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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章 大慈大悲三娘子
幼白父女也就在县衙住了下来,两三日的朝暮相处,武俭也是清楚了她的身世。
她家中有四人,上面两个哥哥,入了军伍。她是家中老幺,父亲是河西道关外的猎户,三代人吃得就是这碗饭,以狩猎为生。
母亲也不再人世,她与父亲相依为命十六年。
往西南走过吐蕃,往东北去过回纥,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户籍不在陇右道,而是关内道的顺化郡,离玉门不算太远,可也不近。
上面两位兄长,皆是入了军伍,半年也没半点消息,听闻四个月前,西北打了一个月的大仗,大唐输了。
“听说外敌是高鼻梁蓝眼睛,夜里的眼睛就跟狼一样,冒着绿光。”白幼白说着传闻,也难免担忧远方的兄长。
武俭知晓她说的战役,就是恒罗斯之战,对敌的阿拔斯王朝,也就是中亚的黑衣大食。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武俭说着宽慰的话,可心里知晓,她兄长若真是去了黑衣大食,难以存活。
毕竟,他知晓当年的恒罗斯之战的厮杀程度。
平日里,白幼白也不闲着,打些柴火,屯在院落中,有时手里提只野兔,笑靥如花。
眼看着他父亲,明显好转了不少,她脸上倒是少了前些日子的阴郁。
少女么,本就是明媚的!
不过,今日来了一位让武俭心情难以明媚的人,那人头戴鲜卑幞头,大冬天持着一柄扇子。
“大人,你可想再回长安,再登庙堂。”那人身着儒衫,胡茬细须,登堂入室就这么一句话。
看着白幼白又是拱手一呼,言道:“想必是状元夫人。”
白幼白心中受用,可看着武俭的神情,虽是心中羞赫,还是退出了屋舍,而他以状元相称,不以县令相称,也算是溜须拍马的好手了。
可武俭看着他的三角眼,眼底泛白的模样,以相观相,此人定是奸诈之人,淡声道:“有何赐教。”
“我是鞑靼部扎不木的信使,只要大人答应一件事,定保大人前程似锦。”那人笑意盎然,看着武俭不言不语,继续说道:“小人名为牧庆,不瞒大人说,我在大唐的根基,背靠的是皇子。”
武俭亦是没忍住笑,此人说好听点算是“掮客”,说不好听的就是汉奸。
中华上下五千年,任何一个时代,都不缺这样的人。
信口雌黄,满腹坏肠。
“什么事。”武俭按捺着性子,指尖叩进了肉里。
牧庆摸了一下鼻尖,堆着满脸笑意说道:“交出孛儿蛮,鞑靼不但不袭扰玉门关,还能立下城下之约,让河西府过上三五年的安稳日子。”
这一下,武俭算是愣住了,谁是“孛儿蛮”,这孛儿蛮又在何处。
他本以为是卖国通敌的事,却不曾想这么一个事,回纥草原上的势力,错综复杂。
巴掌大的地,说不定就有十几个可汗。
“不瞒大人说,扎不木的军队就在玉门关外,最多两个时辰必可杀入玉门关内。”牧庆言罢,不疾不徐的摇着扇子。
武俭却在细想他说的话,这孛儿蛮定是回纥重要人物,即便是他们也不知晓孛儿蛮在不在玉门关,牧庆这样的“掮客”,绝对不在少数。
只怕是,广撒网,能不能打到鱼,拼的也是运气。
他想的倒是不错,鞑靼部袭扰边防,不仅是扎不木想寻到他,就是扎不木的对手,也想寻到他。
“典弈···典弈。”武俭轻呼几声。
牧庆本以为他要送客,也就起了身,却听武俭说道:“去,将这人押下去,杖责五十。”
“大人,大人···小人何罪,我就是一介草民。”牧庆吓得脸色发白,一下跪倒在地。
典弈亦是看向武俭,就听武俭说道:“通敌···叛国,这罪名够不够。”
这一下,典弈提着牧庆的衣领儿,按到府衙之下,自己上手,就是一顿暴打。
牧庆差点咽了气,武俭吩咐衙役,将他丢到了玉门关外。
这人也是命大,被鞑靼的一队巡守,救回了军帐,说了一句话:“孛儿蛮就在玉门关内,我亲眼所见。”
这一句话,算是将玉门关架在火上烤了。
···
而远在五十里之外的鳖盖山,也是乱成了一窝粥。
自打三娘子,欲刺杀武俭,听了武俭的肺腑之言,也就消了火。
而山贼就是山贼,就在三娘子回山的路上,看着一位身着皮草的黑矮胖子,一记闷棍儿,将那黑矮胖子,带回了山寨。
山寨内冬暖夏凉,此时的三娘子正衣着清凉的踱步在山洞内,哪一个山匪,看着三娘子那蜂腰肥臀,都是暗自咽着口水。
可没人敢拍,用鳖盖山二当家的话就是,这娘们儿屁股上都是倒刺。
“打听出,他是哪家的人了么。”三娘子问着,就看着这矮黑胖子一言不发,可是食量惊人,再这么扣在手里,可算是亏本了。
当日肉票穿的狼皮大氅,正裹在二当家的身上,就听那二当家说道:“不像汉人。”
这一下,三娘子也是没了脾气。
而那捆绑在地的矮黑胖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木桌上的两盘野果,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呔,当家的···要不撕了吧。”二当家走到三娘子的身边,闻着三娘子身上的味,刚想走近,就被三娘子瞪了一眼。
“大声说,这又没外人。”
“呔···。”二当家瞥了一眼矮黑胖子,继续说道:“要不然,咱去玉门关绑一个懂鞑靼语的。”
三娘子不言语,二当家看不出她的意思,咬牙说道:“呔,疏勒河结了冰,要不趁着鞑靼打草,咱们去劫了陇西世家的李家,那可是大户,劫了他们,大当家的也学学武媚娘,你也当女帝。”
“陇西李家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不知道我的规矩么,不入忠族,不欺名门。”三娘子怒眸一瞪,更有七分妩媚。
她想起了一个人,也想再见一见这个人,她又下山了。
这人就是武俭,“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武俭,她不识字,可她懂民族大义,知晓文人气节。
二当家看着三娘子的背影儿,暗自咽了一下口水,大声道:“呔,当家有令,饿肉票三天三夜,一口水也不能喝。”
那矮黑胖子瞪着圆眼,就是一声:“呔···。”
这倒是字正腔圆,可他也就会说这个字,还是跟着这二当家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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