之前，凶手们刚刚交代了杀人的过程”韩楚河不再看汉子，但他知道汉子听到这句话后必然会产生焦虑。
汉子确实有些意外，回到刑部才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拿到了两人的口供，这种办事效率放在京城之内，恐怕无人能及。
“这件事的主谋是谁？”这个问题才是真正有价值的。
“我不知道”。
韩楚河已经有些不耐烦，斜着眼看汉子“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怎么才能找到面纱女”汉子沉默片刻又开口道。
“你让我如何信你？”正常来说同伴被抓之后以往的联系地点将不会再用，这是基本的常识。
“因为我手中有一样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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