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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2章 本质依旧懦弱
“我，我以为你是追债人。”短短的几分钟里，竺心远已经彻底弄清楚了现在的形势，绝对不能招惹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词祝空还是第一次听：“追债人？”
面前这个人虽然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但似乎是可以正常交流的，竺心远靠近了他一些，沙哑撕裂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原来他们都叫他追债鬼，这里已经被他清理过了，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我是被落下的一个，也找不到离开的方法。”
祝空按了按脑袋：“你说的清楚一点，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思考不了太多的东西。”
竺心远喉咙收缩，干咽了一下，看了看一边的余景龙，犹豫着又靠近了祝空一些：“多余的我也不太清楚，追债人是个男人，他好像是这里的主人，是这里最强大的存在。
他找人的方法是看眼睛，我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那时候我的眼睛受伤，所以暂时被他放过了，之后他又来过两次，上一次大概是一个月前。
刚来这里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在半梦半醒一样，后来我才渐渐清醒过来。”
“都说了我现在脑子不太清楚，思考不了太多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在言语中隐瞒信息。”祝空悠悠的一句话，却在竺心远心里砸起警钟。
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他是追债人，因为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类人！
或许是精神供能物的影响，也可能是为了顺应环境，祝空的大脑对于危险与陷阱的警惕性出奇的高。
“逃过了一次，逃过两次，你究竟为什么没有被发现？”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竺心远的确有手段能逃过一次又一次，但这里是精神供能物聚集密度较高得负片。
那个追债人既然能将普通人随意带进来，单看这一点，追债人的实力或许和那位差不多。
“能长时间待在负片中，竺心远对供能物的承受阈值应该比我高出很多，但是应该还不到能够构建刑场的程度吧，算了，小心些好。”祝空稍微往后稍了稍，和竺心远维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竺心远不知道祝空的身份，但祝空与追债人及其相似的人性方面，已经激起了她本能的畏惧。
“我……我……”
“为了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我明白你的恐惧，你的痛苦，所以这一次我们一起逃出去，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知道能躲避追债人的方法。”
一个人在这个寂静诡异的地方胆战心惊的扮演了几个月，祝空温柔的嗓音在竺心远耳中已如同蛊惑之声。
或许是终于找到了同类的复杂心情，竺心远想要大哭一场。
她声音有些哽咽，犹豫与恐惧更甚，她一切矛盾的纠结都被祝空收进眼中。
这不是利益权衡的表现，而是背德感的痛苦挣扎。
为了活下去，她做了一件在她的道德层面中不该做的事情。
在见到同类后，这种被压抑的痛苦苏醒了，并且灼蚀着她的内心。
“我……”
恐惧与不断想要重回群体的本能已经逐渐摧垮竺心远的防线。
祝空的眼底多了几分冷意，竺心远虽然展现出了足够强大的表象，但本质上她依旧懦弱，她从来没有真正适应过这个诡异的环境。
“虽然差一些，但在目前遇到的人里已经足够了，如果没有疯的话，可以借由她来了解负片。”
祝空的面容语气又放轻了许多，这次向她伸出了手：“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如果他来了我们没有地方可以藏身。”
祝空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片，竺心远想要继续伪装成收费员是行不通的。
除了跟着他一起走，没有别的选择。
想到这里祝空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一边的余景龙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
祝空依旧没有管他，带着竺心远继续往福满公寓的方向走。
越往福满公寓的方向靠近，那一股从地底蒸腾上来的奇怪的味道就越重。
没走多远，竺心远就捂住了鼻子，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好臭啊，之前还没有这么臭。”
祝空耸了耸鼻子，“臭味？在我闻起来明明有一点清香，难道每个人闻到的味道不一样？”
“你知道这些臭味是什么发出来的吗？”
“不知道啊，就像瘴气一样，之前我还去过那边居民区的超市，一个月前我想要在去一次，但是太臭了，根本没法靠近，现在臭味好像扩散了。”
竺心远已经只能用嘴免勉强呼吸，即使这样依旧有些呼吸困难，好像根本没办法从里面过滤出氧气。
“我最开始是想在居民区藏着，但是那里原本很淡的臭味越来越重，根本待不下去，我就只能不断往边缘移动，最后才在那个收费站里藏身，但是最近也开始闻到臭味了，估计在过不了多久收费站也待不了，那里已经是最外围了，在往外面走，很危险。”
“具体说说，是什么危险？”
“我没有去过，最开始的时候，大概是三个月前，外面总是有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野兽的叫声，但是又好像一种奇怪的语言，就像电视里的部落语言一样。
然后追债人很烦躁，就去了外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半个脑袋都被咬掉了肉，胳膊和腿也都被咬掉了，那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活着了，可是他还能继续处置带来的欠债人。”竺心远浑身轻轻颤抖，就是在那一刻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追债人根本就不是人！而这里，也不是原本的世界。
祝空打开手电筒向路两边的树林中晃动，雾气将光线吞噬，里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随着竺心远说出的话，那股从地底蒸腾上来的气味愈发浓郁起来，虽然在祝空闻起来是清香气味，但难保这奇怪的气味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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