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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2章 对我好一点吧
姜莉低着头看账册，一心二用地应付他，“你是圣上的亲卫？”
张思远的恩师董夫子受聘于枞清书院，不日启程前往金陵旧都，张大桐等人意欲送行，姜莉正在查看准备送给董夫子一应物品的账册。
程东阳没反应。
程毅他们不知何故，在姜莉不曾避讳这个称呼。
她随口猜道：“叫首领的，不是江湖绿莽便是军中之人。你明面上不过禁军八品指挥，远称不上首领。”
六品以下的官员，在京都都不能称之为官儿。
“所以……你是从二品的暗卫指挥使。”
不是疑问句，是叙述。
程东阳笑嘻嘻的，耸肩道：“你不是早猜到了嘛。”
他在姜莉面前没特意遮掩，否则任她有通天的本事，也猜不到这个。
原来如此，姜莉暗道。难怪当初他要对她下杀手。从那次开始，再到后来的相遇，姜莉一直暗暗有这么一种感觉。
因为对他没什么好感，便觉得这种镇日藏头露尾的人，看着就不是好人。她猜他在密谋什么阴谋，或者在替哪个反朝廷的贼子办事，被她无意撞见，才想着杀人灭口。
从来没想过，这厮竟是奉旨办事。虽然依然没什么好感，至少名义上好听一些，看着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姜莉想起去接书院接表弟的那一回，明明那个夫子从来不拖堂，偏偏那天留下两个孩子。婆子以前不是不曾去接过人，凑巧那天接不到，带的话语焉不详，听着恍似很是艰涩。
正常的读书人，见到老婆子知道对方不识字，不至于故意跟对方咬文嚼字。姜莉去接人，偏偏婆子因故与她分开，最后还带着孩子先回去了。
当初那说法听着还觉得正常，如今两下一串联仔细一想，方意识到处处是破绽。
想到此，姜莉便下意识用怀疑的眼神看他，问道：“文渊书院的董夫子是你们的人？”
她接着问：“除了陈夫子和湘银，还有那些人是暗卫？”
程东阳点头，正要把南面州府明面上的暗卫指出来，姜莉及时制止了他。她可不想知道太多秘密，圣上的秘密不是那么好八卦的，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程东阳便把跟她有过交集大致介绍过。姜莉这才知道，晋州各处基本遍布朝廷暗卫眼线，有些是到处走动的活棋，有些是死棋。
这些死棋，平时就沉寂着，惟听令才出，一生都不一定用上一回。
姜莉问他，“如果我解雇湘银、给小豆换一个书院，你会不会暗地里派人阻止？”
皇家暗卫想对商贾出手搞个什么破坏之类的，那是易如反掌，他们也算公门中人，正所谓民不与官斗。
“不会。”
“此事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安排？”
程东阳感动道：“莉娘你真好，这个都替我想到了，放心，不会影响我们暗卫。”
“……”
姜莉都不想理这厮，白他一眼道：“滚，说正经的。这样是不是对湘银的影响最大？她要继续到别的店找活干吗？”
“我们不会插手暗卫明面上的工作，不过此事是我的失误，若湘银因此被解雇，我得安排她的去处。”
“你出手的话有什么后果？是不是会留下痕迹，以后湘银还替你们暗卫做事吗？”
程东阳说不会，原来，自上次参与谋划令支城凌知府一案后，湘银已经转成死棋，若无令，此后便沉寂下来，和平常人无区别。
“如果你介意，我就安排她到别处去，如果不介意，继续用她，以后湘银就是你的人了。”
“我不介意。”
及时反应从而抓住机遇，是一个成功商人需要具备的特质，姜莉不需要多考虑，便决定继续用她。也不准备追究陈夫子的事了，总该她没有做谋害社稷的事，不怕人查。
先不说湘银管理店铺的能力，算是她在令支城的一大助力，深究缘由，她从来没有损害过点心店的利益，更不曾存坏心伤害过她。
就是今上用人亦是先看臣下的才能，从而决定要不要重用，而不是看他们对不对自己的脾气。人无完人，须知有本事的人才，总有点儿这样那样的缺点，但这一点儿不掩盖他的有点，瑕不遮瑜便是这个道理。
如果湘银一直隐瞒着身份，姜莉就不可能知道自己身边竟有这样一个专业人才，白白浪费了她的才能。与其绑在令支城一个小店里，不如就把人带着身边，历练一番搞不好还有意外之喜。
而且，湘银是女子，还是明面上的人，比时刻隐在暗处的小七，行动便利多了，平日出现带着，也不会引起注意。想到此处，姜莉不由得舒心一笑。
程东阳一看，便趁机说道：“如今身份透露过，有过交集的那些也交代完了，我在你面前就没有秘密啦，以后对我脸色好一点吧？”
姜莉冷笑道：“你到晋州城这个最大的秘密还没说呢，还想我有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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