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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9章 触不到的爱人（1）
那个白色的圆球球骨碌碌滚到贺一尧脚边，然后慢慢浮到空中，一双电子眼跟他的视线维持在同一水平上。
他木着脸，抬手戳了戳那个圆球，“你逗我呢？”
“……只是一个载体。”
贺一尧扫了眼床头的发声源，哼了声，盯着面前的球，“是要比那个好点儿，最起码……”
他说着，发泄火气一样给了面前的球一个弹指，“我本来还在想见了面是先给你个抱抱，还是先亲一下，现在看来什么都没了。”
裴以钦何尝不想，他安慰道：“先存着。”
“我要翻倍。”
“可以。”
贺一尧说不失望是假的，他想了这么长时间的重逢，现在倒好，人碰不到不说，连见都见不到！
他收腿上床，盘腿坐好后问道：“先解释下这怎么回事儿吧，为什么我都完成攻略任务了，不仅没回去还来了这儿？这哪儿，就是开发出穿越系统的世界？我之前就怀疑418的身份，是你在背后操纵还是说那也是灵魂碎片？”
听出贺一尧语气里的闷闷不乐，清楚对方多少有些失望，裴以钦略沉默了下。
看着那个小球往远处飘了飘，贺一尧刚想问，却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慢慢睁大了眼——
是全息投影。
裴以钦的。
看着对方熟悉的面容，他的眼睫颤了下，嘴角小幅度地抽了抽，最后弯起一丝上扬的弧度，“哥，你是成心的嘛。”
“别哭，一尧，哭了可没法给你擦眼泪。”
贺一尧一下笑了，虽然是全息但技术相当好，他之前见过的连这个的十分之一水平都比不上，看上去很有真实的质感，还原度极高，而且说话时的表情非常自然。
他没忍住伸手去触碰对方的脸，自然是什么都没摸到。
他收回手随意抹了下眼，清了清嗓子，“就算真要哭鼻子，现在也不是时候，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这确实是开发出系统的世界，也就是上位面世界，在科技等各个方面的发展远高于我们的认知。没有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是因为我确实有计划，而这个计划的成功实施——需要你帮忙，因此才把你带到了这里。
“一尧，我很抱歉没有办法提前跟你沟通，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擅自替你做出了选择。”
贺一尧招手让圆球球过来，他把球球抱在怀里，手肘撑着球、手撑着脸颊，而他的眼神一直放在虚拟的人像上，相当无所谓地笑了声，“这个没关系，当时是有监视吧？你要是能说肯定会说，我都理解，没怪你。
“再说了，我一直挺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样，现在你的灵魂完整了？我能感觉出来，就当是回家之前旅个游。”
裴以钦轻笑道：“旅游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不会很轻松。”
“没关系，你陪着我就行，知道你好好的，再难都没关系，总比攻略目标时候拗那种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设要强。”想起这个贺一尧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说到人设，他想起来自己心里厚厚的小本本了，再转念一想，裴以钦现在记忆估计也都有了，他麻利继续问道：“我猜到有计划了，等会儿说，你先跟我说说418是怎么回事儿。”
“你的猜测不错，418确实是我的灵魂碎片之一，总数不是四片而是五片。”
贺一尧的眉稍稍挑了下，“所以为什么骗我？”
“这就牵扯到整套系统的运行机制了，我尽量简短说明……”
上位面世界的科技发展程度非常高，系统被开发出来后表面上是作为娱乐节目的，穿越者数量众多，在网络上有视频平台，能够直播和回放，而负责运营的就是主系统，主系统背后又有代理人总负责。
当初他在车祸导致灵魂分裂后，因为灵魂强度高引起了代理人的注意，压制了他的记忆让他成为子系统418，据说是因为……更有趣。
贺一尧轻轻啧了声，“还真是恶劣，没把人当人呗。”
“话虽如此，但确实给了我们弥补的机会，而且报仇这件事十年不晚，他们总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贺一尧赞同，随即露出一个笑容，“我开始期待你的计划了。”
“在此之前你还有很多事情，稍微缓缓详细跟你说。”
“嗯，”跟裴以钦说了半天话，贺一尧刚醒来时的恼火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他非常感兴趣地问道，“一开始没有记忆，那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的？我猜猜看，是第二个世界？”
看着似乎因为拿捏到什么而显得有点小得意的贺一尧，裴以钦略无奈地笑道：“我一开始确实以为自己是系统，第二个世界有怀疑自己的身份，第三个世界基本上确定了，之所以下线是被主系统觉察到了不对，当然，虽然和主系统之前有冲突和矛盾，但现在已经解决了，我们在合作。”
贺一尧点点头，“能对得上，我是迟钝，不过你醋得挺明显了，以钦，不让我跟攻略目标多接触，那些时候是不是醋炸了？”
裴以钦回了个温淡又带点自嘲的笑容，“宝贝，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岂止是醋炸，醋海都翻了！
就算知道那其实是他自己，但要说一点不在意？怎么可能。
贺一尧的笑容幅度更大了，直接笑出了声，半天才止住，“那是攻略我也没办法，我保证以后都补给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现在先跟我说说你跟主系统之间的事儿，还有记忆是怎么恢复的？”
裴以钦醋归醋，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缓了下开口道：“主系统能够和子系统沟通，我和他谈过，达成了和解。记忆的恢复是因为在第一个世界之后，回收、暂存在主系统的灵魂碎片和作为子系统418的碎片先一步融合了。”
贺一尧想了想，接道：“这个很少发生？”
“没错，在跟主系统沟通好后，之后两个世界他一定程度上帮我隐瞒了代理人，只是对方还是有所察觉，才直接替换了子系统，别担心，在他的配合下我的嫌疑已经消除了，不然第四个世界我不会回去。
“在任务完成后也是我们一起瞒过了代理人，对方最近事情多，没有留意到主系统这边的变动，一尧，你现在的处境很安全，放心。”
“安全问题我没担心，我相信你，”贺一尧沉思了会儿，道，“没往那方面想的时候没发觉，拐回头再想，我就觉得从第二个世界开始，尤其是第三个世界，418越来越像你，一直到刚刚结束的第四个世界，我才真的肯定。”
说到这儿他的手指在脸颊上点了点，道：“我再跟你强调下，以钦，我从来没有搞混过，你是你，灵魂碎片虽然也是你，但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从头到尾。”
裴以钦看着贺一尧，对方虽然姿态是闲适的，神情与说的话却很认真。
他清楚，攻略目标不是没有把人拐上床的想法，而贺一尧心里是很抵触的，所以一直在拒绝，那是他却毕竟不是完整的他。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疼惜，“我知道你没有弄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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