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踏步地进县城(1/1)

首发：~第13章 大踏步地进县城

“营长，俘虏全都分开审过了，多数都是些喽啰，但他们的头目也在其中，已经多人指认过了。”排长周贵过来报告道，这周贵也是当时赵峥八个亲卫之一，赵峥深知党支部建在连上这个建设强大人民军队的法宝，虽然他还没搞出个党来，但思想政治工作他已经努力在自己的新军中逐步开展，当大家的思想认识都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很多事便会水到渠成了，否则只是强按牛头去饮水，所以他设置了思想委员这个连队领导角色，而这周贵便是一连的政委。

在训练队里，赵峥安排连正副思想委员担任正副排长，而正副连长则只能在下面做班长，也是用心良苦，实际上在连队里，连长与思想委员是平级关系，在连队工作中，一个是军事主官，一个是政治主官，在连队军事方面连长是主角，思想委员是辅助，而在政治思想上，思想委员是主角，连长是配角，这正复核党指挥枪的原则，然而这种制度上的创新，对于习惯于“一山不容二虎”的封建军队，广大基层干部一时间还是很难适应、理解的，所以赵峥特意在训练队做了这样的安排，从事实上，让这几个未来的连队主官先习惯一下接受思想委员们的领导。

而现在被赵峥挑中的六位正副思想委员，一方面军事方面素质良好，思想上可靠，同时为人处世和人际关系方面也都有比较优秀的表现，自己在官兵中多少还有些好口碑和威望，在文化学习方面也都是中上水准，对赵峥而言无不是百里挑一的人才，算是具备了政委的最最基本的素质要求。

赵峥听到周贵的报告，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周良见赵峥没说话，便试探着问道：“营长，要不要把那头目带来，你亲自审问一下？”

赵峥笑道：“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一伙蟊贼嘛，这是赞皇县的地界，便是这伙蟊贼作乱起来，也是刘知县要头疼的，咱们不过是搂草打兔子，这群蠢兔子撞咱们枪口了，不用问了，一并带走，交给刘大人去问吧。”

“是。”周贵敬了个礼，正要转身，赵峥又叫住了他，说道：“今天算是小试牛刀，初战告捷，你传令下去，让各班长做好战斗日志，你也把个人在战斗中的表现都整理出来，晚上交给我看，另外让各班组自行做战斗总结，明日等活动参加完，全排一起开个战斗总结会。”

“是。”

战士们将两处战场散落在官道附近的尸体拖到官道旁的空地，散落在地上的刀枪武器收集了起来，捆成了几大捆，让俘虏们扛着，被丢弃在路上的三架江州车也被战士们找了回来，让三个俘虏推着，算是草草地打扫了战场，士兵们重新排成两列行军队形，押着俘虏，由两名战士分别赶着两辆牛车跟在队伍后面，向赞皇县城进发。

“雄赳赳，气昂昂……预备……唱……”今日的战斗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战士们的战法、表现，都让赵峥很满意，心里更有种说不出来的自豪，起头唱了起来。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山与河、保和平卫社稷就是保家乡、华夏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杀敌讨贼打败贼寇野心狼……”被赵峥魔改过的战歌雄壮地响起，刚刚经历过一次胜利的战士们大声吼着，一个个胸脯都拔得高高的，此时此刻，似乎这样去唱这首歌刚好能抒发自己德胜凯旋的热烈情绪。

车厢里，听着外面传来的歌声，红菱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姐姐，这些当赤佬果然是粗鄙得很，什么雄赳赳气昂昂，这等词也太过粗鄙无文了些，也不知是哪个编出来的。”

柳猫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嗔道：“就你多嘴，可别忘了就是这些你口里的‘赤佬’救了我们性命，若是落在那伙蟊贼手里，我们还不知要受如何屈辱，怎么这，现在安全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红菱俏皮地吐吐舌头，笑道：“好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嘛，我只是说这歌，不伦不类的，也没旁的意思。”

“哼，就你多嘴，再不改改你这心高气傲的脾气，总有一天要吃亏的，我倒是觉得这歌好得很……”说着柳猫儿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刚刚那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场面，赵峥那张英气勃勃的脸孔不觉也浮现在自己眼前。

……

行了两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是在下午到了县城，凭着元氏县团练副使的官防，赵峥一行人顺利地进了县城，守门的乡兵见道还押着十几个人，一问才知这是路上抓的劫匪，不由咋舌。无需人引路，赵峥自然是知道县衙的所在，一行人招摇过市地穿街而行，一路上自有好事的百姓，听闻抓到了劫匪，纷纷夹道围观，指指点点，又见赵峥这队人马，看起来是官军，可无论是服装、兵刃，哪里看着都与印象里的官军不同，每个人身上，除却腰中的匕首算是认得的武器，他们肩上背的，腰里揣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倒是俘虏们扛着的成捆的刀枪，让他们相信这绝不是官兵要杀良冒功，顿时对这支小小的陌生队伍好奇起来。

而走在队伍里的士兵们，看到两边百姓好奇、佩服的神色，心里的满足感和优越感不觉也被拉满，一个个走得昂首挺胸，生怕漏了怯遭人笑话。赵峥也不免觉得得意，恍惚间竟有种凯旋而归，接受民众夹道欢迎的错觉，说是人来疯也不为过，就听他大喝一声：“听我口令！齐步走！一、二、一……”

顿时原本便步而行的队伍瞬地一变，硬底牛皮靴在青石地面上顿时踏出整齐的步点，战士们从右肩取下步枪，右手握住枪柄，将步枪斜靠在肩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就像是踏上战场踏步迎敌，做好了虽是冲锋的准备一般，虽是只有三十人的队伍，却在整齐清脆的脚步声的衬托下，显得斗志冲天、杀气腾腾。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被侧目，无比惊奇地看着这支小小的队伍。

“正步……走！”赵峥又发出一声口令，就听身后队伍里传来响亮的回应声“一、二”，顿时战士们步伐一变，双腿依次向前踢出，再重重砸在地上，脚步声瞬间变得更加具有压迫感起来，士兵们步伐齐整如一，发出的声响好似，一个巨人正在大踏步前行，虽进三十人，但近旁的百姓却有一种脚下的地面也跟着颤动的震撼感觉。

随着士兵们步伐的变化，与此同时，咔咔咔的三声响，战士们双手三个干净利索又段落分明的动作，将原本斜靠肩上的步枪，变成了双手一前一后握持，枪身斜指前方的姿势，好似要挺枪怒刺一样，落地沉枪、移握枪颈、劈枪摆头，这一气呵成又节奏分明的动作就是俗称的“三把枪”，也就是在84年阅兵式上声名大噪的三段式劈枪！这个赵峥自认为无比威武雄壮、杀气十足的动作，在他看来简直是帅得没边了，自然在队列训练中，反复反复再反复地进行训练。“啊！”看到战士们这般威势，有胆小的妇人被惊得大叫出声。

“同志们好！”赵峥大声吼道！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百姓服务！”

……

“哇，姐姐，这将军搞得什么玄虚？”红菱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前面新进的队伍，嘴里好奇地嘟囔着，外间的喧哗声，队伍行进间整齐的步伐声充满了车厢，“好威武啊……”她也受这氛围感染，忍不住赞叹道。

一声他听不懂的口令又发出，队伍姿势又变，回复到之前的齐步行走样子，就听赵峥高唱：“向前、向前、向前……预备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雄壮的军歌在大街上回荡。

柳猫儿身在车厢中，她本就精于舞乐，被这粗犷直白地歌声所感染，不自觉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慑人心的威武气概，开口道：“这歌由他们这般吼出，比之《秦王破阵乐》更加威武昂扬，不见这等威武之师，实难作出这般豪迈的歌来，我还真像见见作这曲调之人。”说着，一双妙目不自觉地看向了队列之外昂首走着的那个高大背影。

赵峥带着队伍一路唱着军歌，引得大街两边民众越聚越多，来到县衙之外，王二听到动静，早早便到门口查看，远远看到赵峥，此时赵峥穿着新军装，可算是型容大变，但还是被王二一眼认出，王二忙迎了上来。

“梁副使，我倒是什么动静，原来是你呀！这搞得什么玄虚，竟有如此大的声势？”王二一见面，便亲热地抓住赵峥双手不放，开口道。

“哥哥，可好，我这不是带人赶来参加明日的银行开业典礼嘛，路上遇到劫匪，顺手便抓了些歹人，缴获了点刀枪器械，这不来见刘相公报案交割嘛。”赵峥解释道。

王二听他说得轻松，往他身后看去，果然便见十来个困住双手，型容狼狈的俘虏，赞道：“兄弟当真好手段！一下子便抓了这许多人，可是大功一件啊！”

“嗯，还杀了七十来个，尸首现在还在官道边放着，还需衙门派人善后。”赵峥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杀了七十多个？！兄弟，你可不要诓骗于我，你带了多少人？可是在城外停歇？”王二看看眼前这三十来人的样子，以为眼前只是赵峥贴身护卫，吃惊地问道。

“就这三十来个，路上我们还救了三个女子，都在后面牛车上，她们才是苦主，仆从保镖都被这伙歹人屠戮殆尽了，她们也险些遭遇毒手。”赵峥说道。

“天哪！兄弟，你……你……你这……对了，你这可有伤亡？咱们现在便送医救治，你家医馆便在左近。”王二你了半天，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出，就眼前这三十来号人，是怎么能够歼灭俘虏自己人数两倍不止的劫匪，半天才问道。

“这道不必，我们这边无一伤亡，一切都好，哥哥勿忧。”赵峥笑着答道。

“什么！”王二这下是彻底被惊到了，这说将起来，谁人敢信。

见王二愣在当场，赵峥心里觉得好笑，轻轻握了握他双手，催促道：“哥哥，还请你赶紧通报刘大人，我们这走了半天，刚又打了一仗，这五脏庙可还需祭拜，赶紧让我交割了好早点歇着去。

“诶呀，你瞧我，哈哈哈……兄弟，当真是英雄了得，让将士们稍安勿躁，你快随我来，见刘相公去。”说着王二激动地拉着赵峥的手便往县衙里走。

“这不是梁副使吗？如何这般装扮？！这是什么意思？”两人正往县衙门口走，却见刘岳带着侍从小吏正从县衙里迈着小方步从门里出来，正与赵峥、王二照了面。

不待赵峥说话，王二忙满脸春风地迎上刘岳，将赵峥刚才跟自己说得情况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好似这全是自己的功绩一般。只见刘岳边听，脸上神色从一开始的恍然，到惊喜，进而也同样露出惊骇不易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说他将信将疑，但眼前的俘虏是货真价实的，不由得他不信，口中连连呼着“了不起”，一边把赵峥往里迎，一边让王二随县尉带人去勘查战场，收敛打扫。

要说刘岳真算得上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官，回道大堂，听罢赵峥讲述，按程序由文书录下画押，又讲柳猫儿等三个女眷传唤到堂上，那刘岳一见柳猫儿，也是被这女子的样貌惊住了，他本就是外放京官，可即便是在东京城，这等美貌韵致风流的女子，除非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否则不可能籍籍无名，但他却想不到京城还有这样人物，当然这柳猫儿没有报金钱巷这地名，否则以刘知府的眼界和智慧，定能猜到这个女子是谁。

又是一番询问笔录，最后将那一众劫匪依次押了上来，问过了柳猫儿三女，刘岳心里虽是震惊不已，却也再无怀疑，俘虏的劫匪众多，一一审来，颇费时间，赵峥也不想在衙门干等，跟刘岳打个招呼，留下缴获的刀枪俘虏，就要离开，刘岳也不挽留，又说了几句赞赏勉励的话，二人相约明日参加完开业典礼之后在聚。

柳猫儿三女也无意旁听知府相公审案，也告罪跟着出来了。

“梁副使，你们这便要往何处去。”柳猫儿叫住赵峥问道。

“哦，我自是要带队去安顿，我在这里也有些产业，自当是回家了。”赵峥笑道。

“那可否由奴家做东，请将军和众位弟兄喝杯水酒，以略表谢意？我知这县城里有家饭铺，端是有美酒好菜。不知将军可否赏光？”柳猫儿期待地看着赵峥，款款问道。

“哦？那是哪家饭铺？”赵峥心想不会是自己的买卖吧，能得到这京城大小姐的肯定，那肯定是不错的。

柳猫儿一听，眼中瞬间绽放出笑意，听赵峥这般问，那定是意动了，当即说道：“这饭铺名字道好记，就是太过直白朴素，唤作‘人民饭店’，不知大人可曾听过。”

“哈哈哈哈……那自是知道的。”赵峥心里好笑，口里应着，见女子一副期待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实在不忍心拒绝，反正自己本就要带队去饭店落脚，于是便说道：“那在下便先带将士们谢过小姐盛情了。”

“多谢将军赏光！”柳猫儿又是盈盈一礼，说不出的妩媚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