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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5章 见到韩沛
平城侯沉默后摇了摇头，“我谁都不会帮。”
顾修铭对于父亲的这番回答倒是早有预见，父亲在圣上潜龙时便陪在身边，对于圣上的感情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想，只要父亲不犯上作乱，便是犯再大的错，圣上也是能闭着眼睛囫囵过去的。
大皇子与太子不管怎么斗，只要害不到圣上身上，父亲都不会出面相帮。
既然今日话说分明，自己自然也是要表态的，“大哥做什么我不过问，但是犯到我手中，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平城侯对于幼子的这番说辞倒没有什么异议，“只盼你们兄弟日后不管谁成事切记留对方一命。”
顾修铭默然片刻，想要在回忆中找到些与兄长的回忆，只是在脑中搜刮许久，却一片荒芜。
“成王败寇，若我败了死了也罢，若是我有幸事成，倒也不会留情。”言讫端正的行了一礼，没有给对面的人留下一点说话的空间，便迅速退下。
韩沛一直在外面等着，见顾修铭出来，赶紧上前询问，“侯爷可是因为皇城司的事情？”
他想问的自然是侯爷的态度，皇城司是天子的耳目，而主子一直是明面上的太子的人，圣上这番操作，看来是明着向着太子了。
按理来说，侯爷是保皇党，这个时候侯爷应该已经是自己人了吧。
“在皇位落定之前，父亲谁也不会帮。”顾修铭撂下这句话就没有再理韩沛。
今日这一番折腾，他也着实困乏。
程怜回京已有快一月，这一个月以来她说忙也忙，几乎隔几日便要出门查看铺子，店面。
说起来，程怜在京中的资产其实已经谋划六七年。
七年前，程怜在程父结束出任随其回京述职，那时，程父还是个从地方同知上来的正五品。
通判在地方上是个二把手，也只比知州低一些，但是升到京城后，在这个掉下一个牌匾就能砸死两个爵爷的东京城，五品实在小的不能看。
程怜就因为刚从海边回来，脸上有些风沙的痕迹，在一次官眷宴会上，被一群点大的世家小姐给“点评”了一番，自己还不能回击，因为父亲的官职太小，得罪了这些小姐，便相当于得罪了她们的家长，到时候给父亲使绊子就不好了。
所幸她也不是会将这种话放在心上的人，也不爱参加这种无聊的宴请，但是，这件事情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官大确实能压人。
于是她便打起了给父亲铺路的主意。
大把的银钱散去，让父亲在圣上面前混了个脸，得了个优的考评又升了半级，江南织造空出来后，程怜又是大大的散钱，果然名单上有了父亲，也不出意外的在半年后举家前往江南。
江南制造两年一换，但因为程怜在江南的生意还没有稳当，所以又强行留了两年，后两年本是想回京的，但因为京中动荡不堪，程怜考虑到要避讳的原因，便总计留了六年。
程父出任国子监祭酒的职务其实也是程怜没想到的，她本是打点好想要谋一个礼部的清闲官职，只要从四品就好，谁知礼部职位一直没有空缺，而程怜实在舍得花钱，便一狠心给了个祭酒的职务。
程怜本是觉得这个职务太冒头，不太情愿，但是后来一想，父亲的性子虽正直，但也不是不通世故，也就放心下来，索性官场自有人会看在钱的面子上护着他。
只要她多多提点，不要让父亲站队就好。
程怜爱茶，所以只要是她长时间住过的地方都会开一间品味素雅的茶楼，这处“品茗轩”也算是京中老字号的茶楼了。
茶师将点好的茶奉在程怜面前，程怜接过品了一口，云脚似是比旁的茶松些。
“下去吧。”雅间里的人退下后，此间就只余下程怜与她对面的“品茗轩”掌柜。
程怜也不与其玩虚的，直接将手边的信封推到掌柜面前。
掌柜只看了一眼信封的厚度便开口直言，“我这茶楼可不是一般茶楼，便是当今圣上当年也是来过的，小娘子还是不要拿这些散碎的银钱来羞辱自己了吧。”
能说出这话大概是没有没有打开信封看的缘故。
程怜给了信封一个眼神，“掌柜不妨打开看看再说这话。”
将信将疑的拿过面前的信封，打开却发现里面不是银票，而是一张签字画押的文书。
掌柜的眼睛都要瞪出来，怒不可遏，“小娘子做事这般手段是不是无耻了些。”
程怜却毫不在意，“掌柜的这话说得不对，我只是拿给你看，又不是威胁你什么，你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
“你”掌柜为程怜表演了一出有话说不出的憋闷模样。
程怜不说话，现在决定权在他手里，她只需要等结果就可以了。
这处雅间的窗户对着的就是外面繁华的街道，程怜便从窗口向下望去。
卖糖葫芦的人在沿街叫卖，所见之处皆是一番热闹繁华的景象。
程怜心道：当今圣上如今虽偏信那巫医妖道，日日寻仙求道，炼丹求长生，但是治理国家还是很有一套，倒算不上是昏君，终究是功大大大大大好多个大于过的。
她又品了一口茶，见掌柜还是一脸纠结的表情，便再次向外撇去，只是目光所及之处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韩沛吗？”程怜喃喃道。
这个背影，是韩沛没错了。
他们果然回京了吗？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额见到了背影。
她打量了一下韩沛的四周，都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见到了吧。
当时人家在江南的时候，自己囚困人家一个多月，设身处地的想，若是被囚困的是自己，自己逃出来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召集人马，直接杀回去。
陆铭只是不告而辞，真的算格外大度了。
她将各种可能在脑中又盘算了一下，京城那么大，应该没有可能那么巧就再见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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