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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章 都是世子教的好
西山县衙，停尸房。
秋葵蹲在尸体前，仔细查验，结果与柳扶风的推测无误。
“这种强腐蚀性液体，据奴婢所知，只有蛇妖和蟾蜍才有，不过二者的毒液又有所不同。
蟾蜍之毒性较弱，一旦沾染，很难根治，会持续对人体的奇经八脉进行渗透侵蚀，最后由内而外发生溃烂。
蛇妖的毒性较强，往往不经意间就能以毒液取人性命，依奴婢看，沈千户当是被蛇妖的剧毒所害。”
听完秋葵有理有据的一番分析，一众玄衣捕快都是一副长见识了的表情。
其中当然也包括柳云霆，他与妖族接触不多，没多少了解。
结果已经得出，凶手的指向很明显了，不排除妖族报复的可能。
柳云霆面向一众玄衣捕快，沉声道：“即刻搜查所有妖族产业，捉拿凶手归案。”
这时，秋葵皱着眉头，盯着沈千户的眼眶看得怔怔出神。
分析得出蛇妖这个结论，主要是从腐蚀性毒液判断的。
沈千户的死其实还有疑点。
首先是从后背到胸膛的贯穿伤，若是蛇妖所为，一定会残留有蛇尾上的体液，但多次查验之后，并未在沈千户的伤口发现有这种体液。
然后就是沈千户的眼睛。
若是强行摘除其眼珠，在眼眶附近必然会留下痕迹。
沈千户虽然死相极惨，但眼眶却没有任何痕迹。
妖族除了自身特殊的能力之外，其实大部分时候，也和武夫之间没有差别。
要想做到毫无痕迹摘除一位八品武夫的眼睛，几乎不可能做到，多少都会破坏眼眶及其周边。
秋葵说出自己的分析之后，柳扶风欣慰的笑了笑，这丫头会的还挺多。
他当时都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听秋葵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
“蛇妖只是有嫌疑，但如此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秋葵说的你也听到了，说不定凶手另有其人。”柳扶风叫停柳云霆，也是怕他太过于强硬，惹上太多的麻烦。
柳云霆虚心请教：“秋葵姑娘，依你看，什么人能够做到取一位八品武夫的眼睛，而不留下任何痕迹？”
秋葵抿了抿嘴，若有所思。
仔细一想，能够做到的人太多了，范围很广。
儒家可以做到，且不费吹灰之力，一言即可悄无声息将沈千户给碎尸万段。
但儒家体系只存在于大周四大书院，怎么可能会对沈千户下毒手，更何况，高品儒生想要杀沈千户，根本无需这么麻烦。
儒家，可以排除。
其次是道门，道门与天监台术士同样擅长法术，尤其是神魂之道，不排除灭杀沈千户的神魂，再用法术取其眼睛，能够做到不留痕迹。
但是，天监台术士想要作案，逃不过监正的眼睛，更何况天监台与大周有着很深的联系，也可排除。
至于道门，还是一样的道理，根本无需这么费劲，还留下这么多破绽。
思考一阵子后，秋葵摇了摇头：“不能确定。”
柳扶风朝着秋葵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能够直接推断出凶手，有这份才能，都可以直接去夜巡司报到了。
案子一下断了线索，柳云霆面色有些凝重。
镇妖司沈千户的死不是小事，多少双眼睛都看着西山县衙，若是处理不好，抓不住凶手，柳云霆这个西山县尉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恐怕会大打折扣。
柳扶风之所以赶过来，一是凭借自己前世看过那么多悬疑片，对此类案件的侦破或许能够起到作用，二是与柳云霆增进一下关系，以便日后查阅西山县衙的案卷。
突然，秋葵心头一震，恍然大悟，急忙对柳扶风说道：“世子，天监台虽然是术士正统，但民间也存在着不少野生术士。”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柳扶风。
沈千户的眼睛才是这起案件的突破口。
通过作案手法，能够快速锁定范围。
天监台的术士肯定不会干这种事，那么就只有那些野生术士了。
说到野生术士，柳扶风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李春甲的模样。
秋葵又蹲下来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毒液明显是蛇毒，但刚才奴婢忽略了一点，不论是近距离还是远距离，毒液都是一团，直接腐蚀掉整块覆盖面积。
但从沈千户的腐蚀伤来看，不像是在交战中被毒液腐蚀，否则皮肤不会出现如此多细密的小孔。”
听到这里，柳扶风思路一下子就理顺了。
姑且猜测一下：
“沈千户的贯穿伤是在交战中所受，而眼睛是被某种手段给挖走没有留下痕迹，而身上大面积的腐蚀伤，是在其死后，由凶手洒上毒液造成的。
倘若真是如此，此人意图很明显，故意制造腐蚀伤以及贯穿伤，目的是想要将我们的思路往妖族上引，嫁祸妖族。”
一众玄衣捕快听得云里雾里的，摸不着边际，此时都看向柳云霆。
柳云霆刚毅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惊讶，连忙再上前查看，果然如柳扶风与秋葵所说的一致。
柳云霆皱眉道：“既然判断是野生术士所为，那么为何要嫁祸给妖族？”
柳扶风手负身后，思忖道：“沈千户乃是镇妖司的中流砥柱，被妖物所杀，大家都会觉得是妖族报复，对不对？”
一众玄衣捕快重重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大周必然会对妖族展开针对措施，如此一来，就激化了人族与妖族之间的矛盾。现在这个时间，有这种制造麻烦想法的人，我想，我心里有数了。”
柳扶风看向秋葵，主仆二人心领神会。
柳云霆问道：“哥，凶手是谁？”
柳扶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急，若是知道我们没有行动，凶手一定比我们还急，往往这个时候就会露出破绽。”
柳云霆选择相信柳扶风，若是没有他，这件案子不可能这么快就锁定目标。
当然，更要感谢秋葵姑娘。
柳云霆拱手道：“秋葵姑娘见多识广，聪慧过人，日后在下还得向你多多学习才是。”
秋葵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柔声道：“这都是世子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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