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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十八章 试探
火苗“蹭——”地一下在夜色里升腾起来，照亮了这方寸昏暗的角落，像是年轻男女跃跃欲试又紧张的心跳。
乔为叼着烟凑近火苗，眼睛微微眯着，脸颊鼓动两下，光又熄了，他吐出一口烟圈才说：“嗯？怎么了？”
“我以为你是因为杀了人，觉得自己不再配得上原本的信仰和职业了，所以才抽烟。”严凝直直地对上他的眼，“但我现在觉得好像不全是，对吗？”
“嗯，不全是。”乔为回看她，坦荡直接，“我以前也抽，刚到警队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愣头青，压力大，那会儿抽的凶，后来我师傅，肺癌去世了，我就戒了。重新开始抽，主要是因为你差点死在我面前。”
严凝眨了眨眼，突然哦了一声。
哦个什么哦，乔为胳臂肘碰了碰她的胳膊，两人的手臂隔着衣服互相触碰了一下，体温也依旧滚烫炙热，“情感障碍，是不是会让你下意识回避自己和别人的情感？”
严凝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点点头，“嗯，是，情感障碍一般伴随着回避型人格，也就是回避型依恋者。”（编的，有回避型依恋者，但两者是否伴随有人说有有人说无，无确切答复。）
“那你刚刚是在逃避我吗？”乔为借着月色试探着，眼神大胆而直接，语气一贯懒散，“你是在回避自己的情感，还是你察觉到了我的情感在回避？”
严凝愣了两秒，低下头，没说话。
“你看，你又在回避了。”乔为笑了一声，没打算放过她，不依不饶地追问，“说说，到底在回避什么？我的话你听不明白？要不我再直接点？”
严凝其实听明白了。
乔为是在问她，知不知道他喜欢自己，或者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他。
“乔哥，严凝姐——”
严凝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谢景曜的出现，这么及时。
乔为看她瞬间轻松了的状态，没忍住谑了一句，“看你怂的。”
调侃完她，他不咸不淡地冲着远处说：“这呢，你们原地站五分钟，别过来。”
“啊？”谢景曜惊讶地喊了声，“为——”
话没说完嘴被捂住了，后面紧接着陈风帆的声音：“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严凝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不让他们过来？”
“你得给我个答案。”乔为叼着烟，笑得痞气十足，“说吧，五分钟。”
五十分钟也想不出来啊，严凝摇摇头，挺诚恳地说：“我暂时还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她觉得乔为身上有许多她不喜欢的点，比如说，他明知道危险，还是会帮齐仁；他明知道她不会帮他做他不喜欢的决定，还会说让她选，好像真的给了她选择权一样。
他有点自己察觉不到的大男子主义和自以为是，要不是长得帅，还真是有点普信的。
但同样，除了这些，其他的一切，严凝都挺喜欢的。
如果今天乔为问她，愿不愿意跟他睡一觉。
严凝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虽然她还没尝试过情爱的滋味。但她察觉到了自己会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她确实对他的身体很有兴趣。
但，乔为问她喜不喜欢他？她确实无法回答，因为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乔为被她气笑了，浑然不知严凝脑子里滚过的想法，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妥协了，“我给你时间。”
严凝却突然直勾勾地看着他，没头没脑的问：“你想跟我谈恋爱吗？”
乔为“嘁”了一声，看也不看她，懒散地往前走，“不想。”
严凝原本跟上去的脚步停下，她又“哦”了一声。
真服了，乔为破罐破摔地回头看她，“你听着有点失望啊，你想跟我谈恋爱？”
严凝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直白得让人脸红。
乔为懵了一秒，整个人都开始燥，他没忍住用手狠狠点了点严凝的脑袋，“想什么呢你？啊？”
严凝看向他，目光诚恳坦白，“你不想吗？”
乔为一口老血差点被她气吐出来了，他烦躁了地大步往前走，“不想，不想，想都别想你。”
想不确认关系白嫖他？做梦。
两人彻底暴露在月光下，陈风帆和谢景曜两人跑了过来。
陈风帆一眼就发现了两人不同寻常的气氛，只是两人的模样是他想象中完全相反的，怎么小凝凝一脸淡定平静，他乔哥面红耳赤好像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你们俩怎么了？”陈风帆自觉坐上了车后座，还是没忍住开口八卦。
乔为懒得回答，也没办法回答，指了指副驾，语气里带着气，“帆子，你来这儿坐。”
严凝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迈进车里的腿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乖巧地坐进了后座，一点儿都没有不爽。
“啊。”陈风帆僵在原地，眼神往严凝身上瞟，“怎么了小凝凝？”
“你去吧。”严凝平静的看着他，“我困了，我睡会儿。”说完，她竟然就真的那样靠着车门睡了过去。
乔为心里堵着一口气，前一段车故意开的磕磕巴巴的，哪儿不平往哪儿走，车晃得厉害。
“哥，你这个车开得太带有个人情绪了，哥。”陈风帆紧紧抓着车顶上的把手，“冷静，车上不止有小凝凝啊。”
乔为借着后视镜往后看去，严凝睡得正香，蜷在后座靠窗的位置，随着车的颠簸头一点一点的，丝毫没有被打扰。
合着就他一个人心烦意乱？这人撂下那么一句话，还一点都不紧张？
更气了。
乔为把车停在路边，把后车门打开，拍醒正在打瞌睡的谢景曜。
“怎么了乔为哥。”谢景曜迷糊地问，“到了吗？”
“没。”乔为看向陈风帆，“帆子你开，景曜你坐副驾，我陪陪你严凝姐。”
谢景曜迷迷糊糊地点头，按照他哥说的话换了位置，等车晃晃悠悠地开起来了，他才惊醒。
乔为哥陪严凝姐？
他惊愕地回头看，后座的两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靠在了一起，严凝姐已经睡熟了，整个人脸红扑扑的，身上还披着乔哥的外套。
她半躺在座位上，大半个身子都叠在乔为哥的身上。乔为的姿势明显是没睡熟，保持着挺立的姿势让她睡得舒服一些，眼睛阖上了，带着点笑意。
他慌忙地收回眼，看向陈风帆，“帆子哥，这——”
“小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陈风帆嘿嘿笑了一声，“有点眼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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