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正论与神明(2/2)

首发：~第16章 正论与神明

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

“倘若我们取缔了咒术界，凭现在的特别调查处，真的能对抗过于强大的咒灵吗？”明宫凌说，“或者说，即使御三家始终对我们抵触，我们就能绕开御三家的咒术师吗？”

无刃不说话了。

明宫凌顿了顿：“现在说这个其实还有点早了，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但从东京事变后，对咒术师的大规模抹黑，我就一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而言之，我们的敌人是腐朽的咒术界，而不是中流砥柱的咒术师。”

“但是这样下去有可能对您的安全造成威胁……”

“你说五条同学吗？”明宫凌轻笑，“没关系，五条家想要打造一柄利刃，但这柄利刃能不能为他们所用，还是未知数呢。”

“但是——”

突然，轰的一声，大门被人相当嚣张地踢开了，无刃瞬间变色，挡在明宫凌前面：“……什么人！”

踏步进来的白毛却相当悠闲：“怎么这时候还亮着……啊，明宫老师，你在啊。”他高兴地打了个招呼，绕过中间雕塑一样的无刃，坐到了自己喜欢的位置上：“在加班吗？好惨。”

无刃简直毛骨悚然，居然直到最后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你一直在外面听着吗？”

“我刚到。”五条悟隔着墨镜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怎么，你们又在商谈国家大事？”

明宫凌揉了揉眉心：“我当然在这里，倒是你，这时候怎么会过来？”

“被老头子们烦到了，离家出走，过来睡一晚上。”五条悟相当大大咧咧地道。

无刃沉默了一会：“今晚御三家的那场集会……”

“准确地说，聚众发癫。”五条悟丝毫不留情面地吐槽道，“说的话让我很担心他们的精神状态。为了避免被传染上神经病，我赶紧离开了。”

明宫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弯了弯：“没关系的五条同学，要是有那种病毒的话你一定是传染源。”

“……”

明宫凌盯着他被噎住的脸娱乐了一会，转向自己的属下：“无刃君，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大概可以下班了。”

无刃也没想到让他们防备有加的御三家会议，开到一半主角竟然能跑过来投敌。一时又是荒诞又是担忧，但最终服从命令，离开了活动室。

五条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准特级咒术师？”

明宫凌打开冰箱，扔给他一瓶橘子汽水：“六眼还能给咒术师评级吗？”

“只要我想，没有我不能知道的。”接住汽水，五条悟有点骄傲地说，“刚才你们不是在说什么国家大事，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吧？都说什么了？”

“一些会把脆弱的师生关系摧毁的东西，”明宫凌坐到他对面，“说到底你真的猜不到吗？”

五条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挺起胸膛。

“……我就说你不用担心任何人把脑子上的问题传染给你。”明宫凌评价道，“虽然大概猜到了，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姑且还是问一句。你和夏油同学在闹什么别扭呢？”

“没什么，本来只是想让他给你找点麻烦，”五条悟暴言道，“因为那家伙一见到你就乖巧得让人恶心，必须想点办法让他把这个习惯改过来。”

接下来，明宫凌被迫听了一番五条悟的找事大计。他原本连怎么拱火都想好了，没想到倒在了夏油杰给他找麻烦的第一步。

“‘你从来不知道，咒术师权益保护协会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五条悟包含恶意地朗诵了一遍夏油杰的宣言，一边紧紧注视着明宫凌的表情，“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到？完全一副忠实小粉丝的模样嘛！噫，真恶。””

明宫凌给了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五条悟凑过来：“你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明宫凌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大概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想。夏油同学的情况有点特殊，五条同学，哪怕你身在咒术界，多少也曾经听过一年前对咒术师的排斥程度吧？”

“嗯哼，那是什么大事？”

“对夏油同学这样普通人家庭出身的人来说，事情并非如此。”明宫凌慢慢回忆道。

“夏油同学的术式非常强大，而且总是愿意保护他人。并没有尝试去遮掩术式的存在，所以在反咒术师浪潮开始的时候，最先被波及。揭露他是咒术师的人，也是他曾经帮助过的人，这一点是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他的父母带着他走遍了各种地方，始终没有得到接纳，他大概是觉得我主导结束了这一切，才会抱有特殊的尊敬吧。”

“那家伙以前居然会滥好人一样到处保护别人？”五条悟想了想，夸张地呕了一下：“幸好他现在不这样了，我讨厌正论。”

“你不认为应该保护别人吗？”

“看到了的话顺手保护一下还是没问题的。”五条悟懒洋洋地说，“感激也好，讨厌也罢，都无所谓。会为了他人的看法而伤感真是太逊了。”

他想了想，终于勉为其难地说：“不过，看在那家伙以前过得挺惨的份上，这次我原谅他了。”

明宫凌：“……”

不，我觉得主要问题是夏油同学有没有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