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兄妹话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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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高风清，姜莉与众青年于令支城城外长亭话别。

“此去江河路远，诸位哥哥万事小心。”众人自无不应。姜莉拿出一袋银子及银票，接着交代何石头，“哥，这是我孝敬给阿爹阿娘的体己钱，麻烦哥哥替我转交。”

何石头把银票推回去，道：“银两我带着，银票便不要了。哥哥自己有钱，回京后我就补上一份给爹娘，你一个人在晋州，生活不易，得留点钱银傍身。”

姜莉坚持道：“京城物贵，你们生活更不易，我不能在爹娘身前侍奉，承欢膝下，本就不孝。既然现在有能力，自该奉养爹娘，我有一技傍身，自不怕银子赚不回来，哥哥不必担忧。”

“可是……”

“哥，我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长在你羽翼下、需要保护的小娘子，我能照顾好自己，钱财赚来本就是该花用的，用了便再赚回来，光是节省是没有用的。你们若路上钱银不够，就用这袋银子，银票轻便，带着赶路不碍事。

姜莉把手中的银票正面翻过来，指着上面的银号道：“状元坊的兆佳钱庄可以兑换这批银票，他们收的手续费比别家低，爹娘入城顺路经过，也方便。”

这是她特意挑出来的一叠，首要考虑的便是京中有没有对应的钱庄。

大楚的钱庄靠收汇兑手续费赚钱。钱庄的的出现，本是为了解决金、银、铜币等重金属货币，携带不方便也不安全这件事。所以钱庄的主营业务是汇兑，向钱庄存钱的人不叫储户叫客户，钱庄会向客户收取存储手续费。

此外，钱庄发展到后期，还开始经营生金银买卖，鉴定金银、银元和各种金属货币的成色、重量和真假，并核定其价格。有些资本雄厚的钱庄还附设或控制银炉、银楼、金店、铸造和买卖金银器饰。

钱庄多吸收商人存款，并代收票据，姜莉名下有好几家点心店，手里有银票并不奇怪，但靠耕种为生的普通农户是没有的，他们入城换卖粮食，多以铜板、银子交易。

因此，何老爹当初到钱庄换钱还引出了一桩误会，不过，此为后话，暂且不提。说回兄妹两人话别。

何石头：“我知晓了，会提醒阿爹的，外面风大，你们先回去吧。”

跟姜莉出来的，还有跳脱的张思远，这会儿人正跟庆元、冬青他们玩闹呢。小姨他们送到城门处便回转了，店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有姜莉送行即可。

“没事，我衣服穿得够厚，不怕冷。”姜莉扫视一圈，四周空旷，草木稀疏，道路宽阔且少有行人，仅有这件座长亭立在道旁，她估摸着就算有人想偷听，也藏不住身影，且他们这批就是普通人，无人关注。

尽管这样，姜莉还是附身低声交代何石头，“哥，那件事可以停了，回京后你们不必再关注，也不要提起，就当没有这回事，知道不。”

“好，书信不安全，我回去就跟他们讲。你昨天不是说，今日有事要交代？就这件事？还有没别的话要说？”

姜莉顿了一下，“对，我想说的是，我们是不是该约定个暗号？”见何石头一脸疑惑的样子，她解释道：“不是在别处划记号的这种，我是说用声音、眼色、肢体动作暗示出来的意思。”

何石头沉思片刻，问道：“你是指话语停顿的间隔、声音震动的频率、点头或摇头这种代表的意思？”

“不止这个，一个手势可以有千变万化的含义，一个眼色加眨眼或口型亦可以代表千言万语，膝盖指向哪个方向代表什么，脚尖划拉、脚跟点地说明什么，这些都可以延伸出很多意思。”

旁边负责编撰暗号的冬青听了一耳朵，打了个手势，众青年即刻围靠成圈，把三人拥护在中间。他若有所思道：“莉娘的意思便是这个，手指一个圈表示戒备这样的？”

姜莉笑道：“你耳朵倒是尖，我还没有具体的概念呢，只是隐约有些想法。”

冬青：“嗨，这些哪里用得着你操心，回头我跟大家商讨下，集思广益嘛，一批人提建议总比一个人冥思苦想考虑得周全。”

何石头：“你是从昨晚的事中受到的启发？”他昨晚察觉异常，但苦于不能亲身求证，这才曲线救国，若当时姜莉说出自身安全的暗号，他便不需要担心。

姜莉点头，兄长果然了解她。

何石头：“这个需要一段时日，在外面不方便谈这个，我们回京后再约定吧，届时会把结果告知你。”

姜莉点头：“行，那我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