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童话都是骗人的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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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法兰手中的匕首砸落到了地上。

她无措地盯着眼前的尸体，无法理解明明死去的是恶龙，为什么转瞬间恶龙就变成了自己深爱着的骑士长。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胸口还在冒着血，但身体已经僵硬发凉了。

法兰试图用手掌堵住流血的泉眼，但这是徒劳的。

在泉眼干涸之前，血水不会停止流动。

法兰只能抬起布满血污的双手捂住脸，挤出破碎的悲号——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

法兰在森林里等了诺卡很久，久到她几乎已经不会发声了。

而法兰是在更久的以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那是个天气很好的日子，阳光暖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和煦而温柔。

于是法兰有了久违的好心情，随口哼起自己以往喜欢的小调，却只听到了嘶哑的气声。

法兰愣住了。

法兰拼命地喝水润着喉咙，使劲咳嗽清着嗓子，但仍然只能发出比乌鸦的叫声还要喑哑粗糙的嗓音，让她瞬间卸掉了所有的勇气。

于是既变成了一个不敢见人的丑女后，法兰又变成了一个不敢说话的哑巴。

所有的情绪郁积在心中，法兰只能靠挥剑来发泄。

起初是对着空气劈砍，然后是砍树，然后是和野兽一起打架，最后孤身冲进兽群肉搏，换得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和极致的武力。

法兰成了森林的王者，这绝非虚名 。

长久的野蛮生活完全改变了法兰，她早已遗忘了那些繁缛的礼仪。

她的头发久疏打理，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随时都会被树枝勾得乱糟糟的，或许还会沾上树叶和虫子；

她穿着虎皮和兔皮缝制的上衣和短裤，因为原本的衣物早已在一场场打斗中变成了碎片。

她吃着除了盐外没有任何调料的烤肉和野果，吃惯了面包的娇弱肠胃靠着毅力将它们消化。

最重要的是，她学会了通过肢体语言和吼叫声和野兽交流。

于是在某一天，法兰收到了一只猴子属下传来的消息：人类，好多，向西，公主。

法兰的心脏重重一跳。

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于是法兰离开了森林，混入了勇士的队伍，并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世界尽头。

法兰看到了一道被黑雾笼罩着的万丈深渊，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但队伍里的人们毫无所觉，反而表情兴奋无比。

有人指着浓稠到实质的黑雾大喊，“恶龙就在那里！”

立马被另一个人反驳，“放屁！恶龙明明在那边！”

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着他们认定的恶龙，于是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各自为战。

混战。

混战。

还是混战。

法兰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人眼睛变得赤红，丧失理智，开始对前不久的同伴刀剑相向，仿佛对方就是那只恶龙。

……

血流成河，却染不红深渊半分。

仿佛众人用鲜血铸就的死亡毫无意义。

而事实的确如此。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法兰看到了黑雾中缓缓走出了一头狰狞的龙形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