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相？真相！2(1/1)

首发：~第8章 真相？真相！2

华睆骑在这匹名叫“蹑景”的乌黑骏马上，缓缓朝定北侯府行进。

身后的侍从也骑着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华睆没觉得这名侍从会是游历者，原因有二。

其一是这名侍从与自己掌握的信息重叠，所要做的事也只能听自己安排，幻想世界根本没必要安排这么一个鸡肋的角色。

第二，则是身份。这名侍从与自己显然身份差距过大，如果对方是游历者，那么基本是可以被华睆一言断生死的身份。华睆以为幻想世界不会给堂吉诃德安排身份差距过大的角色。

骑着蹑景走过闹市区，华睆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她仔细阅读记忆中的世界背景，发现这个世界的女性仍处于一种极端的压迫之中，没有足够的权利与话语权，与自己认知中的世界历史并无不同。

那么自己是如何穿着官服招摇过市且没有被行以注目礼的呢？

记忆里，“华睆”是兵部尚书嫡次子，后通过科举入仕，进入大理寺。办案能力极强，但因手段狠辣，最终止步于大理少卿的职位。

“华睆”，是男子。

所以，是世界修正吗？即使实际上自己用的是自己的身体，自己也能看得到，但在其他人眼里就与原“华睆”无异？

不过华睆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细究，得不出结论又浪费时间，只要知道自己不会因为“女扮男装”而被识破就好。

只是“华睆”的行事手段与作风与她本来就很相似，看来自己三天来对自己所做的心理催眠与暗示在是个幻想世界是派不上用场了。

思索间，华睆已经骑马步入了定北侯府于坊墙上自开的大门，定北侯已死，府中无主，已经不需阍室通报，于是二人直接进入外院。

二人下马，继续前行，行走约一分钟左右，就见定北侯府漆红正门，楼高两层，悬山式屋顶，顶覆黑色陶瓦，檐角上翘鸱尾，左右列十六长戟。鸱尾属宫殿专用，一般官员根本不能随便使用，能光明正大使用的，一定是皇室授权，足可见肖旭多么炙手可热。

二人并未过多停留，穿过正厅进入内门，便是内宅。

定北侯就死于内宅书房之中。

昨日戌时正，即晚上八点，小厮张越按照定北侯的习惯依惯例为他送些糕点以作夜宵，推门而入时却发现肖旭坐在书桌后的金丝楠木大椅上，却不似以往端坐处理事务，而是整个人倚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

张越觉得奇怪，于是上前查看。只见肖旭口唇青紫，有涎液流出，双目圆睁，瞳孔散大，显然已经没气了。张越惊惶不已，赶紧去寝房通报了定北侯夫人林曼昭。

林曼昭得知后，先去书房查看情况，而后令管家张全立刻封锁现场，并通报宫里。

因此，华睆二人来到书房时，现场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

因为华睆是“外男”，定北侯夫人林曼昭不宜见她，因此只有第一目击者张越等在书房门口。

华睆问过下人之后，得知此前并没有人来过。

看来自己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

华睆相信，这个幻想世界通篇都是“真相”二字，那么其他堂吉诃德的游历目的有极大可能与她一样，都是“查出定北侯之死的真相”。

而既然这个幻想世界是以定北侯肖旭之死展开，就一定不会有人在剧情第一句“腊月廿三日戌正，战功赫赫、手握重兵的定北侯肖旭被发现死于自己府中书房”之前进入这个世界。

所以，这样一来定北侯夫人林曼昭的布置里，没人进过书房，就是可信的。

华睆大致扫了一遍现场，书房并不大，门开于南墙正中，南北二十八步，东西二十步；金丝楠木配套桌椅橱柜居正前，左右各是几榻与琴案，琳琅布置有博山炉、盆景、古玩和笔墨纸砚等，琴案后开一小窗，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有是名家大作，也有肖旭自己的作品。

肖旭在被发现身死之时，已经被移交仵作处查验死因，但因为定北侯的身份过于贵重，需要多名仵作一同查验，所以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因此她尚未得知验尸结果。

不过既然剧情已经开始，她应该很快就能收到这份验尸结果。

当然，即使没有拿到专业的检验报告，只凭定北侯府下人转达的肖旭“口唇青紫，有涎液流出，双目圆睁，瞳孔散大”，也能看出他是死于中毒。

华睆现在要做的，就是勘察案发现场。

能造成人中毒的原因，无外乎就三种，气体，口服，或者伤口进入。

气体，无非就是书桌上博山炉中燃烧的香料。至于小说中常见的，“以竹管捅破窗纸并将毒烟灌入”的方式，华睆觉得在守卫严密的定北侯府很难实现。

当然，保守起见，她还是询问了跟随在一旁的小厮张越，“昨夜你进入书房之时，窗可开着？”

“是的，侯爷说开窗通风，还醒神，就让我每次进书房时把窗打开。”

窗开着，一是毒气很难进入，往往还未进房间就飘散了，二是半夜点着烛火，若有人在窗外能被映照的清清楚楚，就算人躲在死角也有影子，以肖旭的战功赫赫，一定有很高的警惕性，不可能发现不了。

但香料则不然。博山炉就在书桌上，离肖旭很近，很难说不是积少成多使其中毒，而且许是怕隔墙有耳，书房窗户并不大，因此这香并不能很快散去。

因此，华睆招来侍从李元，问清楚香料的来源，就让他拿着烧剩的一小点香料并香灰去出售这香料的店铺询问了。

一般香料铺子都有自己的制香师傅，一闻就能闻出里面这是否是自家店铺出产的香料，里面有没有添加其它东西。而基于要洗清自己“因制作香料不当致定北侯死亡”嫌疑的心里，他们一定会极力配合。

但其实华睆更倾向于肖旭并非死于气体毒素。

肖旭死时双目圆睁，显然十分痛苦，但在他死前，却没有人听到他呼救，他甚至没有离开椅子。显而易见，这毒素十分强大，在进入他体内的瞬间就使他丧失呼救能力，并且很快丧失行动能力。

古代可没有这么高的毒气提纯技术。

但以防万一，华睆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

她又扫视了一周，没有见到书房内有明显血迹。是否是伤口中毒还需要她勘察完一遍现场后，回去调派大理寺人手对现场进行地毯式搜寻，或者等验尸报告中是否有提到肖旭身上有伤口来确定。

至于口服，桌面上椅子正前方空空荡荡，只有半杯清茶。还是那句话，毒性这样强的东西，一定不会是慢性毒，极大概率是服下立刻见效的。所以，很有可能是肖旭服下的那半杯茶把他送上死路的。

茶壶就放在这杯子不远处，或许肖旭办公时顺手倒了茶喝了一口就毙命了，所以没有放回茶盘里。

“这茶？”

“回大人，这茶是戌时初大人进入书房时送来的，这也是大人一贯的习惯。”

“谁泡的茶？”

“是家父，侯爷父亲尚在时极喜欢饮茶，家父作为他的小厮于是练出了一手好茶艺。”

“你父亲是谁？”

“家父正是侯府管家，张全。”

“张全泡好茶之后是你送的？”

“是的大人。”

华睆离开书房，向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将管家张全带去前厅。”

不能让张越去，他们是父子，有通风报信的可能。

然后华睆带着张越一同往前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