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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6章 知法
“这样真的没事？”
“放心吧，这才哪到哪？圣人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咱们提刑司刚刚成立，想看笑话的人不在少数，光靠咱俩个打不开局面的，先选用一些可用之人，后面才能轻松一些。”
“挨饿也算本事？”
“不是为了让他们挨饿，而是用挨饿的方式看他们的反应，话都已经说到这了，他们如果还以为挨饿闹心眼，那肯定就吃不了什么苦，这种人怎么和那些老油条斗？”
“下一步呢？”
“先看看吧，不急。”
秦鹏与王飞宇两人边吃边聊，完全不在意下面站着的那些人。
“真不是东西，太子殿下就算了，这王飞宇也不当人啊…”
“人家是顶头上司，你能怎样啊？少说点吧，看到尉迟恭了吗？昨天被打成啥样了，我觉得王飞宇这心眼坏透了，肯定想让咱们出幺蛾子然后被家里收拾。”
“我也觉得，昨天我爹就告诉我要听话，要不然就打死我…”
王飞宇原本是想要筛选出来一些养尊处优受不了苦的人出来，可是没想到这些个勋贵子嗣都能忍得住，想想也是，勋贵大都军伍出身，那脾气秉性可是说一不二的，这群人想要都是受到警告的，可没胆子搞事情。
“下面咋办？吃撑了都。”
秦鹏放下碗筷问王飞宇，他原本想着会有些笑话看的，现在看来没什么机会了。
“这群人不应该闹起来吗？”
“你也要看在哪，谁交代的事，他们敢吗？”
“唉，让他们绕着各部衙门跑两圈怎么样？”
“你想明天弹劾你的折子堆满父皇的书桌吗？”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别看我，我是来看笑话的，不管是他们的还是你的，都行。”
秦鹏真的是将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原本没看上那些二世祖的笑话现在想着看王飞宇的笑话也不错。
王飞宇翻了个白眼，思索一番后起身说道：“各位，今日是第一日，本官不愿太过苛刻，陛下隆恩，让本官任这提刑司郎中一职，心中甚是忐忑，怕做不好负了陛下恩典。”
王飞宇说话时眼睛扫过众人，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于是继续说道：“各位都是勋贵子弟，从小也都读书知礼，可是谁能告诉本官，什么是法？都说法不外乎人情，你们觉得此话有无道理？”
王飞宇问出问题，可是下面众人并未有人作答，他们识字是没问题的，但基本没有什么律法概念，对他们来说欺男霸女也只是日常，家中有爵位，法与他们并不相干。
“没人回答吗？尉迟恭，你来说。”
王飞宇看有些冷场了，也是无奈，点了尉迟恭的名字。
“额…我不知道，我只知军法，军中法规不论人情。”
“秦峰，你来说。”
秦峰是安南伯的孙子，很有书生气，是这些人中为数不多的真正有学问的人，还一直想要科考，不过大乾律规定，勋贵子嗣不得与民同考，害怕有舞弊。
“回大人的话，我觉得法就是法，可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也就是说你觉得人情可以超越法？”
“回大人的话，不是我认为。而是实际如此。”
“很好。还有别的意见吗？”
无人应声。
“那本官出个题。有一辆失控的马车在路上狂奔，前面有一禁止入内的胡同主路，内有五六个偷偷进入的孩童，边上有一分岔路，内有一老人，你在旁边看到有一推车，若是将推车挡住主路，那马车就会拐向分岔路，你会如何？”
这是后世著名的火车悖论，王飞宇将它改成符合现在时代的问题，这在后世引起很大的讨论，王飞宇决的这个问题能够让这些二世祖有所思考。
“我直接上去制住马车不就行了？”尉迟恭果然是武夫，这回答确实超出王飞宇的预期。
“有前提，马车无法制止。你会如何？”
“那就挡住主路。”
“原因呢？”
“一旁只有一个老人，而另外一侧是好几个孩童，这不很明显吗？”
“嗯？其他人呢？还有什么看法？秦峰你说。”
“尉迟恭说的对，我也这么选。”秦峰出列回答。
“太子呢？有何看法？”
秦鹏没想到王飞宇会突然点他，瞪了王飞宇一眼回答道：“本宫也觉得该如此。”
“很好，可是各位有没有想过，那老人何错之有？那老人并不知道马车之事，为何各位将他的性命随意丢弃？”
“他是因为救人而死，应该不会有怨言！”秦峰说道，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那老人可知道自己是为了救人？他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幻想出来的，那老人只知道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
“那以一命换五命，也是值得的。”
“大家注意我刚刚的问题，五六个孩童进入禁止入内的道路，他们有错在先，为何要让一个无错之人代替他们承受他们的错误？”
“王大人，一些小错而已，一命换五命是值得的！”秦峰有些激动了，他觉得王飞宇在偷换概念。
“那如果那老人是国子监祭酒孔祥孔大人呢？”
“啊…”众人惊呼。
“你们又该如何？秦峰，你说。”
“回大人的话，那自然是保护孔祭酒为主。”
“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呢？是因为孔祭酒的身份地位？”
“孔祭酒何等人物，他的作用比那些孩童重要的多。”
“还有人有其他想法吗？”
众人都不说话，连孔祭酒都出来了，谁知道后面会怎样，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支持秦峰的说法的。
“那那些孩童中有当今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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