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2/2)

首发：~第20章 19、

就在余程思绪纷飞的时候，忽然听见单晓宁叫她，她抬起头，见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姥姥年纪，说的不太好听些，到这个岁数，生日也是过一年少一年。今年你难得回来陪她过这个生日，老人家心里很高兴，所以我想，在那一天的时候，不愉快的事儿我们能不提就不提，可以吗？”

余程愣了一下，不明白单晓宁为何忽然说这个。等她反应过来，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气，这是在警告她呢，让她不要在姥姥生日那天找事儿。

“谁的生日不是过一年少一年，你还是我？”果不其然，余程的脸冷了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单晓宁又笑了，泛着苦味儿，“算我不会说话吧，我只是，想让姥姥在生日那天高高兴兴的。咱们……这些人，也高高兴兴的。”

余程又何尝不知道单晓宁的心思，他这个人心最细了，很会为所有人着想，生怕大家在原本应该开开心心的一天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所以，就是拼着得罪她，他也要同她说这一番话。可他也不想想，那是她自己的姥姥哎，她会不懂事到那种地步，专门挑那天找事儿吗？

估计是听他爸单立诚说了那天附中的事儿，所以才不放心，要提前找自己“嘱咐”几句吧。

余程仍然气不顺，但已经不会再说难听话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余程说，“到那天不会让任何人下不来台的，这是我姥姥的好日子，我没那么不懂事。”

说完这句话，不知怎的，余程气又上来了，她拿起包，站起来说：“忽然想起还有点儿工作要忙，我先走了。”

说罢，不给单晓宁反应的时间，立刻就走了。

单晓宁这边，在余程走后，独坐在那里发了许久的呆。回过神来，见无所事事的几个服务员看戏一样在往他这边瞧，他便招了下手，要求结账。

难怪这边人少。单晓宁付完钱走出火锅店时想。这里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下次再也不来了。他说。

六月初，余程姥姥冯英的生日终于来了。余程在这天念了句佛，心想终于来了，再不来她就该抑郁了——想想为了这个生日闹出了多少事。

因为不是整寿，这一次冯英没同意去酒店里过，而是就在自己家里简单吃顿便饭即可。饶是如此，女儿程伟伟和女婿单立诚还是静心准备了一番，从老太太常去的店里叫了她爱吃的菜，然后又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酒席，招待来客。

来宾请的也不多，除了顾方觉之外，也就是续阳和方堃了。所以这一顿严格算起来，也可说是家宴。

虽然人来得少，但因为有续阳和方堃的存在，所以这一顿仍是热闹极了。可最让冯英高兴的，还是要数顾方觉，毕竟，这是她外孙女的男朋友啊。

“冬冬，小的时候我就瞧着你不错，没想到长大了还真的挺有模有样。姥姥跟你说，你可得对我们桃桃好啊。”

“姥姥你放心，顾冬敢出幺蛾子，我一个不答应。”

这边顾方觉还没说话呢，续阳先替他答上了，余程暗地里给了她一下，再去看顾方觉。发现他正看着老人笑，难得的一副乖巧模样。余程看在眼里，心就软了。她想，他肯定会对自己好的。

这一顿直闹到晚上才散，等送走了续阳和方堃，余程也打算走了。

“桃桃，今晚搁家住一晚吧。”冯英挽留她。

“不行呀姥姥，我明天加班呢，得赶早过去。等我哪天有空了，我来陪你哈。”

又是常用的借口，冯英没辙。

程伟伟是早就习惯了，拍了拍母亲让她回屋，又端出两个保鲜盒，递给她了：“你不说同住的还有另外一个姑娘么，这菜是我单独盛出来放的，一荤一素，谁也没动过，你带回去给她吧。”

程伟伟的语气，就像是之前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为了避免余程想起，她今天都没怎么用拐杖。

因为喝了些酒，余程的脑子转的有些慢，还是顾方觉伸手替她接了过去，道了句麻烦阿姨。

对于顾方觉，程伟伟的神情就淡了一些。闻言也只是点点头，嘱咐道：“喝了酒，回头记得叫代驾，千万别自己开车。”

“我知道。”顾方觉说，“那您歇着，我送桃桃先离开了。”

“走吧。”程伟伟看着仍有话说，但瞥了眼女儿有些发直的双眼，作罢了。

一从家里出来，余程瞬间恢复了清明，她从顾方觉的手中拿过那两个保鲜盒，心情略复杂地瞅了瞅，又放回顾方觉的手中。

顾方觉的心情此刻也有些复杂，他看了眼余程，说：“我觉得阿姨可能对我不太满意。”

“啊？”余程反应慢半拍地看过去，仿佛没太明白他说什么。

“没事。”顾方觉没再去想临走前程伟伟那个担忧的眼神，看向余程道，“桃桃，我今天接到单位的通知，让我尽快回去报道。”

余程愣了下，这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顾方觉要走，他还要回去上班。

“你这就要走了？回海城？”

“是要走，但不是回海城。”

“啊？”余程被他弄懵了，“那你去哪里？”

“陇城。我从海城商飞离职了，马上要去陇飞。”

“陇飞。”余程喃喃重复，“那你以后就在陇城上班了。”

“是的。”顾方觉说，“若不是离职，我也不会有这么长时间的假期。”

难怪了。余程之前就想过，他这个假期太长了，以至于她很多次都忘了，他其实还是个要走的人。

“那你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余程问。

“不确定。”顾方觉答，“要看工作安排。但如果平常周末不忙，我会回来看你。”不过顾方觉估计，会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不要。”余程说，“平常周末不忙，你还是好好休息。我知道你的工作，最是辛苦了……”

这番话，余程是带着一点醉意说的，却正正好说到了顾方觉的心坎。他看了眼面前的姑娘，将人搂进了怀里。

“桃桃。”他说，“你乖，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余程说，“你记得要想我，要很想很想我。”

“那当然。”顾方觉说，他怎么可能不想她呢。

余程微笑。她就知道，虽然只短短地谈了这一个月，但他们已经留下不少的回忆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想他呢。不过再想想，这一个月确实是有些短了，在他走之前，有没有可能再做点什么，让他记忆更加深刻。

余程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冬冬哥，你想不想那个？”

顾方觉不知道她怎么又喊自己冬冬哥了，低头看她一眼，没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那个。”余程也抬头看他，因为主动提及这么私密的话题，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一男一女能做的最亲密的事。”

顾方觉明白了，他搂着余程的手，骤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