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睡前故事之民国怪谈

第3章 床下声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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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床下声响

关大婶子将哑巴姑娘带回了家中。

村长家的院子是一个三合院,正面的出口是一个栅栏门,栅栏门连着木质围墙,院落的正北面是朝南的四间正房,中间靠东的一间是村长的客厅,客厅中间是一条走道儿,尽头摆放着一张四角供桌,走道儿的两旁是两排木质长椅,这儿平时就是村长和村民们商议事情的地方。中间靠西的房间与客厅有一道门,用帘子遮着,门后便是老两口的卧室,东西两边各一间卧房,都是用帘子遮着门,里面的床、被、桌椅一应俱全,倒也像住着人似的。

正房是木质结构,房后的几棵榆树高可入云、粗可为桌,把四间正房包裹的严严实实,夏可遮阳、雨来可挡。院落的东面是两间茅草房,一间堆放着一些秸秆干草用作饲料,一间堆放着一堆劈的整整齐齐的圆木柴火。院落的西边则是鸡窝鸭舍。进院口有青石板步道直通四间朝南正房。

“这娃娃,嗓子不会说话?我也没问出个什么,看这情况,村里也没什么亲人,估计是逃荒过来的。人倒是长的俊俏,惹人喜欢,我看着便觉有几分亲切。”

关大婶子把姑娘拉进客厅,轻轻的按在了椅子上面,用手把姑娘脸颊上的鬓角细丝撩到了她的耳后,然后转身走到门前撩开门帘子,走进里屋和村长低语起来。

“哎,要是有个亲戚投奔还好,没有亲戚,这就难办了。街坊邻居估计又要说三道四了,村子里定的规矩,不收外来人,之前坏了规矩,自食其果。哎……,这乱世啊。去,先给孩子吃个饱饭吧,明天把各家管事的都叫来,商量商量,要是大家都不同意,就让阿九给姑娘蒙了眼,送出去吧。”

村长董其武看起来比关大婶子大上十来岁,显得有些佝偻驼背。听着关大婶子嘀咕,连着叹了几口气。

“村民们要是不同意,咱给村民们说道说道?这男娃子送出去还能当个苦力安身立命,这女娃子送出去,还有个好?”关大婶子也是个菩萨心肠,话语间又落下泪来。

“好了,好了,先吃了饭再说,我也不是那绝情的种。不过,你忘了当年?要不是当年那件事,也不至于留下个人也这么难。”村长面露难色的向关大婶子摆了摆手。

关大婶子一听这话,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撩帘出去了。

村庄炊烟四起,太阳也半入西山,关大婶子给姑娘倒了一碗热热的红枣米汤,便下了厨房。

三个人同桌用饭,不管村长和关大婶子怎么催促姑娘吃饭,姑娘只是轻手轻脚的动了几下筷子,便不再进食,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二老,眼睛里闪着光。

饭毕,关大婶子把姑娘带到最东边的一间卧房安顿好了,便回自己的房间和村长躺了下来。

“这孩子,如此瘦骨嶙峋,吃的又这么少,着实让人心疼。这要是一个人在外面,还有个好?”关大婶子又开始嘤嘤哭泣。

“哎,不瞒你说,我也瞧着这孩子眼熟亲切,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我现在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村长拍着关大婶子的肩膀安慰道。

“可不是嘛,我第一眼瞧见这孩子也是这般想法。”关大婶子接着话说。

“孩子他娘,我想起来了,你也仔细想想,这孩子和咱们的小思谷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村长突然坐起身来说道。

“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有七八分相似,但是咱家的思谷是个男孩子。”关大婶子接着话说道,说话的语气从惊喜变成了失落。

“这都怪我。古方奶奶,我的亲奶奶,跳了那么多年大神,我只当她是怪力乱神,我只当她是脑子失了常,从来不曾相信她。她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往后二十年不要引生人入村,直到壬寅年方可破。我就是不信,非要把阿九、大壮两个孩子捡回来,所以才发生了后来的怪事,我们的孩子也……。奶奶的话,我至今藏着没有对外说,我是怕啊,怕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这么多年,我难熬啊。”

村长锤着自己的胸口,流着泪,咬着牙说。

“孩他爹,这怎么能怪你,奶奶的话也未必都是真的,那些都是意外,那些孩子命薄啊。”关大婶子用手捋着村长的后背说。

说完,老两口对面相拥,泪流不止,哽咽起来。

亥时三刻。

村里黑了下来,家家户户的蜡烛接二连三的熄灭了,村子安静了,猿猴啼叫,鸟兽夜鸣。

话锋一转,来到阿九的房屋,阿九已经熟睡。

“九哥哥,九哥哥。起来了,带我出去玩。”阿九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眼前的人。

“思谷?快回床上去,还没有天明呢,去哪玩?大娘不是说过,外面都是猿猴枭兽,说不准还有大虫。”阿九拍着眼前小男孩的脑袋说。

“九哥哥,我知道,你床下有个洞,你可以带我从那里出去,我们去爬树。”眼前叫思谷的男孩嬉皮笑脸的对着阿九说,但声音逐渐变得不清晰起来。

“哪有什么洞?大爷和大娘都在前屋,你再胡闹,小心吵醒了他们。”阿九伸出手刚要抓思谷的衣袖,发现思谷竟然迅速的从自己眼前瞬移到窗前。这时,思谷扭过头来,满脸狰狞,扭动了几下脖子,一个飞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思谷……,思谷……。”

阿九大叫着,挥舞着双手,浑身是汗,猛的坐了起来。

“原来是梦啊!思谷,九哥对不起你。”

阿九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平息着自己内心的各种情绪。

“咚……咚……咚……咚……”。

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阿九突然间被床底的敲击声吓了一大跳。阿九一个起身,人已经蹲在了床板上。

“谁?谁在哪?”阿九缓缓的移动到床尾,抓起立在床尾的棒子,慢慢的走下床,死死的盯着床板,轻轻的把棉被挪到一边。

“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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