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我想当演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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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都不对劲。

“为什么想当演员，你很喜欢这个职业？”明月流问。

如果不是真喜欢，一般人不会这样挥霍机会，毕竟又不是谁都能得到系统。和系统绑定的那一刻就确定了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宁蔓的选择就是如此。

宁蔓答得一点不带迟疑：“不喜欢。”

明月流：？

小姑娘打开电视调到一档综艺。

节目里轮到一名梳着油腻大背头的男评委发言。

“思思这段表演啊，我看完了，很感动，她真正演出了我心目中那个女剑仙，尤其是对视的那一瞬间，我能体会到她想表达的一种，强烈的情感……是慈悲！嗯，演得非常好。”

这位男士夸夸其谈，好话一套一套。旁边的白发评委嘴角下压，委婉地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他的屁话半点不认同又不好当场力争。

明月流不太懂表演艺术。

可她也不瞎，看得出虚伪。

宁蔓把进度条往前拉，气愤让她终于露出活泼的一面：“他胡扯，他放屁！什么慈悲的情感，那就是忘词！”

明月流皱眉：“小孩子不要讲这种话。”

她小时候跟下人学了这句放屁，三叔路过听见，把她拎到试剑台暴晒一天，还不给饭吃。于是她就知道了，在人前要学长姐那样端庄有礼……至于人后，管他呢。

宁蔓猫儿眼一瞪，抡圆了细胳膊据理力争：“这不是重点！”

明月流无动于衷。

小丫头声势弱了下去，扁扁嘴说:“可我生气，看他这样胡说八道我就气。”

明月流想了想，“你可以打他。”

宁蔓一整个震惊，眼神写着“这是可以做的吗？”。

明月流淡定地解释：“在我家乡，人人都可以向不高于自身三个境界的人提出挑战，无故拒战者会被万人耻笑。”

这个位面没有境界一说，既然都是普通人，打一架有什么不能的？

她兴致勃勃地出主意，“等他接受了，我提前教你几招，绝对不让你输。”

宁蔓的嘴型从o回到w，沉重地叹气，摊手。

“真羡慕你家乡没有故意伤人罪。”

节目回放到刚才的表演。

白雾缭绕的舞台正中，女剑仙抓着长剑俯瞰众生，她嘴型蠕动，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眼底缓缓沁出泪光。

演员哭得很唯美。

但要谈所谓感动，所谓慈悲，唔……确实看不出来。

“她握剑的姿势也不对。”明月流点评道。

人和剑缺乏默契，体格孱弱，心无剑意。

从形到神，由表及里，这个女孩无一处衬得上“剑仙”的气质，恐怕还不如侍剑童子。

明月流被誉为将鹿州第一美人，自身容貌是一方面，家世雄厚又是另一方面。

将鹿州多出剑修，明家掌握最古老的剑仙传承。她作为家里最离经叛道的药修尚且能一眼看出问题，要是让叔伯们看见了，就算知道这是表演，估计也要破口大骂的。

还有那个油头男，对着这么敷衍的表演也能夸？实在糊弄。

由于宁蔓选的例子直戳雷点，明月流多多少少明白了她的心情——作为观众，只是想来点娱乐消遣，却被人当傻子逗了，怎么可能不恼火呢。

她匆忙查了些资料。

这里娱乐事业蓬勃发展，被无数民众关注，然而表演没有因此变得更好看，恰恰相反，像这种糊弄近年来不断加重。

大浪淘沙，冲走的却是金子，用这里时兴的一句话说，劣币驱逐良币。

宁蔓绷着小脸说：“我讨厌不学无术的人，讨厌这种人被捧得高高的，让别人看见他们就觉得，好像只要长得好看，家里有钱，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了。”

她指着屏幕里的女演员。

“她叫孔思，刚开始跳舞挺认真的，后来不跳了，上节目演成这样，评委还撒谎夸她好。”

孔思大概二十出头，纤腰长腿，妆容精致，站在台上骄矜地扬起下巴，像只小孔雀。

明月流：“因为她有钱？”

宁蔓：“她爸爸去年被评为国内首富，妈妈据说留下很多遗产。”

言下之意，评委为了巴结她，把黑说成白。

明月流略懂相术，她瞧这个孔思人品应该不坏，关键是，孔思看起来也在厌恶男评委的高度表扬。

“所以我要去拍戏，等我的作品够多，名气够大，我去上节目的时候就能跟观众说真话，好就是好，差就是差，他们凭什么骗人？”宁蔓自有她的逻辑。

明月流沉吟道：“我支持你。”

宁蔓终于露出笑容。

忽然，沙发上的儿童手机响了。

她跑去接起来，见是一串陌生号码，脆生生道：“您好。”

“嗨，是宁蔓小朋友吗？我这边是《和孩子一起体验人生》节目组，后天就要上节目了，小朋友会不会有点紧张啊？不要怕，后天早上八点钟，我们的司机叔叔会去接你，要和哥哥提前准备行李哦！”

宁蔓沉默着，迟疑地看向明月流。

“宁蔓小朋友，你在听吗？”

“喂？”

许久，电话里响起小女孩尽量严肃但奶萌奶萌的声音。

“我哥哥出差了，换个家长可以吗？”

节目组联络员：“……”

明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