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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放贷
自行车在街道穿梭而过。
路过还没开门的便利店，大门紧闭的纹身时代和几家早餐店。
昏黄的路灯屹立在水泥路两旁，冷色的天空覆盖住整片大地，雾气很重。
尹鹤坐在后座，默默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哇！哥哥把肉馅的留给我了！
陈烬完全不知道小家伙的心思，印象中的尹鹤总是很安静，陈文英喜欢用“孤僻”形容自己这个小儿子，尹郝在面对这种情况是则是沉默，他在这个家里担当隐形人的角色。
无数张面孔如同数据流水般经过陈烬的生命，他对两个家长的印象已经淡到记不清模样。
“放学用不用接你？”
“不用啦，我已经初二了！”
“……”
“沉默是什么意思，哥你质疑我！我长大了！”
陈烬看眼前正仰视自己的弟弟，点头，“信你。放学别乱跑，哥等你回家吃饭。”
说完便骑车离开。
-
进教室的时候早读已经开始，陈烬从后门摸进去，刚坐到椅子上，旁边的人就凑过来。
“你真会挑时间，班任前脚刚走。”
陈烬想了两秒这人是谁，没想起来，他学生时代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没印象说明不重要，陈烬没难为自己，也懒得搭话。
早读还没结束，陈烬就被叫去办公室。
教学楼的路早已遗忘在记忆深处，破旧的楼栋在如今的陈烬看来像是迷宫，像个大型的游乐场所。
陈烬的学生时代并不开心，被耻笑、被非议、被嚼舌根、被迫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料，这一切都拜尹鹤所赐——陈烬曾这样认为。
班主任叫陈烬是因为一起斗殴事件。
时间太久，陈烬已经记不清细节。
大概就是一中的某个学生和他打了架，对方家长一心把事情闹大，好为自己孩子主持公道。
陈烬是二中的学生，校方不想扩大影响，于是压力就来到了陈烬的班主任这边。
至于打架的原因，陈烬认真回忆了下。
是因为对方骂了尹鹤。
“…你就去道个歉，然后把这个给你家长签了。”
“什么东西？”
“赔偿书。”
陈烬瞟了眼上面的金额，“我家没钱。”
班主任抓住他，“你这孩子，居然还纹身了？！”
陈烬抽回手，班主任皱眉叹气，“那你至少去道个歉——”
“我不会道歉的。”
陈烬前世也没道歉，这件事并未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别说赔钱不赔钱了，学校连个处分都没给他，说到底不过是高中生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红旗镇的两所高中都不是什么风评极佳的学校，斗殴事件时有发生，哪次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下午放学，陈烬骑车回家。
路过巷子口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一群人围着穿校服的学生，为首黄毛的鞋正踩在对方脑袋上。
空气里都是食物垃圾的味道，天气不热，臭味只轻微发酵过，酸酸地刺进鼻孔。
陈烬停在巷口冲里面喊，“这么巧！又见面了。”
那群人望过来，黄毛的反应最快。
“操！”
他骂了句，带着同伙们转头就要走。
被骑车过去的陈烬拦住。
黄毛瘦得像竹竿，不是高个儿。
昨晚的痛显然非常刻苦铭心，他退后两步站到同伙中间，瞪着眼睛，“你他妈的想搞事是吧！”
陈烬停车，生锈的自行车歪歪扭扭拦住出路。
“你们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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