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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04章 疯子
椒房宫的角落里有一处三层的阁楼，平日里不起眼，被用作堆放杂物，今日却有许多宫人内侍前来，进进出出从里面搬东西。
姜纭坐在回廊的木制地板上，已经远远看了几个时辰。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是几个时辰以来，姜纭说的第一句话。
“他们清空阁楼里的旧物，还会打扫布置，他们想要取悦您。”
清儿见怪不怪，说话也没耽误她给姜纭肩上的伤上药，
“殿下，咱们回寝宫，奴婢为您宽衣，还有背上的伤需要涂些药膏才能好”
说着，清儿又想到晨起时看到四小姐身上的伤，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弄成这样？
但这些皇族贵胄之间的事，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可以问的？
“他们为什么要取悦我？”
姜纭抬头看着清儿，眼里尽是疑惑。
若说姜氏一族取悦她，为的是她能听话屈从；
大穆皇族取悦她，是为了获取姜氏的支持，那这些素未谋面的宫人呢？
她不曾也不会以权势压迫他们，但也不会有意施恩于人，如无意外，自己此生很难与他们扯上瓜葛。
“为奴为婢，最重要的就是会猜主上的心思，您早上站在廊下，望着那阁楼许久，有心之人自然要先您一步为您解忧。
况且”
她顿了顿，继续道，
“椒房殿的祥瑞之兆，如今宫中上下人尽皆知，但怕惊扰殿下，不敢前来。
谁知殿下您宽宏，准许大家前来瞻昂，有本事的宫女内侍已经进来帮忙，为您清理阁楼也为自己积福，大部分此刻都隔着宫墙跪拜，祈求沾染些福气，以佑平安。”
清儿解释，又劝她回寝宫，
“殿下，咱们回去上药吧”
“不了。”
姜打架吃亏从不外扬一生要强纭将肩头的衣领拉好，并没有起来的意思，抬头问清儿，
“能帮我弄来一把刀么？环首刀，障刀，又或者雁翅刀，随便什么都行。”
那神情坦然，仿佛在向你要一支玉簪这么平常，
“用来防身，只有那个疯子不碰我，我才能睡个安稳觉。”
反倒是她的坦然，让清儿都不知该如何拒绝，只能忽略最后一句，将她所需的如实告知：
“禁军持戟，唯有虎啸营可在宫禁中佩刀，旁人可动不得兵刃，莫说这杀人斩马的大刀，就连女儿家防身的妆刀都是禁忌。”
“虎啸营”
“虎啸营内都是被拔了舌头、带着铁面罩的武士，佩刀出现在禁宫内，效忠于帝后，专替帝后处刑。”
那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姜纭皱眉，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宫中上下放下手里的活纷纷下跪。
只见那年轻君王脚步轻快地走来，足登皂靴，穿着金丝暗纹圆领袍，玉冠束发，活脱脱的贵族少年扮相。
见对方走近，姜纭才不慌不忙起身，象征性要行礼，却被对方先一步牵起手拉进了怀里。
对方高她不少，下颌正好抵着她的头顶，这个动作让她难受，想挣脱，整个人却被对方用双臂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果然如清儿所说，宫里人最会揣测主上的心思，此刻帝后恩爱，琴瑟和谐，自然不好被人看着，于是纷纷散去，自觉离开，很快目之所及，一个人也见不到了。
“你好矮。”
少年说着，忍不住发出嗤笑，又用下颌磕了几下她的头。
“我才十八，还会再长高”
姜纭咬牙切齿，抬头瞪着对方，
“陛下还敢来啊，看来昨夜的苦，吃的还不够。”
少年眯起眼睛看着她笑，目光落在她白嫩脖颈惹眼的伤痕上：
“怎么能说是‘苦’？孤只觉得甘之如饴，回味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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