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1章 万元户
无疑,精品就是精品,演唱结束自然又赢得了潮水般的掌声,我和孙导师一起谢幕离开。
后台,我握住孙导师的手,连连感谢:“谢谢您,孙导师,最近辛苦您了,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咱们明年见了”!
“咯咯咯”,孙导师笑道:“不客气,也祝你新年快乐”,我们挥手告别。
压轴戏当然是《千手观音》了,如果不是在管教所,我相信呼声口哨声会掀翻整个礼堂的屋顶,听着一遍又一遍的掌声,我有着无比的满足和荣誉感。
回到宿舍里,伙伴们还在激动之中,闹到二点钟才睡觉,他们入睡后,我和以往一样,打坐练功,自从进来后,练功的机会比较多,所以从未间断过,但都是等他们睡着后进行的。
自从师父内灌功力后,我虽然天天练功,但也不贪,都是每天运转一个大周天就休息,哪怕出去演出时,有时间坐在车里,别人以为我在假寐,其实我在吐纳!
一晃眼来到了五月份,进来这半年倒是没吃什么苦,就是赴邀到处去演出,如今光我们的演出团队达到了二十多人,舞蹈队和我的伙伴们,随便到哪里,都是那个《千手观音》舞,那首《水手》和我的《心声》,我都唱的腻了,我终于明白了地球上,有人靠一首歌吃到老那是啥意思了。
但也有意外收获,千手观音,心声,水手,大鱼的版权都搞定了,每次外出参演,管教所的收费是三千一场,我们所有人都会有特殊津贴,除了固定三十元月薪外,每场每人二十元,而我另外再多收入二十元。
在孙导师的推荐下,《大鱼》卖给了省文工团,得到了八千元,如今,我已经是个万元户了。
今天我们来的这个地方有些贫穷,是大山里的西海县城,我们来慰问希望小学的留守儿童,吃住都在一所学校里。
这次策划的是央视的《同一首歌》节目组,全团近百人,整个学校里都住满了。
但是这次比较倒霉,演出是非常顺利,效果一如既往的好到爆,可是半夜里开始下暴雨了,计划是第二天本来要回县城的,但是村里来人通知,本就不好走的山路坍塌了,要等到清空道路后才能通车。
我提心吊胆,因为我每天夜里都会回想师父的嘱咐,水灾,地震,所以我时刻保持警惕,以防不测。
还好学校有走廊,能出门走走抽抽烟,否则真的要闷坏了,突然听见前面嘻嘻哈哈挺热闹的,我就当散步,走过去看见教室里几个舞蹈队的和几个小学生在跳皮筋玩。
我也就没进去,掉头往回走,“嗨!金丰”背后有人喊我,回头看到领舞的那个美女简丹。
“这雨下的太大了,简直让人压抑,大家闷的没事干,就陪小孩子们玩玩,嘻嘻”简丹笑着说。
“嗯,你们做的不错,这些娃娃的父母们在外打工,住在学校很可怜,你们给她们多一些安慰吧”。
我抬头看看天空,觉得压抑,笑道:“你们继续玩,我好像有点灵感,正在想作品”,挥挥手我就离开了。
这当然是借口,我不是对美女感冒,而是觉得还不是时候,师父的话就是个雷,不知啥时候爆,我随时都小心翼翼地,就是不知意外何时发生。
晚上的坏消息更加坚定了我的怀疑,村支部书记和几个村民冒雨过来通知,让我们连夜转移去他们村里,怕学校背后的山坡滑坡,因为修建学校时,后面的山挖了半边,没有植被的保护,那露落在外面的泥土,恐怕暴雨会形成泥石流,这下搞的是人心惶惶,都赶着收拾东西。
住校的留守儿童有近二十个,也要随我们一起转移,团长命令各组尽量抱团,不能走散,不能放弃,儿童们由男性大人背出去,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了长征。
雨还在下,天很黑很黑,村支部拿来的手电筒才十来个,加上我们演出团的应急手电,五六个人合用一个,光线明显不够,泥泞的道路上,不时有人滑倒,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声。
还好转移的目的地不是很远,“大伙加把劲,快到了”,团长大喊,应该是个山寨,我远远能看到那点点的灯光。
“哎呀”,一声惊呼,一个女孩滑倒在我身边,我赶紧拉她起来:“简丹?怎么样?摔痛没有”?我问。
她蹲着挽起裤腿,电筒一照,发现擦破掉了一块肉,还在流着血,我左右看看没有大人,于是问她:“你还能走吗?”
简丹站起来走了一步,又“啊呀”一声蹲了下来,应该是肌肉组织也挫伤了,没办法,我不顾她的扭捏,把她背起来就跑。
简丹开始还很僵硬,后来发觉总是往下滑,搞的我不时搂紧她大腿往上送,也干脆放开了,双手开始自动搂紧我。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派了代表出来,因为我们这百多人,需要分配到每家每户去,我们组因为特殊,毕竟说起来我们是失去自由的人,要管教随时盯着我们,所以全部分到了生产队的一间仓库里。
条件相当艰苦,啥也没有,就在地上铺上生产队的油布,然后就靠干稻草了,五月虽然不是很冷,但毕竟全淋湿了,村长烧来了一锅姜汤,我们全都分了一碗。
为了烤干衣服,撤干净一处墙角,生上一堆火,拉起一块油布遮挡,男的先进去烤,然后轮到女的时,我们男的全部出去关上门,等她们搞定才开门喊我们进去。
又把油布拉过来,男女分割开,这一夜是累坏了,居然没有人嫌弃稻草堆脏,都睡得四仰八叉的,假如有手机我绝对要发个盆友圈。
直到天亮,雨也始终没停过,黑压压的天空压在头顶,让大伙都提不起劲,气氛相当的诡秘。
这么多人无法开饭,村里人非常纯朴,每家每户都蒸上馒头,拎着篮子来发,幸好没人感冒,否则那就更难了。
我找到村支书问道:“大叔,这附近有没有堤坝之类的?这么大雨会不会河水上涨发大水什么的”?
“有啊,真担心着呢,我们的人日夜轮流在那里守着,一旦有问题就会敲锣,哎,我们也很担心,这么大的暴雨很多年没遇到过了”,村支书皱着眉道。
我递给他一支烟,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这不知是不是感应,可我没经验呀。
农村本就不富裕,一下加入我们百多人,吃喝拉撒就是个大问题。
村支书家的电话都快打爆了,直到下午才传来个好消息,说人进不来也出不去,部队会派直升飞机送物资过来。
三点多钟时,巨大的轰鸣声传来,终于来了一架直升机,在打谷场上空吊下来几个大尼龙包,随后飞走了。
村支书和我们团长一起监督,开始分配帐篷,米面,药品,纯净水;纠结的众人终于有了点笑脸,都帮忙去搬东西了。
找到团长我强烈建议他,帐篷不能搭在这里,要搭到山上去,而且要硬实的石头山,搭建之前还要四处检查,避开存在滑坡隐存的风险。
团长和村支书半信半疑地答应了,于是大伙又排队把物资搬上山,由有经验的村民选址,开始搭建帐篷。
天黑下来之前终于完成了应急避难所,我们分了三个帐篷,二个给女孩,一个给我们七个男人挤一起。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八点多钟时,我正在回忆《为了谁》这首歌时,敲锣声“咣咣咣”地响彻云霄,直让人心惊胆颤。
据说水位漫过了堤坝,已经向这边汹涌而来,并随时会决堤,一旦决堤,那就是洪水滔天,但是村里还有不少人,白天根本不相信我这个少年的话,没有上山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牢记师父的话,赶紧冲向村子,上山容易下山难,跌跌撞撞赶到村里时,村支书正在吹胡子瞪眼睛地骂大街。
费尽口舌地劝说,很多村民丝毫听不进去,根本不相信水会漫到村里,说多了还叽里呱啦说方言,虽然我听不懂,但应该是骂人的话。
我也没有办法,有手有脚的自己作死我管不了,反正师父让我水灾救民,那么我坚信这是真的,于是我开始挨家挨户地搜索。
进入一户黑咕隆咚的瓦房,我大喊:“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刚想转身,突然耳朵里隐约有声响,于是进屋检查,一间房间里睡着一位大爷,我上前打招呼:“大爷,发大水了,赶紧上山”,结果大眼瞪小眼,他不会说普通话,我不会说方言。
说不通我就直接把他背起来,别看我才十几岁,可我身体里可是拥有百年功力的,一路跌跌撞撞地上山,把大爷交给我们管教后,还给我的舍友们打了个手势,立马又转身下山去,那几个家伙这才恍然大悟,都站起来,紧跟在我屁股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