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洞中的哭声

第1章 小生命的诞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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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小生命的诞生

八十年代初,河北虽然距北京城并不远,但偏远山区乡村依然还没有完全脱贫,也就在这样的一个深山区,处在深山腹地的李家村,村民们的生活还比较困难。

这里民风淳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亦是如此,这里交通不便,出趟山就要步行大半天。虽然人们每天辛苦的劳作,但依然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李天亮却是在这样偏远山村的一个意外典范,他在一个不期而遇的机会里做了铁路工人,在这样的一个小山村里他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更有传奇故事的是一个叫素素城里女大学生竟然爱上了他,并且冲破家庭的重重阻力,放弃城里教学的优越工作,跟李天亮来到他祖辈留下的石头房子里,这个传奇曾经轰动了当时的整个村镇,这个佳话在当时的轰动面可是非同凡响。

佳话传奇过后,山村仍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李天亮天天步行数十公里照样去他的铁路上做工上班,妻子每日就在那座石头堆砌的房子里缝缝补补,平安干些农活。

她这个七十年的大学生,只有把当时视为天物的大学文凭压到了箱底,这一压至今就再也没有取出过了。

李天亮家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他的工作有多大的起色,他每月仍是拿着固定50多块的工资,养活全家人也不是太宽裕的,因为此时的他已是两个女儿的父亲了。

虽然当时人们的思想已开放了很多,但受着农村无后为大思想影响的李天亮,还是不甘心自己后无子嗣,他决定不生儿子不罢休。

在李天亮老婆的肚子再次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他也是每天憧憬着自己的儿子即将到来。

八十年代的第一个冬天有些出奇的冷,一场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天一亮太阳公公却早早地探出了头,照在洁白的雪上刺得人们睁不开眼睛,这样寒冷的冬季农村也无事可做,人们都不愿离开暖暖的被窝。

但此时李天亮的妻子素素却早早地起来了,她还担心着自己养的几只下蛋的母鸡。

素素“吱呀”打开了房门,这声“吱呀”声也打破了山村沉寂的冬夜,随后也听到邻舍房门的“吱呀”声此起彼伏。

素素打开房门后,微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四周被白雪反射出刺眼的光亮,四处查看了一下,显然阳光的照射让她的眼睛很不适应,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门后找到了铁锹。

挺着八个多月身孕的大肚子开始清理院子里的积雪。当她把雪清到鸡窝旁,看到那几只下蛋的母鸡都很安好,她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她挺起腰身,似乎感到了肚子里的小生命在骚动,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下大大的肚腩,转身蹒跚着往回走。

就在她走到门槛的时候,突然,脚下猛地一滑,她下意识的去扶门框,但为时已晚,她重重地摔倒在门前的石板上,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甚至要失去了知觉。

等稍稍缓过点神来,就大声呼叫她的大女儿。“小兰!小兰!”

但是两个孩子睡得死沉死沉的,任凭她怎么呼叫,都没有动静。此时,她感到肚子里的孩子在更加不安分地骚动着,她试着想爬起来,但感到四肢不听了使唤,她只好匍匐着向室内爬去。

她身后突然传来“阿巴!阿巴!阿巴!”的喊叫声,她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她一个远房侄子的聋哑人媳妇,她心里不免一阵惊喜。

聋哑人媳妇“阿巴、阿巴”的叫着跑过来,试图拉她起来,素素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去找人。

就在聋哑人媳妇跑出去之后,素素感到下体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似乎打湿了裤子,她微弱的往下瞄了一眼,看清楚了是血流出来,她顿时感到不妙,心里开始忐忑焦急的等待救援的人。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啊?”二叔子李天军和老婆杨秀芳边跑边喊。

“我不小心滑倒了,我现在感觉好难受,可能是要早产了。”

素素顿了顿接着说“天军,你赶紧去叫你哥回来。”

李天军的老婆杨秀芳同聋哑人媳妇小心翼翼地把素素抬到了炕上,杨秀芳示意聋哑人媳妇在这里看守,自己去找村里的接生婆。

一番的惊动,炕上的大女儿小兰与小女儿小鹅被惊醒了,她俩趴在被窝里抬起头,睁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瞪瞪地叫了声妈妈。

素素无心应答,此刻,更大的痛苦阵阵袭来,她的额头冒出了颗颗汗珠。

聋哑人媳妇给她拿毛巾擦拭着,不到一根烟的功夫,杨秀芳随同村里的接生婆急匆匆地赶过来。

接生婆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着急地对杨秀芳说:“赶快准备东西,就要产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素素的脸色苍白,此时李天亮已经着急的站在炕前,满头是汗的他看着忙前忙后的接生婆,紧张的心里又在期待着,期待着素素的安全的生产,并期待着能是一个带把子的,延续老李家的香火。

太阳已经爬过了地平线,就要越上山峰的时刻,素素的一声闷哼,又是“啊”的一声大叫,紧接着一声婴儿微弱的哭泣声,又戛然而止,一个小生命诞生了。

也就在此时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诞生的又是一个千金。李天亮有些怅然若失,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妻子素素睁开有些模糊的眼睛,看见了丈夫沮丧的表情,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继而又慢慢地闭上眼睛,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慢慢地渗出了眼角。

早产的婴儿瘦小而又微弱,在哭泣一声之后,就不再有动静了。李天亮非常的着急,无论是男是女也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着急地不停央求接生婆赶快抢救,接生婆忙碌得早已是满头大汗,不停地施展着她接生以来所有的施救方法,提溜着孩子的小腿,不停地用巴掌抽打孩子的小脚丫,女婴还是在她百般鼓捣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爬上了山峰,阳光照在洁白的雪地上,映射出山沟里万丈霞光,李天亮的一家人也在忙碌之后暂时消停下来,女婴的到来并未给李家增添任何的喜悦心情,因此全家人都很平静。

素素脸色苍白地躺在炕上,李天亮给她端来了红糖水,和刚刚煮好的鸡蛋。

两个大女儿看着被窝里围着的小妹妹既感到好奇又感到好玩,嘻嘻呵呵的逗笑着,她们才不管大人此时的心境如何。

李天亮的父母听说素素又给他们生了一个女儿,竟然一个月都没有踏进儿子家里,一直到媳妇满月才过来探望了。

婴儿因为是早产儿,身体一直很是虚弱,也就是在婆婆探望的那天发生了一次意外。

那天接近傍晚时,素素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突然感觉孩子不对劲,浑身哆嗦,脸色发青,任凭素素摇晃呼喊女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素素吓得大叫:“娘!娘!你快过来看看,孩子是怎么了啊?”

素素的婆婆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看到女婴如此这般,就伸出那瘦骨嶙峋的手去掐孩子的人中,但还是无济于事。

老太太就急急忙忙地朝村里赤脚医生李驴子家里跑去,当老太太带着李驴子磕磕绊绊地跑回来的时候,素素正在那里莺莺哭泣,女婴似乎已经停止了呼气,看样子是不行了。

李驴子查看婴儿,又摸摸脉搏,就从背箱里取出针,装上两只药,给孩子扎上了。约莫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孩子的面色慢慢回转,并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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