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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有价值才能留下
“你要真想留在我身边，就当狗吧。”
他们相拥着，胸腔相贴，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对方心脏的温度。
迟野说的每一句每个字都是让江澜的心滴血，他疼得想哭，想嘶吼，但他不能。
迟野依旧像个完美情人，温柔的甜蜜的，说出来的话却好残忍：“像我们过去那样，只有主仆关系。”
江澜没敢动。他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又是一阵沉默，迟野继续说：“战乱又要来了，我需要的是一把利刃，是有獠牙的狗。”
他唯独不需要一个爱他的小鱼仔。
这个夜晚，谁也没睡好。
后来，他和迟野每个月只见一次，迟野履行义务，保证他不会因为缺少伴侣信息素而极端痛苦。其他时候，两个人都没联系。
期间迟野的小女朋友找上门三次，把江澜打了三次，总共十七耳光。江澜算着的。
这样闲散地度过了夏天。秋老虎带走了最后的高温，树叶就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黄色，江澜开始穿带羊毛的外套，他给迟野发消息，提醒他天凉加衣。
对面没回复。
他从来不期待迟野回他消息，就像他已经不期待迟野回应他的爱。
平静是在深秋被打破的。
迟野的女朋友又找上门来了，这次她没有开门就给江澜一个耳光，而是冷沉沉的，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才说：“我们谈谈。”
江澜耸肩：“如果是让我离开他，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女孩红着眼睛，咬着漂亮的嘴唇说：“我们要谈的不是这个。有大人物要见你。跟我走一趟。”
没有拒绝的余地，江澜跟着她下了楼，发先保镖们都被支走了。他看向女孩，问：“迟问川要见我？”
女孩点点头：“嗯。”
江澜想不通迟问川见他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把他暴揍一顿然后威胁他离开迟野吗？
切。江澜只会做出这个评价。
他们约的地点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外面立着一块小黑板写着最新的唱片。咖啡厅的名字叫black humour，跟今天的心情很搭。
迟问川西装楚楚，端坐于小圆桌前。
三人见面，女孩怪委屈地擦掉眼泪，娇声喊：“迟大哥，我把他带过来了。”
“劳烦。”他向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女孩就提着包包离开了。
只剩他们两个面对面。
如果说迟野是发怒时让人害怕，那么迟问川就是不怒自威，他比迟野的气场更盛、更冷、更强。
但他的信息素等级没有迟野高，和江澜暗中较劲儿，江澜也没有落于下风。
迟问川冷淡极了，“快三年不见，你怎么颓废成这个样？”
讲真的，江澜没把他当过主子。
江澜是迟野捡回家的，他认的主人只有迟野一个。虽然迟问川才是真正的掌权人，但还是没得到江澜的认可。
因此，江澜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眸，微笑道：“那又如何？我活的很好。”
“活的很好？指插足别人的爱情？”迟问川说话语气很平，“那可真是太好了。”
江澜说：“是挺好的。定期来看我，给我钱花，还给了我完全标记。”
他把包养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是一份正经工作一样。
迟问川根本不被他激怒，慢条斯理地说：“迟野还没告诉你吧？他跟那位小姐，马上就要订婚了。”
“这样啊，”江澜心头一紧，面上表情不变，“挺好的啊。”
毕竟迟野都那么大了，也该结婚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留下，标记也不强迫你洗掉，但是，有条件。”迟问川轻描淡写的，视线却有实体，直击人心。
江澜呼出一口气，懒散地坐到他对面，微笑道：“我没必要答应你的条件。”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判，”迟问川也笑了，“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弟弟会有感应，我背着他把你杀了，可能会惹他生气。”
他托着腮笑起来：“我不想他不开心。我比任何人都爱他，所以，我不会再让他因为你难过了。”
大家都很爱小迟公主。这样真好。
江澜恍惚地笑了一下笑，回过神，发现对面正在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他，咳嗽一声，说：“你要什么？”
“你想留下来，我可以答应你，但不能是作为他的情人儿。他必须给林小姐一个交代。”
迟问川说：“他们会结婚，而你，只能作为下属，明白吗？”
虽然江澜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他还是无可避免地难过，扯起一个笑：“我明白。”
狗就是狗，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迟问川玩味地笑起来，“你以下属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不是更体面吗？何必去当这小情人。”
江澜想，是啊。
可是他享受过迟野给的爱，他就不甘心只做迟野的狗了。
“给自己留点尊严。”
“……”
迟问川喝了一小口咖啡，估计是口味不太好，很快就放下了。又说：“你看，这个城市发展得很快，这些都是小迟带领帮里的人，日夜兼劳才取得的成功。所以，你要明白，帮派里面不养闲人。你占用了资源，不做事，凭什么留下来？我随时可以把你处理掉，我相信小迟不会为了你跟我撕破脸皮。”
江澜不合时宜地想起迟野的话。
迟野说，他需要一把刀，一条狗。
“那位小姐，能为我们带来利益，让我们在东南亚有立足之地。你呢？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犀利的问话，把江澜问得哑口无言。
好长时间，江澜才慢吞吞地说：“我明白了。”他抬起眼，无力地揽了一把头发，“我会继续为帮派卖命的。”
没有价值，就必须滚蛋。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至于他们两个的婚事，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做过激之事。能让你继续留下来，就是给你的宽限，不要再惹是生非了，明白？”
江澜定定地看着他，很艰难地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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