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李震决定招供了吗？(1/1)

首发：~第199章 李震决定招供了吗？

“大人，你让我招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全招了。”李震突然抬起头，对视着陈燚煐的眼睛。

陈燚煐觉得很是奇怪，他记得王铁要招供时，也是跟他谈条件，如今李震也是如此。不过，他对李震所提的条件还是挺有兴趣听的：“你说吧，我不保证答应你，但一定会认真考虑。”

“我自知所犯的是死罪，命是保不住了，我只希望给我定罪时，能酌情考虑一下，以私下与啸晧经商，并私卖兵器定罪，切勿以通敌、谋逆等定罪。”

“李震，这我不能答应你，你违反哪条律法，我就定你什么罪，而不是按你的意思来给你定罪，我希望你了解这点。”陈燚煐一口回绝。

谁知，李震并不懊恼，反而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大人秉公执法那最好，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在给圣上的奏疏，大人提一下我父亲李定的名字就行了。”

“为什么？”陈燚煐不解，提你死鬼老爹名字做什么。

“我父亲李定于二十年前曾任侍讲学士，后来任工部侍郎，我也是靠父亲的恩荫才走上仕途的。父亲曾给当今圣上讲学，深得圣上信任。”陈燚煐似乎有点明白他想干什么了，是想打感情牌。

“我自知难逃一死，家人或被处死或被流放，你只需要在奏疏中提一句我是李定之子，希望圣上念及旧情，能轻罚我的家人，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李震竟哽咽起来，他当即跪倒，头伏在地上。

陈燚煐心中不忍，赶忙起身把他扶了起来，然后让他坐了下来。然而，李震哭声不减，慢慢地变成号啕大哭。看着他哭得稀里哗啦，陈燚煐心有感触。他想到了连敏和王铁，这两人与李震一样，都是为了家人而选择招供。大軰的男人，不管活着怎么样，也不管做错了什么，总会想着去保护自己最亲的人。

陈燚煐就不得不考虑到李震的请求了，他开始沉思。这么一沉思，他还真发现李震的精明之处。李震怕陈燚煐给他定谋逆或通敌之罪，于是先出口试探陈燚煐。当他确定陈燚煐会秉公执法时，他知道他有机会不会被定谋逆或通敌之罪。

事实上他并没有参与截杀使团，他与啸理的书信的内容都是商业往来，不涉及通敌。唯有倒卖兵器给啸晧人和攻击过城门，会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但这一切取决于陈燚煐。也就是说，倒卖兵器给啸晧人是不是通敌，就看陈燚煐怎么认为。还有一点很重要，现阶段大軰与南啸晧关系平稳，没有纠纷，南啸晧不是大軰的敌人，何来通敌之说？所以，在罪名上，只要陈燚煐不是想故意搞李震，多半不会以通敌或谋逆定罪。

至于在奏疏上提到李震的死鬼老爹，对于陈燚煐来讲，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大体上，只要李震好好配合，把所有事情都招供出来，陈燚煐破案顺利，答应他又何妨呢？李震是主谋，圣上不会放过他的，却可能会宽恕他的家人。想到这里，陈燚煐做出决定，答应李震的请求。

“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全部都招供，一丝都不能隐瞒。”陈燚煐说得斩钉截铁。

听到陈燚煐的话，李震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假哭装可怜。不过，他也懒得去计较这些，李震就算是装可怜，不也是为了保全家人吗？只要老老实实地招供就行了。

李震止住了哭声，并用衣服擦干眼泪。陈燚煐叫人准备一些茶水，两人如朋友一样交谈起来。如果李震的脚上还有脚链绑着，手也被绑着，还真看不出他是个囚犯。看着他难受，陈燚煐又让人解开他手里的绳子，但并没有解开脚链。

“倒卖兵器之事是我财迷心窍，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我有两个弟弟皆是纨绔之辈，父亲把希望寄托于我身上，我却屡次参加科举未中。靠朝廷的恩荫当上了一个县令，后来经过十来年的升迁，终于坐上了宁府守备都指挥之职。守备本是武职，我是瞧不上的，虽然现在已转变成文职了。”

“我自幼也算是熟读诗书，尤其是写了一手好字，只是没考上科举。守备秩正四品，我自知仕途有限，这辈子可能只能爬到这个位置了。当官都没意思了，我就想方设法敛点财。家族的生意是以弟弟的名义开办，实际上都是我在暗中经营。”

“我在宁府内建立服饰、面料等各种作坊，生产的货物主要供给啸晧人，跟他们换回同等价值的牛羊马匹等，再运到其他地区卖掉。啸晧人对我们大軰的服饰、铁器等需求量非常大。坦率地讲，这些年我还赚了不少钱。”

“我一直都觉得朝廷应该开放与啸晧的商贸，因为商贸会给百姓带来更多的机会。宁府土地贫瘠，一亩田只能产一石粮，这个产量连江南的一半都不到，百姓太苦。”来到宁府之后，陈燚煐对李震的话也是深有感触。

“你还是说你倒卖兵器的事情吧！”陈燚煐觉得李震太啰嗦，要听他讲生意经，那得讲到什么时候。

“呵呵，不好意思了，人年纪大了，就变得很啰嗦，让大人见笑了。”李震尴尬地笑了笑，才开始说起他倒卖兵器的事情来。

“北啸晧王的弟弟啸理是李家的大客户，与我来往较多。大概是在五年前，他提出让我帮他弄一批战刀，说南啸晧内部各部落间有纷争，他需要战刀给士兵用，去平定部落叛乱。我知道兵器事关重大，刚开始不敢卖，但他给的价格是四两银子一把，这价格太高，我没能抵得住诱惑，就把朝廷调拨的一批刀1200多把给了他。”

“要了第一批后，过了几个月，他又来要第二批，并提出要弓箭、箭支、盔甲等，我也就同意了。慢慢地我的野心就变大了，开始把宁府作坊的兵器陆陆续续地卖给那啸理。这样一来，宁府卫、白泉关、宁泰千户所的兵器供应就不足了。我就断了宁泰千户所的供应，只供少量给宁府卫和白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