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到底是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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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他俯身仔细观察这张脸的时候，就见这人五官竟然如此面熟。

“李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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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阳光那样的浓烈而耀眼，但是被寒霜冻住的空气里却透不出半丝温度，忽然一只寒鸦从浓密的松树的枝叶间拍着翅膀飞走了，翅膀拍打的力量带起了一堆落雪，簌簌飞扬在树林间的雪沫，在朝阳的映耀下彷如闪铄在空中的星光。

松树林紧靠着一座摩天大楼，楼前围满了窃窃私语的人群，他们哪怕被冻得手脚冰凉也不敢进去暖和一下，只是靠在一起相互取暖。

大楼的入口处站了两名警察，他们严肃的相对而立，谁都没有理会周围嘈杂的声音。

忽然感应门同时朝两边打开，就见一个穿着藏蓝色羽绒服的男人一边朝外走来一边跟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而他们身后跟着被两名女警拥着的长相清丽娟秀的女人一同走了出来。

见到有人出来，围在一旁的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花贝贝将自己藏匿在人群中，望着那张秀丽的面容，心里仿佛被塞了重物般压抑沉重。

在废楼的时候，她其实在楼道里看到的骇人魂魄就是她，那被鲜血侵染的五官无论如何狰狞，她依然还是认出了她的模样。

原本，她以为那人只是跟李筱筱长得像罢了，但是当她看见死者的尸体被血侵染如破碎的玫瑰花时，她知道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就如她对华生说的那样——无论结果如何，她只想问问那个活着的李筱筱，谁才是那个在她最落寞和孤单的时候唯一表达友好的那一个？

花贝贝这一生虽然不长，但是却将所有苦难经历了一遍，李筱筱算是唯一对她表达友好的女孩，她真的不舍得她就这样离开自己的生活，更不相信那样清冷的一个人会是凶手。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个躺在冰冷废楼里的李筱筱也许才是真的！

“警官，我可以跟她说句话吗？”花贝贝拨开人群，步伐坚定的走上前问道。

华生走在最前面，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稀碎的额发遮住了他清冷的眸子，花贝贝昂着头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成强听到花贝贝疏离又客气的话，不明所以的侧目望过来，只见华生脸色深沉却仿佛极力克制情绪般脸颊绷得生硬。

“老大……”他期期艾艾的开口道：“贝贝姑娘这个时候见嫌疑人应该不违规吧？”

华生冷眼睨着他，见他献媚的颌着下巴，鼻孔忍不住的冷哼一声，算是同意了。

成强见状忙朝花贝贝眨眨眼示意道：“可以给你五分钟时间——”

后者感激的点点头。

雪后的空气更冷更冽，那卷着雪沫的风吹在脸上仿佛针扎似的疼。

李筱筱的长发被风吹的格外张扬恣意，她只是作为嫌疑人被带走询问，双手并没有被钳制，所以当女警放开她后，她并没有做太多反应，而是望着朝自己缓步走来的花贝贝，一边捋着拂在脸上的碎发一边冷眼凝视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似嘲非嘲的笑着。

花贝贝将整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被冷风扫红的脸颊微微带着一层水汽，浓密的睫毛微微翘着，眼里都是晦暗不明的郁色。

“你还是来了！”李筱筱仿佛笃定似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花贝贝眼眸里溢出一丝伤痛，声音悠而低沉。

“你说呢？”李筱筱戏谑地眨眨眼，甩了甩长发道：“花贝贝，如果说还有如果——也许我会对你更好一些，你信吗？”

“也许吧……”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含着呜咽似的低喃。

李筱筱叹了口气，她知道她一定是不信的。

算了，就这样吧！她暗暗告诉自己。

当她仰望着高空时，见一只掠过云端的飞鸟，从头顶凌空而过，眼里的那股傲娇缓缓褪去，只剩无限的羡慕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