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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是你还是我们
李欢在妈妈的催促下，终于熄灯休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脑海中都是孙厌的影子，他的一笑一动都让他十分在意，那种说不上来的怪异熟悉感，让他莫名的不安。
他越想越睡不着，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吱吱吱，咣，李欢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走动，起初以为是爸妈起来上厕所，可间歇性传来的脚步声，听着不像是爸妈平日里会发出的那种脚步声，仔细听的话，脚步声一会轻，一会重，让李欢听的心烦。
他起身走出房间，想看看是谁在这大半夜的这么无聊的不睡觉，在客厅散步。
在打开房间门的一瞬间，李欢感到自己身上被一阵阴冷的气息给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阳台的门窗敞开着，外面高高升起的月亮格外明亮。
在客厅里来回反复发出脚步声的是李欢年迈的奶奶，老太太正在嘟嘟囔囔的迈着站不稳的脚步在客厅里不停的走动。
李欢无奈的让奶奶不要再走了，快回屋休息，这么晚了不睡，小心明天早上起不来赶早集买便宜菜。
可任凭李欢怎么劝说，奶奶就是在那里来回的走动，并且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李欢听到奶奶在反复说：我是个没用的人，我害死我孙女，我要一命换一命，我是个没用的人，我害死了我孙女，我要一命换一命。。。
李欢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客厅的温度比他房间的温度要低很多，要不是仗着自身的血气热度，他都要打冷颤了。
阳台的门窗也在这时被风吹的发出吱吱的响动，明明是个月色明朗的夜晚，哪会有风？李欢脑子清醒过来，呼吸开始急促，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的叫了一声奶奶，听到他叫声的奶奶背对着他停止了走动。
就在阳台的门窗不在发出响动的声音后，嘴里不停有说话声的奶奶也安静下来，并慢慢的移动她那满是白发的脑袋转过来看向李欢。
在李欢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时，李欢没忍住的大喊一声，浑身开始僵硬，奶奶的脸上全是鲜血和像被什么东西给砸扁，一片血肉模糊，嘴角流出的血肉开始掉落，眼睛看不到眼珠，已经没有一张正常的脸。
“你不是我孙子，你不是我孙子！”
奶奶对着被她的模样吓坏的李欢，连着喊了好几次，在客厅灯亮起来的时候，蓦然消失。
李欢已经想起来，他的奶奶已经因为服药过量导致精神混乱，在夜晚大家都熟睡的时候从姐姐跳下阳台的位置一样的跳了下去！
因为家里接连出现了两个这样的逝者，李欢他们家被人暗地里叫做凶屋，是一个晦气的人家，有的邻居已经默默搬走，有来往的亲戚也不在来他家。
要不是没有钱，李欢的爸妈早想搬了，可要把钱留给李欢上学用。
李爸爸在看到李欢冒着冷汗的脸，和嘴里说着奶奶的时候，脸色也变了一下，李妈妈直接跑去把阳台的门窗关严，拉起窗帘，把阳台捂了个严实。
第二天月考。
李欢没有听从爸妈的劝说请假，照常的参加月考考试，只是忍不住的哈气声，把监考老师都给带的流出了眼泪。
“昨天没有睡好？这么困？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刚刚走出考场的李欢就被孙厌给拉到来接他的车里，让司机师傅带他们去一家自习室。
去自习室是假，从自习室后门出去，走进一个小区，再出去打车，孙厌带他来到了他的秘密住所。
“用我妈留给我的钱临时租的，想事情和不想学的时候就来呆一会，你来一根吗？这里有好几种牌子，我喜欢清淡的味道，冰箱里有酒，国产和进口的都有，下酒菜只有这些，随意”
孙厌完全没有把他当外人，换了一身家居服后，喝着啤酒开始研究起这满墙的照片和无数的录音带。
这看着太像某个工作室在密谋什么大事，设备有他知道的，有的在电视上看过，他就这么被带进来，是不是太信任他了。
“咱们学校下来保送名额了，不多不少就两个，这次月考考试是摸底，会根据考试成绩定下一个名额，另一个名额就说不定了”
孙厌喝下最后一口啤酒，指着一个男人说道：大儿子就是大儿子，再不济都是自己儿子，我毕竟才回到他身边，对我更多是天然的血缘关系，有时候除了血缘关系，日积月累的陪伴会更重要。
孙厌递给他一本日记，是红色封皮，这让李欢想起了红衣，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全身被红披风包裹起来的红衣梦魔时，对她满是乞求，乞求她让自己在临终前，看着改变他一切的人下地狱。
李欢接过这本日记，问孙厌这是什么？
“是孙家的发展史，从一个落魄户到当地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有很多赚钱的产业，有自己很深的关系网，了解起来费了点时间，不过我是他的儿子，没事的时候聊聊天，听听长辈前人的创业历程和光辉回忆，还是挺方便”
孙厌让他看了几段录像，都是关乎他孙家利益的录像，李欢在录像上看到了他认识的一个人，两次来找他们家和解的那个女人。
“是孙家的亲戚，精通人情世故，能说会道，喜欢八卦，她姐夫就是你姐姐打工的那个工厂的厂长，孙阳妈妈的表姐，我得叫一声小姨”
李欢看着录像带中的这个女人，眼里有深深的厌恶和一层深灰色。
“你选择你，还是我们？”
孙厌重新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给李欢打开了一瓶递给了他。
“什么意思？你？我们？”
李欢已经很久没有喝酒，都忘记这世上还有啤酒了。
“我们一起推倒孙家，为你姐姐，为你无辜的奶奶，也为了你心中的家，也可以是为了你自己”
孙厌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有着让人看不清的黑影。
“你我都应该知道，孙阳的无理取闹和嚣张跋扈，靠的就是孙家，如果没有孙家，他和你我一样，普通平淡，惹了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可他有孙家，有了事又如何，可以和解，可以赔偿，他的生活没有改变，改变的是我们，我们的一生”
孙厌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股冷意，手上的啤酒瓶差点被他握碎。
“你可以考虑，也可以拒绝，不过我想在考试成绩公布，你收到一个消息的时候，你会来找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看着我做，帮我一个小忙就可以”
李欢看着孙厌对着自己真诚的笑脸，想起他这次返校在和孙阳再见面的时候，他在自己面前张开双手，做出向前倒的动作，虽然他被调到了其他班级，两人不会天天见面，可不代表两人不会碰面。
他举起手里的酒瓶，说了一句我们干杯。
孙厌松了一口气，用还没有碎的空酒瓶和他说了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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