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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44章 顺应天命，又逆天而行
施珏被黄泉鬼告知，那个惨死在自己眼前的武警小哥的灵魂，因为身前执念太深，被黄泉绳意外收入麾下。
潜意识自愿和黄泉绳签订了契约，顶替了那个魂飞魄散的小鬼的位置。
一时间，施珏不知道是喜是悲。
“大人，我们在场每个人和黄泉绳之间签订的契约都是交易性质的，只要我们完成了交易，并且得到您的允许，我们就能在不破坏法则的情况下，得到应有契约中的报酬。”
“而那些报酬中，各种各样，皆是我们生前最大的执念。”
“所以，大人等于给了这个小兄弟第二次活着的机会，他的命数本就应当再次结束。就算不在那个大人手下死去，也会在近期内因为其他原因死去。”
“是您的法则庇护，让他有了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您不用自责，破而后立的人生，或许就是我们这批人需要经历的既定人生。”
“现在您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实力，这样，才有更多的资本去保护身边的人。”
黄泉鬼看着施珏一直盯着本源树内武警小哥的鬼火，忍不住出声提醒。不算是安慰，只是将自己对生死的看法直白地说了出来。
……
比起失去记忆，步入过轮回的施珏而言，黄泉鬼也是个活了两千多年的老鬼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跟在黄泉鬼屁股后面，见多了人间冷暖，身边的兄弟挡在它前面一个个牺牲，只剩下它一个。
后来黄泉主连带着黄泉一同消失不见，它又被困在黄泉绳内千年。
大概是在黄泉绳内呆太久了，黄泉鬼受到法则影响越来越深。
当它从沉睡中一次次醒来，对天地轮回，生死因果以及天道法则的理解也越来越通透。
就像这次在那位大人手中魂飞魄散的兄弟，要是放在还在新鬼时候的它，估计都哭上了。可现在，它看到后，内心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干它们这行的，顺应天道，又为了逆天而行。
日子久了，七情六欲就会越来越淡，不知道哪一天，拥有人类情感的他们，会厌倦，麻木，最后抛弃。
黄泉鬼此等重情重义之人是如此，日后的施珏，也定会如此……
当然，这还是后话。
……
施珏被黄泉鬼的一番话说到心里，说得他忍不住心虚……
其实从施珏醒来开始，眼前一幕幕血腥的画面闪过，除了对那些人的愧疚和难过之外，还有一种莫名淡然的情绪随之覆盖。
这让施珏反而为自己居然不觉得愧疚而唾弃自己。
他好像在开始失去什么东西……又似乎得到了什么……
黄泉鬼看施珏还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涌上心头。
再次开口，将它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的话，告诉了施珏。
“老大？老大！您要锻炼好自己的心境，黄泉绳内的稳定，是和您的心境息息相关的，希望下次您在遇到那位大人时，您能拿出黄泉主的气势，不要真的让天道和黄泉绳放弃您……”
黄泉鬼心里堵得慌，说出来的话，也多了几分攻击性。
就算它本身没有那种意思，但是到了施珏耳中，却免不了多一种威胁的意思。
后知后觉的黄泉鬼默默吞了口口水，看着施珏面上并没有什么恼怒之色，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如今的施珏，和两千年前的黄泉主不一样。
想当年，它刚做鬼时，不小心对着黄泉主说了类似的话，被黄泉主罚得，差点蜕了一层皮。
而此时的黄泉鬼，却不知道。
因果循环，它今日说的话被施珏听到了心里，而后，又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更是把这句话记了一辈子。
最后，还是让这个口无遮拦的鬼头头吃尽了苦头。
……
施珏看了一眼突然就怂了的黄泉鬼……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就算黄泉鬼说的话听上去并不是很好听，但也是真话。
那个“疯子”每次和他见面时，眼中对“黄泉主”这个位置的渴望，一点不带遮掩。
施珏习惯性摩挲着手腕上的黄泉绳，问道：“你叫那个人大人……他和我，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黄泉鬼脖子一缩，一边心理暗示施珏没有生气，一边回道：“那位……大人，和您身上的灵力运转也好，意识体和黄泉绳的契合度也罢，都是分毫不差，而这种情况，也只有同一个人才会出现。”
“正常人，基本是不可能出现意识体一分为二还能是个正常人的，但是您是黄泉主，那便是一切都有可能。”
“至于那位大人的存在……我当时被强制沉睡，也不是很清楚。抱歉……”
“不过，那位大人和您还是有区别的！”
施珏一挑眉，自嘲道：“我知道，自然是有的，毕竟我这么弱，次次被吊打嘛，再这样下去，黄泉绳都要放弃我了~”
黄泉鬼听了施珏的自嘲：他一定是生气了！他绝对是生气了！！！
脖子一凉，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大人如今绝大部分力量都还被封印中，自然比不过那位大人。我说的区别，是那位大人的灵力，他的灵力运转虽然和大人一样，但是蕴含天地法则的灵力中，却比大人多了浓厚的煞气。”
“就像是背负了数以千万的冤孽一般，就连体内运作的法则，也被扭曲了不少。”
“就是这样，黄泉绳的第一选择，肯定不会选他。”
黄泉鬼自认为它的这番话，是给施珏一颗定心丸，好让现在的施珏能清楚，那位大人，永远是黄泉绳的第二选择。
而这话在施珏耳中，又变了点味道。
就算他暂时能拥有黄泉绳，暂时占着黄泉主的身份，但是有朝一日，那个“疯子”一旦摆脱了黄泉鬼口中的“冤孽”，那黄泉绳又还有什么道理选择施珏。
……
这时，施珏的意识体微乎其微地抖动了一下。
在场众鬼或许没看出什么，但是施珏本人却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在黄泉绳中呆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我先走了，等武警醒了，识海通知我就行。”
话音落下，施珏的意识体便消散在了黄泉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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