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洛阳有纨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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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侧有声，武俭睁开惺忪的眼，就看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贴在他的眼前。

妈耶！

吓得武俭，一下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扶着心口，心悸良久，怕是噩梦难消。

这封御修还以为武俭高兴地，拿着一代魏帝曹融的头，追着他后面跑。

“快，快，快拦住这狗东西。”武俭吼着，惊魂未定。

封御修不作罢，提着裤腰带，扬着曹融的人头，大呼道：“大人，人头。大人，人头。”

武俭一溜烟儿，钻进了洛阳城，看着田让臣的人头，正挂在应天门上，命人说道：“去，快将田将军的人头，送至长安。”

典弈看着让人将田让臣的人头摘下，让人快马加鞭送至长安，嘱托道：“这一路上，都得喊出，神都大捷，玄宗神威。”

那军中驿丞，颔首而听，这可比给杨贵妃送岭南的荔枝，可威风大了。

“神都大捷，玄宗神威。”

这驿卒骑着快马，一骑绝尘，朝着长安而去，六百里换一匹快马，待暮色四合，入了长安的开远门，穿朱雀大街而过，来到安华门前。

“神都大捷，玄宗神威，不费一兵一卒，平叛洛阳。”那驿卒说着，将田让臣的人头，交到高力士的手里。

高力士听着这驿卒的言语，堆着笑意，说道：“将军，一路辛苦，去布政司领赏吧。”

那驿卒听着高力士所言，又绕着长安，喊了一圈，这才作罢，却让整个长安，彻夜难眠。

玄宗看着平判神都的奏报，老眸一垂，嘴角耷着，问着高力士：“不费一兵一卒，就解了洛阳之困。”

高力士颔首，轻声道：“武中丞真是陛下的福将，他命人先将田让臣的人头，带回长安。老奴怕惊扰了贵妃娘娘，就让人将田将军的人头，安排在了鸿胪寺。”

“嗯，你想的周到，玉环看不得这种东西。”

“封将军押解了三千余乱贼，带着贼首曹融与卢照龄的人头，正在回长安的路上。”高力士言罢，添了一杯茶，摆在玄宗身前。

此时，唐玄宗抿了一口茶，走出大明宫外，看着长安城上的月亮，问道：“这武俭真是我的福将么。”

此时，杨贵妃双手提着一件裘袍，披在唐玄宗的肩上，看着皎月，说道：“三郎，夜凉了。”

无人能回答唐玄宗的问题，大明宫只余下宫灯中，红烛里的噼啪声。

······

武俭还是杀了卢照龄，若不杀他，那被俘的三千乱贼，心中就会有个信念，这信念还会成为星星之火。

在神都亢长的历史中，天宝十一年十月的“曹卢之乱”，只不过是神都的轻伤，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神都百姓并未沉浸在往日的离殇中，郁郁寡欢。似是这一场乱祸，如同两个跳蚤，爬上了神都的发梢，被轻轻一殚，也就被踩死了。

繁华迷人眼的神都，又成了纸醉金迷的洛阳，它还是大唐最耀眼的明珠，如一尾猩红的锦鲤，卧在大唐豫州以西伊洛河的中央。

······

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

北魏的曹植，就是出自长安的少年，这个少年是悲情的，不合时宜的。

如今，武俭觉得，应该改一下曹植的诗句，长安多丽人，京洛多纨绔。

纨绔者，无非也就是长安王侯的子嗣，而洛阳又是个好去处。

身为王侯将相的子嗣，不被父辈看管，又能逍遥快活，这陪都洛阳，可真是个好地方。

这一场祸乱，不过是这洛阳纨绔之间，茶余饭后的谈笑，他们不会记得，曹卢入神都时，他们的窘迫与无奈。

亦不会记得，他们担惊受怕的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可抓老鼠的猫，一旦没了，他们还是大唐神都中，最纨绔的王侯公子，也是最纨绔的少年。

这神都城中，最是纨绔的莫属于洛阳王李喏，可惜被曹融折磨的下不来床，而大纨绔的名头，就落在洛阳王长子李迁的头上。

“中丞大人，本王诚邀大人一往神都的芙蓉苑，同乐。”李迁说着，又引荐了一位中年人，说道：“这位是洛邑国子监监丞颜真卿。”

武俭一听，看着李迁身后消瘦男子，柏袍青衫，长鬓托领，朝着颜真卿说道：“颜公···颜公。”

颜真卿被武俭这热切的两声呼喊，似是武俭在喊他“爹”一般，就是他儿子，也没这般热切。

“颜真卿拜见中丞大人。”颜真卿一揖。

武俭朝着颜真卿回礼，说道：“颜公···今日，你说啥都得给我留一幅字。”

李迁一听，淡然道：“这芙蓉会中，颇有些大家，中丞大人要的字，我定命人送来。”

武俭一听，看来颜真卿也不过是李迁的门下之人，便出声问道：“这芙蓉会，有些什么。”

“芙蓉十雅，大人去了便知。”李迁说着，拉着武俭便往外走。

李迁在来武俭的府上，心里也犯嘀咕，若是请不到这位大理寺中丞，就要丢了他神都第一纨绔的名头。

眼看着武俭，随他上了马车，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大人，在洛阳可还习惯。”

武俭听着李迁的言语，看着轿中，还有两个捧茗而侍的貌美女子，淡声道：“还好。”

李迁颔首，抱着一位女婢，伸手入了那女婢的怀里，说道：“中丞大人，这神都过了仲秋，天就凉了，暖一暖手。”

一旁的女婢，泛着媚眼，臀尖点在武俭的身边，伸出柔荑，将武俭的双手，放入心口，淡声道：“奴家的玉壶，可算暖和。”

武俭客随主便，倒真是暖和了不少，眼看着马车出了城，朝着洛阳的正东而去。

“芙蓉苑不在洛阳城内，不过也不算远，过了东花坛也就到了。”李迁说着，却见那女婢口中含了一口酒，就往李迁嘴里送。

武俭身侧的女婢，也抬起臀尖欲含酒而送，武俭出声道：“不必了。”

那女婢也不敢忤逆武俭的言语，臀尖挪到武俭的腿上，捏着一颗葡萄，，送到武俭的嘴边。

待到芙蓉苑，武俭一下马车，只见芙蓉苑外，立了百余人，多为少年郎。

“大人，请入苑。”李迁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