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劝其自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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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峰虽然不善掌法，但毕竟是武学宗师，一法通，万法通，齐峰如今的功力，即使是随意出掌也不是普通武者可以抗衡的，只听一声闷哼，对方顿时委顿在地，口中鲜血喷出，沾染了蒙面的黑巾。齐峰见对方受伤，于是停下手：“听我句劝，束手就擒，可保住性命。”对方受伤不轻，好半天才喘匀气息，假装的声音再也维持不住，清脆的嗓音传出：“想的美，你这狗官，你不得好死！”齐峰不干了：“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怎么开口就叫我狗官呢，我可没得罪过你。”“呸，你们这些狗官都是一个样，还想叫姑娘给你好脸色吗？要不是被你们逼的，谁会愿意来盗窃谋生？”说着，竟然哭了起来。齐峰见状，判断这姑娘的年纪应该不大，不然不会几句话就哭出来，于是搓着手不知所措。旁边一群大男人，手里拿着刀剑弓弩，看着眼前一个女子哭泣，好在是在两个巷子之间的小路上，又被官府封锁了道路，暂时没什么人来，不过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热闹的居民来围观。虽然平民百姓天生畏惧官府，但是爱看热闹的天性，会使百姓暂时忘记官府的威严，这里要是被百姓看见，不知道会怎么编排官府呢。

齐峰知道不能再浪费时间，最起码先离开这再说。于是，齐峰命人将这姑娘给绑缚双手，暂时不要拿下黑巾，就这么先押回禁卫营中，其他的事情待回营再处置。于是，一众亲兵在前方开道，隔开周围围观的人群，齐峰和周羽带着人，押着这姑娘先回了禁卫营里。一到达营地，齐峰命人先将嫌犯押去禁卫的牢房。别好奇，军营中确实是有牢房的，不过以往都是来惩罚犯了军纪的军人，不过现在实在没有好地方，只能先行拘禁在这里，待齐峰进宫奏报后等旨意定夺。齐峰回到自己营中，换了身上朝的朝服，打马直奔皇宫而去。这次虽然抓住了盗贼，但是齐峰只是听了被抓的女子只言片语，便知晓这京中的大盗案件中肯定还有什么隐情，不然这女子不会是这么一种语气。齐峰骑在马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接近了皇城。来到宫门口，禁卫看见自家大人，忙谄媚的打开大门，齐峰也不废话，直接骑着马就在皇城中奔驰，不一会就到达了内城中，齐峰下马步行，依然是李旦带领，一路上齐峰不言不语，李旦见齐峰如此严肃，看来这位统领大人今天来面圣事情不小，于是也默不作声，只管在前引路。按说上次齐峰已经走过内皇城，但朝廷律例在此，无内宫宦官带路，外臣不可在内城出现，否则死路一条。齐峰急着面见皇帝，但是李旦不通武功，速度上快不了。齐峰也只好跟着李旦，不敢有丝毫逾矩，谁知道内宫中还有多少高手，齐峰可不想自找麻烦。本来不是很长的路，李旦走路比较慢，主要是因为宫中自有规矩，一举一动都要遵循，要其中的人一言一行符合宫中人的身份，不可给皇室丢脸，好在李旦是宦官，什么行不露足之类还不需遵守，否则会走的更慢。

两人走了好大一会，齐峰总算是远远的看见了宫殿的大门，到达门前的台阶前，齐峰自己停了下来，示意李旦前去通秉。李旦告了个罪，进了内殿通报，不一会，殿中的秉笔太监出殿宣齐峰上殿面圣。齐峰整理了衣衫，把随身的短刀递给一旁的太监，大殿的台阶上中下，各有两名太监随侍在旁，这就是皇家的仪式。别好奇齐峰的兵刃为什么能带进内皇城，其实也是因为这是皇帝所赐，上有皇室专有的明黄剑穗，是象征着皇室的看重。不过作为臣子，齐峰自然不会带兵刃上殿，自己还不想找麻烦。进的殿中，齐峰三跪九叩行礼，即使齐峰不愿意低头，但该守的礼齐峰不会拒绝，毕竟自己拿着朝廷给的俸禄，也享受朝廷的庇护，些许磕头算的了什么。皇帝见齐峰求见，知道齐峰不是无事找事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吩咐有了成果。“爱卿今日求见朕，可是已经有了线索？”齐峰也不打算绕圈子：“回陛下，臣总算不辱使命，已经将嫌犯押入大牢，特来请陛下旨意。”皇帝听齐峰仅仅几天，就把这大盗给抓住，不禁喜形于色：“爱卿果然是人才，不过短短时间便抓住了贼人，可曾审过？”齐峰回答：“回陛下的话，臣拿住嫌犯，立即启程进宫面圣，尚未审过嫌犯。”皇帝注意到齐峰的言辞：“爱卿，何为嫌犯？”齐峰解释着：“启禀陛下，有嫌疑之人，尚未审定定罪，皆为嫌犯。况且此案尚有疑点，臣建议现行审理，待一切定性后再张榜告示！”皇帝沉吟片刻：“准奏。爱卿可自行审理定夺，审定后再报于朕知晓。”君臣二人又说了会，皇帝便挥退了齐峰。

齐峰离开了宫中，一路疾驰又回到了军营。按说作为军队，其实是没有权利审问人犯的，毕竟不是作战俘获的俘虏。不过如今，皇帝全权委托齐峰处理京中大盗事宜，即使有官员感觉齐峰审犯人有点不合规矩，但是皇帝都已经下旨，自己也不会自找没趣，和皇帝对着干，这些官还想再多做几年呢。齐峰一会到营中，就想去营地的监牢中审讯一番。不过军中的一个老兵，在知道齐峰的想法后劝止了他：“大人，在牢中审犯不合朝廷律法，恐怕有心人会去告发大人串通匪贼，对大人不利。不如让人押着犯人前往大帐，叫所有人看见大人是光明正大审问犯人，任谁来查都挑不出大人的错处。”齐峰一想也是，于是夸了夸老兵心思缜密，不如跟在自己身边做个幕僚，老兵说自己已经年老，能被大人提拔是自己的荣幸，于是也顺势接下。齐峰带着一众亲兵，在营帐中等待手下把女子押进大帐。不一会，帐外通报人已经带到，齐峰吩咐亲兵把女子带进来。

这姑娘被押在监狱中时间并不长，齐峰进宫加上出宫回营时间总共不过半天，可是当齐峰再见到这姑娘的时候，其脸色已然不复之前的明艳，脸上全是灰败之色，固然是因为禁卫的牢房已经很久没有关押人犯，陈旧无比，其中的环境就不说了，仅仅是灰尘就落了近三寸，还不提可能有的蟑螂、老鼠、臭虫之类的。那女人虽然是盗贼，但是女子本就惧怕这类的虫子，和这些恶心的东西待着一起，直让她感觉度日如年。齐峰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军营的座上，看着眼前憔悴的女子，只把这女人看得心里发毛，这狗官不定又想着怎么害人呢。就在这女人快要发疯的时候，齐峰终于是开口了：“下跪人犯，姓甚名谁，从实招来。”齐峰从没这样在大堂审过人，以前只是酷刑对待杀手，但要让齐峰用对付杀手的手段这样对付一个女子，要说是在没人的地方用用也就算了，如今毕竟是在军营，天晓得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说他乱用私行。好在女人被关了半天，心神早被齐峰吓的没了主意，齐峰问话的时候，女人早已崩溃，所以当即也是答道：“民女姚馨儿，天禽派弟子。”果然是天禽派的人，看来之前冯淼的判断一点没错，可是齐峰就不明白了，区区一个武林门派，怎么敢在京城犯下如此大案，要说真是缺钱，偶尔做几起就跑，谁都查不出来，或者走远一些，远离京城的地方打一枪换个地方也行，这把大派弟子是不是都是没脑子的货，仗着自己宗门有点实力到处招灾惹祸，看来又是一个流云宗一样的存在。

齐峰懒得在身份上继续耽搁，于是继续讯问：“你们胆子还真大，敢在京城做下这许多案子，就不怕官府查处吗？要知道朝廷不止是有捕快，更是有数不清的大军，届时案子太大，大兵压境，尔等门派焉能幸存。”姚馨儿闻言，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你们这些当官的，自己醉生梦死，我们老百姓饭都吃不饱，为了活下去，除了铤而走险，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不成？反正都是个死，不如死中求活，可惜了，朝廷居然有你这样的高手，我输的不冤，少说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姚馨儿的话越说，情绪越是波动很大，看得出来，这女人原本脸色就不好，被押了一些时间，似乎变得更差了，几句话说完，甚至开始咳嗽起来，初始时只是偶尔咳嗽，可是随着说话增多，语速变快，更是咳个不停，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齐峰见状，于是让手下去请军医，军医来看过，向齐峰一抱拳：“大人，此女子气血两虚，似乎病的不轻。”齐峰问道是否很严重，军医回话，这女人本身病症期初不重，但是应该是拖延了很长时间，导致病入脏腑，已经到了身体崩溃的边缘，不过好在发现的还算及时，只要好好调养就能治好。

齐峰也不想别人说他们禁卫趁人之危，于是命军医为姚馨儿治疗，并指派十二人轮流看管，只要她不逃离军营，不可限制其活动，待其病情好转，再行问询。在场诸人均叹服齐峰仁义，于是命人把姚馨儿送进一间单独的营房，只是营中都是男子，照顾起来怕是不便。于是，齐峰又命人在城中招募几名民妇，专职照顾她，每月每人二两银子。好在军医手段高明，朝廷的禁卫军中好的药材也不少，没有几天，姚馨儿的身体明显好转，这天齐峰听外面给她熬药的妇人说，这两天姚馨儿的胃口好了很多，一顿饭能吃下一大碗米饭，还能吃三五两肉食，询问了军医，军医认为已经可以对女子继续讯问。不过在问讯前，齐峰还是打算和姚馨儿面对面的谈一谈，并非是官府对嫌犯的问话，只是个人之间的一番交流。齐峰带着自己的两个亲兵，来到姚馨儿的营帐中：“怎么样，这么些天过去，好多了吧。”此时，姚馨儿经过几天的疗养调理，已经不复之前的苍白脸色，虽然还不是很红润，但是小脸明显的圆了起来。虽然姚馨儿对齐峰的感官依旧不太好，但是对方毕竟还是找人给自己治病，又找了婆姨照顾自己，算是对自己又恩，江湖上讲究知恩图报，自己不能对救命之人无情。但是姚馨儿心中又很矛盾，假如不是因为官府，自己也不可能会遭受这样的灾厄，面对着眼前和蔼的齐峰，姚馨儿的心里非常的煎熬。

齐峰自是不知姚馨儿的想法，见她不开口，自己就只能是把想说的话全盘拖出：“姚姑娘，你如今犯下的罪过不小，虽然现在落在我手中，但你只要主动向官府投案，本官依然算你是自动自首，可以给你轻判，希望姑娘不要错失良机，以免得到更大的惩罚。”姚馨儿听齐峰的话，心中不断思考着，脸上神色不断的变化，一会青，一会白，一时眉头紧皱，一时又有点害羞，沉默了一会，终于是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想做违反朝廷律法的事情，一切都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