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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4章 贱籍如草芥
她急忙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妾身自当妥当侍奉文先生和姜娘子。”
丛芳带着三人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丫鬟端了不少茶果、酒水上来，姜思白天就吃了点包子，文殊策是一点没吃。
姜思直接拿起一个鸡腿，就开啃。
文殊策虽然饿，却还维持着最基本的风度，小口小口吃着菜。
丛芳命人架上自己最心爱的古筝，上面有玄瑟二字，那是它的名字。
她换了一身衣服上来，起手开始弹奏一支曲境悠扬的曲子。
姜思听不懂，只觉得好听。
文殊策却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手还在桌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打着。
姜思微一挑眉，心想这小子还真跑来享乐了？包大人可让他们打听消息。
文殊策听了两支曲子，又与丛芳聊了一会儿，拉近了些距离。觉得时机到了，才对姜思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开口问道：“丛芳娘子的古筝，果然美妙。我听说西楼以前有一位芝兰娘子，古筝也弹得不错。”
丛芳受到夸奖，面儿上露出一抹微笑，又听到故人的名字，不禁唏嘘道：“芝兰的确是一位可敬的对手。”
丛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脸怀念。
文殊策适时道：“我对那位娘子还有印象，那时我初来开封郡。陪包大人来西楼应付几位员外郎时，曾有幸听过丛芳娘子和芝兰娘子合奏。那才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忆起曾经的光辉，丛芳脸上不禁露出更深的笑容：“难为文先生还记得，可惜物是人非。”
“是呀，当年芝兰死得实在令人惋惜，红颜薄命。也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有没有人替她收尸，厚葬。年年祭日，是否有一柱清香。”文殊策叹道。
他语气低沉，期间愁思勾起了丛芳无限的惆怅。
她不禁想起自己以后，只怕下场不比芝兰好多少。她们这一行的女人，踏进这里命里只有一个字，惨。
丛芳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羡慕道：“芝兰虽然死得冤枉，可她好歹还有个弟弟，为她收尸祭奠。我们这些姐妹，却连个家人盼头都没有。”
“芝兰还有个弟弟？”文殊策疑惑道。
“就是那个被你们找去衙门的李忠，他是芝兰的亲弟弟。”丛芳回道。
李忠的死讯还没传到西楼，那个带路的伙计，被赵寒山带回了衙门，这会儿还没放回来。
姜思和文殊策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李忠是芝兰的老乡，还以为两人之间是那一层关系。
原来李忠竟然是芝兰的弟弟。
“真可怜，他们两姐弟是一起被卖到西楼的吗？父母可真狠心呐。”姜思唏嘘道。
丛芳摇摇头：“只有芝兰是被卖到西楼来的，李忠是主动上门来求收留。他们姐弟俩，感情特别好。每次芝兰遭受恩客的虐待，李忠身上也会痛，据说是双生子。”
原来如此！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当年芝兰死得那么惨，为什么曲娘子不追究这件事？”文殊策问道。
“杀死芝兰的人家里有钱有势，赔了曲娘子一大笔钱。曲娘子看在钱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传到衙门去的时候，人都跑了。”丛芳含恨道。
她们这些人，都是贱籍，人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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