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杨姨娘气得发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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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这段话传到凌冰耳朵里的时候，她口中的杨枝甘露全喷了出来。

这个白崇该不会也是穿越者吧？思想挺先进呐，连男女平等这种意思都表达出来了。

林管家却满脸忧色：“小姐，皇上虽有规定，四品以上官员每家可以推举出一名女子免试入女学，但是我担心”

担心名额被杨姨娘抢走给凌青。

凌冰和林管家的思维根本没在一条线上，她所感叹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即便思想再先进，也终究逃脱不了时代的束缚，忙活了半天，还是搞的贵族政治。

只有四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孩子，才有资格竞争这三个女官的位置。

她拍拍林管家的肩膀：“安啦，看爹爹的意思吧，这个名额给谁都一样。”

说实话，就算她拿不到凌家这个名额，皇帝老爷子也会想方设法地将她塞进那个女学，自己毕竟是被精心培养多年的高手，肯定比那群只会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的女孩子们强上一点。

不出预料，到了掌灯时分，杨大管家出现在小院门口：“三小姐，请您到正厅陪老爷一同用膳。”

到了正厅后凌冰才发觉里面的气氛十分严肃，爷爷凌不凡，只见过一面的小叔凌成风，以及家中所有的女眷，全都坐得整整齐齐。

这顿饭，杨姨娘根本没吃出滋味来，她那双精明的眼睛，在席上众人之间来回扫射，目光停留之处最多的，还要属凌成风和凌冰。

此二人，一位掌握着凌家实际的话语权，一位得到了凌家最多的宠爱。

杨姨娘虽然小心思颇多上不了台面，但也绝不是蠢笨如猪的人，尽管凌成云只在凌冰回府当日与她面谈了一次，但杨姨娘察觉到凌成云对凌冰的态度很不一般。

凌成云气质偏冷，几乎很少见他笑，即便对长子和长女，也从未流露出多少父亲的关心。

但他看向凌冰的眼神，从来都是轻柔中带着欣喜，不经意间便洋溢出浓浓的父爱。

老爷子凌不凡就更别提了，他为了孙女出头的事情全京州无人不知。

杨姨娘有些忐忑，如果是凌暖与凌青竞争这个入学名额，她至少有九成的胜算，但对上凌冰这个变数，自己心里还真是没底。

吃过饭后，凌成云优雅地喝了口茶：“爹，您来说还是我来说。”

凌不凡十分看不惯长子成天端着的那个劲头，一点都不像自己随性：“你了解情况，你说吧。”

凌成云详细地将女学情况告诉了大家。此次挑选女官，采用择优录取的方式，四品官员每家推荐一位品学兼优的女子入学，经过半年紧锣密鼓的学习后，按照考试成绩选出前十名参加殿试，由皇帝亲自筛选后，前三名会被授予官职。

这个官职可是实职，女子和男子同等待遇，在大昌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之事，由此可以想见，竞争必定十分激烈。

紧接着，凌成云将话题拉回来：“按照规定，家里只能出一人上学，你们谁有意向？”

古代女子接受的都是矜持教育，哪怕心里再想，嘴上也不肯说出来。

凌冰虽不矜持，却也不想带头发言，她实在不愿单独跟杨姨娘对上，担心自己搂不住火把杨姨娘打死。

杨姨娘轻咳一声，刚打算发声，身旁的弟妹程静抢先开口：“大伯，我觉得还是冰儿比较适合入女学。“

凌不凡笑着冲二儿媳点点头：“小静是个有眼光的。”

杨姨娘立刻驳斥程静：“弟妹，冰儿可是在睿王妃的生辰宴上出了大丑，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选出去会给凌家丢脸的。”

凌成云没有理会两个女人的斗嘴，他看向凌暖：“暖儿，你有什么想法。”

凌暖怯怯地说：“我推举三妹妹。”

“青儿呢？”

凌青自从上次凌冰大闹茶楼后，就对这个姐姐产生了迷之崇拜，她爽快地回应爹爹：“我也认为三姐姐最适合。”

话音未落，她的脸上狠狠挨了杨姨娘一记巴掌。

凌成风平素不着调，但对几个侄子侄女都挺有感情，他将凌青护到身边：“大嫂，你干嘛？”

凌成云皱眉看着杨姨娘：“秀华，突然间发什么疯？”

杨姨娘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癫狂：“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吧，要保举凌冰弃了青儿。”

凌成云语气冷冽：“青儿心思单纯，虽也念过些书，但女学人员复杂，她恐怕很难应付。”

杨姨娘哈哈大笑，眼角却掉下泪来：“少拿些冠冕堂皇的话应付我，无非就是嫌弃青儿是妾生的上不了台面罢了。“

她用手指着凌暖：“如果她是个争气的，你们也不会把凌冰从江南接回来吧。”

凌成云动了怒气：“住口，还轮不到你来挑拨离间。”

杨姨娘平素极少忤逆丈夫，这次为了凌青的前程，她算是豁出去了：“我偏要说！当初我可是你们凌家明媒正娶进门的，结果呢？要不是你中了慕言雪那个无耻女人的圈套，我的孩子们怎么可能沦为庶出？”

“对了，提醒你一句，这对双胞胎是不是凌家的血脉还说不准呢，别最后费半天劲，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饶是凌成云素来冷静自持，这次也被杨姨娘惹得动了真气，他朝着杨姨娘的脸挥舞起巴掌。

杨姨娘高昂着头，丝毫不以为惧。

预想中的耳光并没有落下，凌成云的手，在半空中被凌冰拦下。

凌不凡站起身：“成云，咱们凌家，不兴打女人。”

他一甩袖子离开正厅。杨姨娘被成云惯得实在不像样，凌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将她生的四个孩子看作庶出，如果这样她还抱屈，那长期被她欺负的凌暖，在外漂泊了十来年的凌冰，不得委屈得泪流成河才是。

凌成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冰儿，跟爹出去走走。”

父女两人并肩走在荷花池边，此时已近初秋，荷花显出凋零之势：“知道吗？你出生的时候，池子里开出了一朵又大又美的白莲。”

凌冰的生日在半个月之后，这个季节还能开出莲花来倒真挺罕见的。

凌成云陷入回忆中：“你是晚上出生的，比暖儿足足慢了两个时辰，当时月光正好倾洒在白莲上，那朵白莲呈现出冰清玉洁的模样，所以爹给你起名叫做冰。”

凌冰这才知道，感情是自己先有了“冰”这个名字，随后爹爹为了对仗，才草草给二姐取了个“暖”字。

“将你抱在怀里的时候，爹觉得很幸福。”

凌冰突然头疼起来。本以为到了京州，很多事情的真相会自然而然浮出水面，谁知道谜团越来越多，一位疼惜女儿的父亲，为何狠心将年仅5岁的女儿扔到江南不管不顾？还有，他对母亲，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提起感情，凌冰又想到当众失态的杨姨娘。老爹身边只有这么个近身伺候的人，而自己打算破获赤卫覆灭的真相后便外出云游，总不好因为自己的原因将他们两人关系闹到破裂。

“爹，其实我不去女学也一样。”

凌成云摆摆手：“孩子，你并非池中物，借着这个机会，去查清楚那些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吧。“

凌冰微微蹙眉，这个老爹，究竟知道自己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