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打板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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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秋荷与翠珠的事情发生之后，她还特意打听过。

翠珠的娘为了保住女儿的差事，求爷爷告奶奶的，可按不住四姑娘铁了心要惩罚翠珠，终归无济于事，被贬了等，还留了下来，叫人唏嘘，之后她们来了淮京，也不知过的如何。

只是，红莺有些想不通的是，秋荷不也同样被惩罚了么，为何她娘对着她们姑娘有这么大的怨气？

做了这么多，就为了用张婆子陷害恶心一下八姑娘吗？瞧着有些蹊跷。

“那方婆子还唆使你干什么了？如实说出来，不然，姑娘人小不忍心，将你告到太太跟前，只怕比家法惩治你的更重些，别怪我们无情。”满月继续呵斥道，软中又有些强势，只怕比直白的威胁和严厉的指责更有用些。

“奴婢全说完了，别的没有了，求姑娘饶我一命吧。”偷东西被主家发现要打的十戒尺可与平日训戒的不一样，那是要脱了裤子，当众打在屁股上的，这可比惩罚还叫人羞耻，张婆子被这些人越说越怕，只一味求饶。

“如此，太太跟前便也不用去了。”祝芸婳见着她的模样，想来也说的差不多了。

“谢姑娘饶命啊。”张婆子听见祝芸婳的话，以为要赦免她了，只开心地磕头谢恩。

“太太前些时候告诉我，若是手下有人不好，叫我直接教训便是。

我年小，可也不能容忍下人在我院子中胡作非为，家法如何，我也不能擅自更改。

刚刚说要饶你一命，那就打了之后，将你派去与那方婆子一起做活吧，也算全了你伺候我一场的情分了。”祝芸婳说完这些，挥一挥手，叫竹棉将她带下去。

对着张婆子，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最起码给她留了一线，不用去庄子里受苦，可她背叛方婆子的事叫方婆子知道了，又能在她跟前讨到什么好？不过杀鸡儆猴般。

只是那方婆子对着自己没有实际举动，虽供词说是挑唆着张婆子偷她屋子里的东西，可她并没有接手赃物，又没有别的人证。

若去对峙，她大可推说不认识，从而摘清关系，祝芸婳一时也不能拿她怎么办。

若是冒冒然处置了她，太太或许要有说辞，只得忍下这次，暗暗着人去打探，定要知道这方婆子为何如此针对凝兰院，针对八姑娘，对她有所防范，才是万全之策。

满月瞧见那张婆子满脸惊讶，又心如死灰般被拖了出去。心内也有些惊讶，姑娘虽有善心，可也不是一味忍受，叫人欺负了去，而不吱声。

又惩罚分明，处事上既有老太太行事的坚毅果敢，又有太太身上的狠辣绝情，两厢里糅合，叫人也不能小瞧了去。

“红莺，你写封信给秋荷，问问她的近况，也打听打听翠珠现在如何。将门打开，叫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去瞧一瞧行刑。”祝芸婳嘱咐完这些，脸色疲惫又苍白，起身往内室走去，又说了最后这些话。

“是。”满月她们答道。

小兰负责开了门，由高婆子和李婆子摁住了，又由小厨房的周婆子动手。

门口一时有路过的丫鬟婆子们，瞧见这个景象，纷纷聚上前来，对着张婆子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什么。

“姑娘，姑娘，老婆子我在祝家七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这是要逼死我啊……”被做惯了粗活的周、李两位婆子摁住，张婆子根本挣脱不开，又叫小丫头褪了裤子，张婆子既羞耻又气愤，口不择言哭着喊着，只好不热闹。

“找个布条来，别叫她再嚎叫了，姑娘歇息着，扰了她的清梦。”翡翠恨声说道，又给高婆子使了眼色，那竹板挨着皮肉的“啪啪”的声音渐次响起来，叫人不免有些侧目。

比起院子里的其他人，翡翠看着这张婆子被惩罚，心里更添几分痛快。因着那首饰若是丢了，自个要受的比这重多了去的处罚，那才更不用活了，所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重处这贼子。

满月也在廊下瞧着，见着那张婆子一边觉得羞辱一边又痛的不行，两厢里挣扎着，嘴又被绑着，挣扎几下后却不见她动弹了，正心里有些惊惧。

“没事，就是晕过去了。”香儿悄悄在满月耳边说道，她作为家生子，虽跟着满月一同入府，可她娘到底在府里，给她讲过无数个这样的故事，倒也不觉得惊讶。

显然，那行刑的高婆子也发现了张婆子的动静，只是她们见惯了这些，探了探鼻息，瞧见只是晕过去了，便又接着打，打完才罢手，又叫两个婆子拖去她自个的屋里，醒来便要挪走。

院外看热闹的丫鬟仆妇们瞧见人被拖下去了，没热闹可看，便也散去了。

小兰又重新关上门，凝兰院里一时气氛也有些凝重，只是又各自做活去。

樊黎院。

“好个刁奴，没怎么样呢，竟然偷主家的东西，我看她是不到阎罗殿不死心啊。去，叫八丫头把那婆子给撵出去，我们家可用不上这样的人。”江氏听见身边人说了凝兰院的热闹，当即有些气，觉得祝芸婳处理的事情叫她看不上，该将那张婆子撵出去才算。

青杏正要去，一旁的宋妈妈摇头制止了。

“太太，您上次已经说了，八姑娘院子里的人自己可以处理，这不是忘了不成？”宋妈妈开口道。

江氏听见，才想起自己上次处理凝兰院里丫鬟爬床的事情，还狠狠嘱咐过祝芸婳，表情一时也有些松动，待还想说些什么。

“姑娘，您平素还说自己讨厌这些庶女，可奴婢瞧着，您对八姑娘便不同。她院子内的奴才不懂事，您便想着教训，可见对八姑娘还是不同于六、七姑娘呢。”宋妈妈见着江氏表情有些松动，心内了然，开口说道。

她家姑娘看着凶悍，可实则对着这些庶女们也算宽厚，不然早将她们磋磨的不成样子，这事参考四房的五姑娘便就知道了。

五姑娘对着人，扭捏不大气，一有点动静就吓得不行，虽极力掩饰，可在老太太处请安，丫鬟不小心打碎了茶盏，她一副自己犯了错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瞧得明白。

还有，这四房虽在自家院子里，底下人却盘根错节，多少有些关系，平日里稍微一打听，便知道这齐氏瞧着温柔，可对这庶女常常责骂，这才叫庶女养成了这般畏首畏尾的样子，看着叫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