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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第9章
孙副校长笑笑：“远远见过。他不是我学生。”
林老师合上书，语气重了点：“传闻是传闻，我们身为老师不能因为传闻随便污蔑学生。金禾县的学校以前风气是不好。大部分学生读完初中都不读了。早年我还教过学生，不是早恋的问题，学生要结婚，两家人都同意。”
孙副校长：“……初中生？”
林老师点头：“两家人觉得满14了，不违法。生了孩子回头家长还年轻，先养着。结婚证以后再领。你觉得荒唐，但这都是发生过的事，现在金禾县少了，你往山沟沟一点的地方去，照样能见到这样的。”
孙副校长哑口无言。
他教的乡镇中学最离谱的，好像还真没林老师经历的离谱。
林老师敲了敲书本，语气严肃讲着：“褚宇他们朋友叫他大哥，是尊敬他人品。他其实不喝酒不抽烟也不染发，纹身更是没有。他没钱搞这些，所以肯定是假的传闻。至于逃课的问题，你也知道他家里情况。家里被冻伤的妈没人照顾，他难道为了上学，留她妈一个人在家里熬么？他们村都困难，是帮不了他家的。”
孙副校长想想，发现逻辑上确实林老师说得更符合逻辑。
一个初中生在那种情况下，苦苦支撑走到现在这优秀的模样，再怎么凶神恶煞也没到传闻中那种地步。
“流言是刀。”孙副校长越想越摇头，“是我先入为主了。”
他摇完头忽然想到：“哎哟，我这里都听了那么多谣言，章校长和赵老师听到的肯定更不是什么好话。我得去和他们说说。万一人拒了，我们可吃大亏。”
林老师也意识到这点，跟着站起来：“我知道的多点，我去说吧。”
一个副校长一个老教师，为了褚宇忧心忡忡，非常担心本来就不容易的小青年遭遇滑铁卢。
校长室内，章君陶把褚宇的简历看完，听赵简在那儿花五分钟说“收下褚宇”的好处。
赵简这段时间对金禾县做了不少功课，陈词总结：“综上所述，不管是从我们学校的师资角度，还是从未来生源角度，亦或者说是从金禾县整体教育发展角度，我们都可以考虑褚宇老师。当然，在此之前，我会认真了解关于褚宇老师的过往情况，从廊城那边查阅当年举报调查反馈的具体情况。”
章君陶正要应声，校长室门口被敲响。
她侧头一看。
孙副校长老好人的和善脸上竟有一丝紧张，带着文人优雅的返聘林老师更绷紧了脸。
章君陶起身：“怎么了？学校出事了？”
林老师开口：“章校长，我听说应聘老师中有褚宇褚老师？”
章君陶动作顿了下，笑容没变：“是的。他是本地人。你们听说过他？要不进来坐着讲讲。我这边正好在和赵老师商量要不要请他来面试。”
他当年到底是多嚣张？能让本地人随便一个老师都听说过他？
孙副校长和林老师刚坐下，林老师生怕章君陶也先入为主，严肃着开讲：“章校长，褚宇老师他学生时期特别惨。这事情要从金禾县当年一场雪灾开始讲起。”
……
傍晚，褚宇拎着菜上宋老师家门，轻车熟路拿钥匙开门，轻车熟路进入厨房准备洗菜下锅。
他往内走，诧异发现宋老师在家，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宋老师这两年身体恢复得不错，白天老爱往外跑，傍晚太阳要落山才晃回来吃饭。今天明显回来早了。
宋老师年纪大，现下人没补回来，身型瘦削拿着自己的手机，看见褚宇后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没吭声。
褚宇想到今天收到的面试短信：“有事？第七中学不会是你给我开了后门？”
宋老师更尴尬：“这，我是没出力。就，你知道林老师么？以前李村中学的老教师。她返聘在第七中学。她跟我说，外面你的谣言比较多，所以把你家里情况渲染得惨了点，然后告诉了你校长。”
褚宇：“……然后？”
宋老师声音放轻：“然后校长说，你当年应聘廊城一中没上，在学校当场哭了。”
褚宇：“？”什么东西？
宋老师微妙叮嘱：“哭没哭我不知道啊，就你到时候去学校，装也给我装得人生经历惨痛一点。不要公示期还没过就被辞了！不然万一人家校长以为我们骗人怎么办？”
褚宇：“……”现代当老师还要配合演戏？
他教的是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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