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7章 二嫂的心机
鸿文走了的这两天,小蝶感到六神无主,不知道为什么孩子总有点拉稀便,喂完奶就吐,还总哭哭咧咧,把她搞得精疲力尽。抱到诊所叫爸爸给看看,答复说让小蝶尽量不要吃凉的东西,因为孩子喝她的母乳,她如果总吃的不卫生,或者太过于凉的食物,对孩子的消化系统有影响。
回来后,婆婆问她爸爸怎么说,她告诉婆婆说父亲让她在饮食方面注意些,还说自己从来不吃凉的食物,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两天就像着了魔似的回忆都谁到过屋里看孩子,除了婆婆过来,那是孩子的亲奶奶,不可能对孩子做出什么?还有就是大嫂、二嫂,这些都是家里人。或许是她们带进来的细菌?
婆婆说可能是窗户漏风,吹着孩子了,而且春天病菌很快,那就再观察一下吧,她不做声地耐心照看自己的儿子,对每一个进到她房间的人举动都细致观察。目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她知道也不能随便怀疑家人,孩子照顾不好,多一半都是自己的责任。
婉如也觉得孩子这么小就有消化不良的毛病不应该呀。她跟周庆说,这个事情很怪,咱们带过三个儿子,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周庆也无奈,他一个大老爷们知道啥,只能告诉儿媳多注意自己的饮食。小蝶感觉自己很冤,又不能说什么,公公婆婆对自己那么好,让注意就多注意吧。
春耕时节,地里的活开始忙碌了。鸿祎和侯三一早就拖着犁耙来到自家的地里,翻地、耙地、撒种、浇水、灌溉,一系列的农活都要做。
鸿鸣做一些检修农具和植保除草的工作,三个人分工明确。俗话说,“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农民总结出来的谚语也好,俗语也罢,都是经过多年的耕作经验所总结出来的。这句俗语足以说明春耕的重要性。所以一到春节后,一年一度的春耕备耕也进入了关键时期。
鸿鸣家的女儿越长越漂亮,百日的时候,周庆和婉如给她办了一个非常隆重的百日宴,比给孙子办的还隆重。可是二儿媳还不太满意,她看到小蝶在婆家非常受宠,公公婆婆都那么喜欢她,人又长得漂亮,还生的是个男孩。
心里很不是滋味,慢慢就滋生了嫉妒心理。趁鸿鸣下地干活之际,屋子里就她跟女儿两个人,她随手拿出一个笸箩,找一块破布,缝一个木偶,里面塞进棉花,用缝衣服的针使劲哆布木偶,恶狠狠地嘀咕:叫你美,叫你美,我看你还美不美。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鸿鸣收工回来时,或者大家坐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又像没事儿人似的,张罗着给大家盛饭盛菜。
晚上都收拾完后,鸿鸣回到自己的小家,跟阿芳说裤子破了,给他缝一下。阿芳正在给孩子喂奶,说你自己拿出笸箩,那里有针线。
鸿文去柜子上面把笸箩拿了下来,看到里面有一个被针扎着的小人,当时就傻眼了,这媳妇是在跟谁过意不去,原先没发现她跟谁有仇。
他举着小人问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芳一听鸿鸣的质问,吓了一跳,她把小人的事给忘到脑后去了,忙放下孩子过来夺小人:“没没什么,就是为了驱邪辟邪。”
“我可告诉你啊,家里人都对你不错,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家人的事。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最清楚。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嫉妒小蝶?人家招你惹你了,那姑娘多仁义呀,再让我发现你这么恶,我就当众戳穿你,管你是不是我媳妇呢,你咋那么狠毒?”鸿鸣简直要被她给气炸了,真没想到平时看似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媳妇,心肠居然这么狠,太可怕了。
“再不敢了,求求你别给我说出去,再不敢了,我是鬼迷心窍,我该死。”阿芳左一个骂自己该死,右一个说再不敢了,气得鸿鸣一摔门走了出去。他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点上一根烟卷,使劲嘬一口,深深地吐出一口浓烟,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家人,怎么娶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媳妇,他心里闷得难受。
看到半天不回屋的老公,阿芳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揽住鸿鸣的胳膊劝他别生气,都是她的错。听到孩子的哭声,鸿鸣甩开她的手,走进了屋里。
他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狠毒的媳妇难过,觉得对不住妈爸,对不住弟妹,对不住鸿文,甚至于对不住全家人对他的爱。他感觉没脸面对家人。这一晚上,从未失眠过的他,失眠了。一夜望着房梁发呆。
这一大家子,关系一直都是和和睦睦的,包括侯三和他的哥哥,都融入到这样一个和睦的大家庭中,没有人说过半句不利于团结的话,怎么就偏偏他的媳妇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他是发现了,如果没发现呢?真不敢想象。
吃完早点后,他就自己无精打采地走到田间地头,蹲在刚翻完的田埂上抽闷烟。侯三见状,开玩笑地说:“二哥,昨天晚上又累着了吧?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以后悠着点啊。”
鸿鸣不说话,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眼神发呆,良久才道:“唉,去你的吧!”说着朝侯三扔过去一大块儿土坷垃,正打在鸿文的肚子上,他赶紧一捂肚子,做肚子疼状,逗得鸿鸣哈哈大笑。这是他自昨天到现在头一次笑。要是在平时,虽然也不笑,可是心里不装事儿。
昨天发现自己媳妇做的那种龌龊的事后,他总感觉自己都抬不起头。他知道家庭的和睦,是靠大家来维护的,只要有一个人破坏这种和谐,这个家的稳定局面就会长久不了。自己这样不搭理媳妇也不是个事,要好好给她讲道理才是。想到这他的心里稍微有了一些安慰
好久没有刘铁锤的消息了,他在干什么呢?周庆跟婉如说去他们家看看,怕是身体不好,没敢出门吧?现在天渐渐暖和了,可以出来遛遛了。
婉如从家里拿了一篮子鸡蛋,又提着两只鸡便跟周庆出门了。刘铁锤跟周庆家不在一个村子,但是隔着也不远。
来到铁锤家的院子,在外面停了下来,周庆朝里面叫:“铁锤,铁锤,我来看你来了。”
里面没有人应答,过了几秒钟,周庆再次叫了一遍,慢慢悠悠地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蓬头垢面,满脸的憔悴,这是铁锤的老婆,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周庆俩说道:“是你们呀,等等我给你们开门。”
说着蹒跚地走了出来,打开院门招呼道:“你们俩大老远的过来干嘛?都挺忙的。”
“我们来看看你们,好久没见到铁锤了,怪想他的。”
“唉,他起不来了,我这刚给他擦洗完身子,又拉了,你说可怎么办呢?人一老就不招人待见,屋拉屋尿的。”铁锤老婆边说边往里面走。周庆夫妇随着她也一起走了进来。
跨进正屋,左右分别是两间房子,靠左边那间阴暗的屋里,大土炕上孤单单地躺着一个人,那便是刘铁锤。他已经完全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看着让人心疼。
刘铁锤看到周庆夫妇来了,嘴里呜呜地要说什么,说不出来,两眼直直地盯着周庆。曾经是那么干净利索的人,说不行就不行了,周庆赶紧上前一步,伏在铁锤的炕沿边说道:“老哥呀,我来迟了,真是对不起,你要赶快好起来呀!”
刘铁锤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哼唧哼唧地说一些别人谁都听不懂的话。怎么会是这样子?他趴在铁锤的身上,像个小孩子似的呜呜呜地哭出了声。要不是刘铁锤的帮助,就没有他周庆一家的今天,他一直对他怀有感恩之情。
铁锤的老伴儿端来了茶水让他们两口子喝,为了伺候刘铁锤,他老伴儿也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整天顾不得梳头洗脸,穿衣打扮。衣服上嘎不溜秋,说不准还沾着屎尿呢,但是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孩子们不过来吗?”婉如关心地问。
“都住得很远,两个孩子又都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顾不过来。我能活动一天,就伺候他一天吧。”铁锤的老伴儿一脸的疲倦相,眼角几道深深的皱纹更显岁月的沧桑。
周庆死死地握着铁锤那双瘦弱的手,由于经常躺着,血液循环不畅通,从胳膊到手腕,只剩下皮,他轻轻地揉搓着那双手,一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铁锤也用那双无神的眼光直勾勾地望着周庆,这眼神透露出了些许的温柔。这么多年,周庆一家得到他无私帮助的时候最多,而他们给与他的很有限,所以周庆从内心深处感到对这位老同学、老朋友亏欠太多。
从刘铁锤家出来,周庆决定再去诊所找小蝶她父亲,看看他有什么办法,问问这种病还有的治吗?两口子吭哧吭哧又走了好几里地,气喘吁吁地来到诊所,正是病人多的时候,侯魁招待周庆夫妇先到里屋坐着等杨大夫忙完。
没用几个月,侯魁都快成药剂师了,所有的药名全部记住了不说,还会采药。现在正在晾晒刚才回来的艾草之类的中药材。看他干活那叫一个麻利劲儿,半天就没拾闲。婉如走过去要帮他晾晒,他推开婉如道:“您跟我叔走了那么远的路过来,赶紧坐着歇会吧,一会儿小蝶她爸就忙完了。”
“侯魁还干得惯这些活吧?又照顾粥店,还采药,真够你累的。”
“没事儿,要不然您说我干什么去?这些活根本就不搂我干,下午基本上就闲着了。”
摊了一地的中草药,不一会儿被侯魁处理完,他洗了洗手过来陪周庆和婉如聊天。他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一点儿,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脸上还时常出现了笑模样,真是环境可以改变人,心情更能使人变得年轻。
病人终于都走了,杨大夫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才腾出时间走过来跟周庆说话:“您二位怎么今天过来了?我想一定有事儿吧?”
“是,我的一个特别好的同学、也是最的朋友住在邻村,对我们全家帮助很大,可以说没有他的帮助,也就没有我们全家的今天。可是我刚刚跟婉如到他们家去看望,没想到他已经摊在炕上,一点也不能动弹。看得我心里好难受。想问问亲家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唉,这样的病人很多,对于我们医生来说真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回天之术,这样的病人大多数是血管已经堵死,想必这位仁兄肯定特别爱喝酒吧?酒不能喝太多,少喝点,对活动血管可以有一些帮助,喝太多,就是对身体有害了。赶明儿我去看看,你告诉我地址,我给诊断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减轻一点症状。”
“好,明天你去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你到我家招呼一声,我就出来带你过去。”
“那好,明天我闲下来就过去。对了,小蝶的孩子好了吗?她前天来说孩子有点拉稀,我告诉她自己在饮食方面注意些。”
“好了,这两天没听她再说孩子拉稀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让你们夫妇费心了。”
“哪里的话,我们没有费什么心,小蝶这孩子很懂事,什么都不用我们帮忙,一个人就都把家务干了,还把孩子照顾得那么好。”
说着话,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周庆说不再耽误杨大夫的时间了,下午他还有病人,所以便告辞从诊所里走出来。
刚到家大嫂已经把饭做好,正在往桌子上摆放,看到公公婆婆进来,赶紧张罗着大家吃饭。今天做的是粉条熬大白菜,里面切了几片肉,就是为了有一点肉香。还蒸了一锅两种面的馒头和红薯。
阿芳抱着女儿一起过来吃饭,她见到小蝶,有点不好意思看她,小蝶把儿子哄着了,也出来坐在饭桌前,她还跟以往一样招呼着大嫂、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