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7章 进学
平衡车非常容易上手。云汐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两个孩子就用脚蹬地划得不亦乐乎了。云汐叮嘱丫鬟奶娘跟着点孩子,尽量减少磕磕碰碰,不过平衡车两脚都能着地,严重摔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云汐去厨房讨论晚餐的菜色,毕竟她现在是小院的女主人,还是要坚守一点待客之道的。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糖醋里脊、红烧排骨、白切鸡、清蒸鱼,又炒了两个时令鲜蔬,给两个孩子做了茶碗蒸,主食做了米饭。其余的部分就让厨房看着添补就行了。做饭的时候就让厨娘在旁边仔细看着,等她们学会了,云汐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晚饭的时候,两个孩子因为骑车运动量大,胃口都很好,给什么吃什么,吃完了,阿言小包子还软软的跟云汐提要求,要吃奶糕(双皮奶)。云汐于是又吩咐厨房做了双皮奶,因为怕晚上孩子们吃太多不舒服,这回她只给俩小家伙每人一小碗,剩下的给了沐晟和谢朗。结果阿言吃完还不够,眼巴巴望着他爹,沐晟只好又分给他一些,最后还是云汐跟他说晚上吃太多会不舒服,想吃的话明天可以再吃,他才放下勺子。
谢朗吃完这顿饭,觉得自己明白儿子为啥不愿意跟他回家了,合着是因为这儿的饭菜好吃。
但是不管怎么说,家还是要回的。吃完晚饭又磨蹭了一会,谢安还是跟着谢朗走了,云汐让他带走那辆平衡车,跟他说:“这辆车太高了,弟弟现在还骑不了呢,以后等他长得更高了,能骑这个的时候,再去你那儿拿回来。而且以后,阿言可能要和你一起读书了,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他。”
谢安小朋友点点头,小小年纪摆出一副严肃深沉的表情,表示自己很可靠。
话说谢朗带着谢安回到家,见过自己的祖父祖母和母亲。祖母率先开口问她:“她对你弟弟怎么样?”
谢安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便答道:“孙儿觉得她很好,对弟弟也很好。”
老夫人稍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孙子对云汐这么认可。
定远候沉默一瞬,说道:“既如此,咱们也能放些心。”
他又问谢朗,有没有提让阿言和谢安一起念书的事情,谢朗答道:“提了,明日妹夫便会带阿言过来,先见见刘夫子。”
再说云汐,送走谢安她才意识到,阿言是因为谢安才住到她的院里的,现在谢安离开了,阿言还要不要继续住呢?
这事她不好主动提,提了好像要赶包子走似的。就顺其自然、被动应对吧。
云汐假装没有这回事,晚上照例在东厢房给阿言讲睡前故事,又叮嘱他早点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和爹爹一起去外祖父家。
晚间的时候,云汐问沐晟,阿言去念书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沐晟搂着她上下其手,跟她说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明天先去见过夫子再说。
云汐还想再问,沐晟用行动让她说不出话来了。屋子里只剩下粗喘娇吟,谁听了都得面红心跳。
第二天一早,沐晟上朝还没有回来,云汐先去了一趟上房,跟老夫人说了小包子启蒙的事。因为今天就要去定远候府,云汐不太清楚这儿的礼节,原身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她来问问老夫人,沐晟带着阿言去定远候府,需要准备什么礼物。这些都有一些约定俗成的礼节,老夫人很清楚,便让下人去准备,回头沐晟去的时候带着就行了。
既然这事不需要云汐操心,她便放下了。
老夫人问她:“阿言在你那儿住着,感觉怎么样?”
云汐说:“阿言很乖巧,如果他自己不要求回来的话,我想着,就让他在我那儿住下吧。您说呢?”
老夫人点点头应了。孩子总归还是养在父母身边比价好。虽然母亲是继母,但爹是亲的。
早上沐晟回来的时候,云汐跟她说了这件事,让他带阿言出门之前再去一趟母亲那里,别忘了带上礼物。
云汐又拿出一本她以前收藏的手抄本线装书《全唐诗》其中的一册,这套书共有100多册,她只拿出一本,送给刘夫子。
早饭后沐晟带阿言去上房,老夫人又叮嘱了阿言几句,让他去了外祖家要听话,好好跟着夫子读书识字。
此时沐轩也在,看着沐晟手里的那本书问:“为何还拿本书?”
沐晟说:“是给刘夫子的。”
沐轩又问:“是大嫂准备的?可否给我先瞧瞧?”
沐晟把书递给他,然后沐轩拿到书翻开,就停不下来了。
最后,沐晟只好直接开口催促他把书还回来。
沐轩站起来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路上接着看。”
最后,沐晟和沐轩,带着沐小包子一起出发了。
到了定远候府,先去拜见了老侯爷和侯夫人,送上礼物,虽然爱女已逝,两位也还是沐晟的岳父岳母,沐轩的长辈,阿言的外祖父母。
然后,才由谢朗带着去见了刘夫子。
刘夫子其人,是个书痴,他无心仕途,只爱读书,是个学识渊博的人。沐轩对他也有了解,人品是有保证的。阿言由他来启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双方见过面,沐晟也终于把那本书从沐轩手里拿过来送给了刘夫子,刘夫子看了看沐瑾言,便问他,可曾识字,之前有没有读过书念过诗词之类的问题。沐小包子奶声奶气的表示自己会背诗。
他这一回答,连沐晟和沐轩都有点吃惊,没人教过他诗词呀。
“那你背一首来听听。”刘夫子说。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小朋友背的摇头晃脑。
听他说鹅鹅鹅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但是听到后面三句又都点头赞叹,这的确是一首咏鹅的好诗。
但是大家都表示没听过这首诗,便问他,“这首诗是谁教你的?”
“娘亲教的。”小包子说。
听他这么说,谢朗的表情有点微妙。他知道妹妹已经去世三年,沐晟再娶也在情理之中,阿言会管继母叫娘亲,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他听起来总是会觉得有一点不舒服。好在谢朗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不应该置喙此事,不然影响两家关系事小,他这个外甥恐怕也会尴尬。
刘夫子又问他:“这首诗是何人所做。”
小包子想了一会没想起来骆宾王的名字。便说:“娘亲说,是个七岁的小孩子作的诗。”
刘夫子又问他:“你还会背别的诗吗?”小家伙又背了一首《悯农》。又是一首大家没听过的诗。
刘夫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便问道:“这首诗是何人所做?”
小包子支支吾吾还是想不起来。小脸都急红了。
谢安心疼弟弟,便主动解围,说道:“云姨说她无意间买到几本旧书,这些诗应该都是那些书上看来的。”
沐轩幽幽的插了一句:“夫子手上那本书,应该就是其中一本。”
刘夫子拿到书还没看呢,这会一听,立刻就迫不及待的翻开看上了。一边看一边击节赞叹。谢朗不得已只好咳了两声,把刘夫子从书上拉了回来。
刘夫子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问谢安:“你说是几本旧书,那就是说除了这本,还有别的书?”
谢安答道:“云姨说她弄丢了,不过她记得大部分内容,前几天还让学生抄写了几首。”
刘夫子一听说书弄丢了,忍不住扼腕叹息,一听谢安那里还有,便催促他拿来看看。情绪起伏可以说是很大了。
谢朗感觉今天的天聊得非常曲折,最后他强行将话题扭回到给沐瑾言做启蒙的事情上。刘夫子当即应了下来。
因为沐瑾言年纪还小,最初半年只需要跟着学半天就行。早饭过后来跟着念书,中午就可以回去了。过后看孩子的适应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安排。
沐晟跟谢朗商量过,每日早饭后将沐瑾言送过来,上完课在谢家吃午饭,然后再接回去。
商量好之后,直接将小包子留下念书,沐晟去军营,沐轩则去会朋友了。
云汐早上自己在家,修炼、抄书,悠闲又自在。
说真的,在现代的时候,多少人向往着这样的生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没有生存压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老公体力好,白捡一乖儿子,人生简直不要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