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对打(1/1)

首发：~第368章 对打

“你……”马氏气的手抖，可她往日跋扈惯了，见这两个人都不好惹，也实在是舍不得那鱼，又忍着道：“我就是想吃鱼而已，几位妹子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大不了我买了就是。”

“如此也好，那就给银钱吧。”元如芋见她松口，只略一思考，就要将鱼递过去。

“这不是，这几日家里银钱有些不凑手，等我们家那口子回来，我再给你也一样的么。”马氏见果然将人说动了，笑嘻嘻的准备伸手将鱼拿过去。

“啪！”满月一掌将马氏的手拍掉，正经的说道：“那可不行，自古以来，银货两讫。你刚才也说了，都是左邻右舍的，哪有赊账的道理？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鱼比较好。”

“就是，马娘子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鱼才是，你上次赊欠了余家姐姐的那二尺布头还没给钱呢，我可怕你还不了呢。”元如芋也是受教的，立即反应过来，将鱼藏在身后。

满月听见她还欠了自家姐姐的银钱，顿时不乐意了，“既然今天元家姐姐说起这件事，那马娘子就将银钱还给我姐姐吧，省的再劳心费神。”

马氏不依，又使出她之前屡试不爽的法子，求饶示弱，“好妹子，这不是这两天我家哥儿才交了束脩吗，元家妹子知道的啊，就容我们两天才是呢。”

“别呀，马娘子手上这银戒指瞧着成色虽不怎么好，但还那二尺的布头和买这条鱼的钱是够了。”满月眼尖，往那娘子的头上身上瞧一眼，就知道她只是把着银子不想给，装穷的。

“就是，要么就给我们你头上的这只玉簪子去吧，虽不咋值钱，倒也能戴出门。您好歹也是周掌柜的娘子，这小气的名声传出去，这生意还有人找你家周掌柜做吗？”元如芋捂着嘴，有样学样的反问道。

“那怎么行？”马氏一手攥着戴戒指的手，一手抚摸着元如芋说的那根玉簪子，一脸警惕，生怕别人抢似的。

满月见这马氏又要找机会逃账，找准时机，一把将她头上的玉簪子拔下来，佯装道：“马娘子别客气呀，我们不嫌弃你这支簪子老旧，横竖抵了布钱和鱼钱，咱们也两清了。”

“我的簪子……”马氏惊呼一声，实在比不过满月眼疾手快，可两厢里一衡量，戒指哪有簪子值钱啊？今日这钱横竖都要还了，气的差点要吐血。

“那布头最多半两银子，加上鱼，不过一两，这戒指差不多，玉簪子可要二两银钱呢，我给你这个，你将簪子还我。”马氏急急的话语，有些祈求的味道，也顾不得之前的伶牙俐齿了，只一心想拿了簪子回来。

“那先说好，这银子是你主动要还得，可不是我们逼着你还的。”满月的本意就是那只银戒指，拿簪子只是以退为进的办法而已。

“给你，给你，簪子还我！”马氏面皮涨的通红，愤愤的将手上的戒指暴力的撸下来，递给满月，眼刀子却一刻也不松懈，只恨不得将这个刁蛮的丫头赶出行水街。

满月见她已经妥协，故作依依不舍的将玉簪子给她，还道：“马娘子往后借东西，没银子也行，这身上的物件也能换钱，咱们还照旧做生意。”

余二丫接过满月手里的戒指，心内有些酸楚，自己也太软弱了些，还要妹妹为她讨公道。

她看着那戒指，心里暗暗发誓，往后要自强自立起来，她是姐姐，该护着妹妹才是，像今日这样反着来的事情，往后不要再发生了。

马氏也不敢再将簪子戴在头上了，紧紧握着，这时候，早上那个丫鬟出来寻她了，“太太怎么在这？老太太寻您呢。”

“就见不得我出门一趟。”马氏受了气，立即就撒在丫鬟身上，这话虽是嘀咕着说的，可几人都听得见，既然婆婆叫她，她就算怨气再大也要去站规矩。

马氏转身欲走，见那丫头没有眼色，又看见元如芋手上的那两条鱼，其中一条还是自己的首饰换来的，立马吼一句：“还不把鱼拿过来，死人一样，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扣了，木头一样的东西，再这样就把你提脚卖到花房去，哼！”

那丫鬟是半路买回来的，规矩本就不是从小教着的，且也有被家里的爷们沾了身子的缘故，又巴结着周家的老太太，自然硬气几分，也受不了这份折辱。

回嘴道：“我是老爷和老太太买回来的丫头，又与你什么相干？卖也是他们发话，凭什么听你的？”

“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谁叫你这么对主母说话的？”马氏见她回嘴，今天本就失了面子，那丫鬟又当众发作，她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扑上去就给了那丫鬟一巴掌。

那丫头既然能当面拆台主母，自然有几分胆子跟马氏硬刚，自己的脸皮火烧一样的疼，也顾不得，嗷嗷叫着冲上来，一头将马氏撞到在地。

马氏当了几年掌柜的娘子，山珍海味的将自己吃的滚圆，可内里却虚，被撞到在地，老半天起不来身子。

那丫头抓住机会，骑在马氏的身上趁着机会狠狠地扇了马氏好几巴掌，似乎要将这些年来受的打骂和折辱一一还回去。

马氏起先还硬气几句，嘴里叫着“贱人”“花娘”之类的话，后来被这丫头的狠劲打怕了，又大声嚎叫着求饶。

余二丫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被满月拦住：“姐姐，这是别家的事情，咱们就别添乱了，叫她们自己处置。”

说完，又指着闻声出来的另外几家街坊道：“不是咱家的事情，还有这些街坊帮忙呢，万一被她们打了，也算白挨了打，姐姐可别去劝。”

余二丫虽善良，可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闻声也不再向前去，默默跟着妹子和元如芋一起看热闹。

市井泼妇打架，也算热闹，满地打滚，又放声嚎叫谩骂，是满月在后宅里从没见到过的“大场面”。

邻居们或多或少都不待见马氏一家，自然不会管她跟一个丫鬟对打，竟还有人看的不过瘾，叫嚣着给两人出主意的，真真好笑。

这边热闹看了一半，周家的老爷终于坐不住了，领着管家打扮的下人并一个年迈的嬷嬷出来了。

“成何体统？还不将马氏给我拉开。”周掌柜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老妻将那漂亮丫头打的不成样子，反先叫身边的嬷嬷将马氏制住，十足十的偏心和没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