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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章 辞别
叶灵笙努力地把脚拔出来，然后塌入另一处深雪当中。
“我当初说什么也不肯踩你踩过的地方上山，你也是一样，娘说的对，老叶家都一个德行，没别的能耐就是性子倔。”
“哈哈哈哈哈哈……”
叶灵笙什么都不怕，就怕弟弟这种时不时来一下的怪幽默。
“你怎么不走了，不急着想看娘么？”
“我怕娘说我欺负你，免得一会你又告状。”
叶千然看向别处，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哼，你以为这样我就不告你的状么？”
在叶灵笙看不见的角度，叶千然眼里有些许的泪光闪过。
母亲的墓前常年备着扫雪的扫把，叶千然每次来第一件事，就是除去墓前的雪。
小时候是看着父亲扫，后来叶千然力气大了，父亲也很少跟着他们一起上山了，就成了叶千然领着两个姐姐上山，姐姐们点香供点心，叶千然在一旁扫雪。
距离上次上山已经有了三个月之久了，叶千然只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对。
这上面的雪不像是自然落下的，而是像人有意为之，重新铺在上面的。
心里想一想，也就知道答案了。
跪在地上的叶灵笙全然感觉不到这些，只顾着在风雪里点火。
“娘，芷莺跟着三叔去打猎了，只有我跟千然来看您。”
叶灵笙不是习武的人，这样的风雪加在她们这样的普通人身上，还是很寒冷的。
叶灵笙一双手冻的通红，好在香终于是点了起来。
雪地里白雪满天，香的烟气进不到空中就散了。
“千然，先别扫了，过来帮姐姐摆点心！”
不是叶灵笙不愿意做，实在是手已经打不开点心荷包上的结了。
早早清理好积雪的叶千然在望着远方愣神，他在想父亲是什么时候上山的。
“娘，我……”
叶千然刚一开口，就被姐姐叶灵笙摁住了放点心的手。
眼神中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让叶千然说实情。
“娘会同意的。”
叶千然推开姐姐的手，才发现一双手凉的厉害。
“娘，我是叶家的长子，叶家的荣辱，我是如何都避不开的。你不是希望我去中原看看么，孩儿明天就要下山了，你……会送送我么？”
原本情绪平和的叶灵笙听到这一句突然控制不住情绪，母亲早逝，长姐如母，一直是叶灵笙照顾弟弟妹妹。
叶芷莺可以跟弟弟一起学剑上学堂，身为长姐的她则要撑起家中的大小事情。
可有些事终究是替代不了的，就像眼前。
叶灵笙送的再远，也抵不上母亲站在他面前说上半句话。
“爹说寻回了剑，就让我继续在学堂读书，好好当叶家的家主，再也不用去中原涉险了。”
“可我总觉得，老祖的剑没那么容易寻回。儿怕做不好家里吩咐的事情，辱没了叶家的名声。”
叶千然摆好点心，用内力推动风雪，让它们远离墓前。
“娘，我要是没撑起叶家的招牌，你不会怪我吧？”
风雪之中。
一个落寞的身影站在树后。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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