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8、(1/2)

首发：~第9章 08、

吃过这顿午饭已经快两点了，傅毓宁下去还有硕士生的预答辩要去参加，稍作休息便出了门。余程这边，也是打算走的，但傅毓宁拦住了她，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你在家等会儿我，我去去就回。”

这是叙旧没叙够呢，以及……傅毓宁也是想给她一个理由，回家一趟。余程心知肚明，但没法拒绝。

“好，傅阿姨，您尽管去忙。我在您家歇会儿。”

傅毓宁匆匆离身而去，然而余程却转身又回了屋内，决意就在顾家打发这剩下的时间。

“你应该知道，傅女士的意思是想让你回家看看。”顾方觉这边也打算走了，下楼看见余程坐在那里无聊地发着呆，不由提醒道。

“我知道。”余程这样说着，却一点儿动的意思都没有。

顾方觉没再劝她，只是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后，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我走了。”他说。

余程没说话，只是看着手机，冲他挥了挥手，显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顾方觉笑了，只手转开了大门，只是在迈出去一只脚后，他又停下了脚步，回过了头。

“虽然现在进入五月了午后有些晒，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到前院去逛逛。”顾方觉说，迎着余程诧异看过来的眼神，他略抬了下眉梢，道，“你得有九年没回来了吧，科大变化不小。”

其实余程不想去，但是现在只要不让她回家去，她做什么都行。到时候等傅毓宁回来了，问起她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她也有的可说。

“好。”余程站了起来，“我不怕晒。”

俩人一起越过小门，从家属院进入到军科大的教学区。别看科大前院翻新的不错，但这道连接前后院的校门还是依旧的破，每天那么些人来来回回，包括军科大的校长和管后勤的，居然没一个人想起来修一修。门破的已经没法上手摸了，而门口家属院这边的那颗树也被人给掘了。

“这棵树怎么不见了？”余程诧异地站在那棵树原来伫立的位置，问道。

“说是总招虫鸟，尤其是到了夏天全是蚊子，那边家属楼的住户有意见，就掘了。”

余程顺着顾方觉示意地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发现在原来充作菜园的那片地上起了前后三栋高楼，一栋做单身教师公寓，剩下两栋做家属楼。

“那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余程说，人家树招谁惹谁了，长的好好的被砍了。

“树重要还是人重要？”顾方觉反问她，“一个能睡个安稳觉的宁静环境和一棵树，是你你选哪个？”

余程：“……”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觉得挺可惜。

“我只能庆幸，我家离这棵树不近。”否则她就没法这么爽快地做没事人了。这人啊，总是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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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门，改造一新的军科大校园就朝她扑面而来，余程站在那里瞅着，除了感觉陌生之外，那就是——科大这些年到底从上面骗了多少经费啊，能把一个原本全是五十年代旧建筑的校园彻底改头换面！

顾方觉听了她这感慨忍不住笑，说：“就不能是科大这些年做出了不少成绩，上面特意拨经费让校领导给大家改善办公环境？”

“能，当然能，也不看看现在主管科研和教学的是谁，能差得了么。”余程微笑。

军科大现在主管科研和教学的正是顾方觉的父亲，顾长安教授。如果换做别人，说这话可能是有嘲讽的意思。但如果是余程，那她不仅不会有此意，反倒是会与有荣焉。先不说她从小就很崇拜他的父母，一直视他们为偶像。最重要的是，当初她的父亲余俊勇在世的时候，与他的父亲顾长安同出一门，是师兄弟的关系，后来又在同一个组工作。所以，在余程眼里，他的父亲顾长安，算得上是自家人。而他们俩家的关系，也是这样拉近的。

两人就这样沿着中轴线在科大校园里闲逛，一路走来的基本都是穿着军装的，像他们这两个便装的存在，反倒成了异类。不过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上来质疑他们的来路，科大无论是家属区还是教学区的门禁都相当严格，所以能穿着便装在校园里逛的，多半都是家属。对于这类人，只要不做些破坏花花草草之类的事情，纠察一般是不管的。

余程一路走一路啧啧称奇，因为现今的科大跟往昔比起来，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余程越看反倒越觉得难受，如果她的父亲仍在世，应该也会很喜欢现今的科大吧。他曾是那么的热爱这座校园，热爱身上那身军装，用父亲的话来说，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无论工作也好家庭也好——都是国家给的，是这身军装给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科研报效国家，然后再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们娘俩。

只可惜，天妒英才。

顾方觉也注意到余程越来越沉默，神情也有些黯淡。大概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正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没想到余程反倒先调整过来了。

“哎，那座体育馆也不见了！”

余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顾方觉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正伫立着一栋现代化的数字科技馆，而在五年前，耸立在这块儿地上的曾是他们这帮孩子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一栋建筑，是他们童年时期的乐园——体育馆。

“改成科技馆了，因为据说这地方风水不错。不过体育馆还在，挪到学生宿舍楼那一片了，离得近方便出入。”

“建的是‘科技馆’，却还要考虑‘风水’，你不觉得挺可笑的吗？”余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