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2章 来自魏小侯爷的莫名怒气,拂美人震惊!
半开的门扉带着暖调的光线,在门前的地板上洒下金子似的光斑,春蝉苍白着一张脸,端着餐食,低眉走了进来,眉眼间少了昨日的嚣张,甚至带了丝恐惧。
明拂被寒节按在妆台前梳发,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春蝉,目光微凝。
皇后派来的人,不能用是肯定的,但现在,她刚到侯府,魏嵩的态度不明,还不一定会派人给她,但皇后的人又不可信。明拂纠结的叹了声。
春蝉放好餐食,纠结了会便直直走到明拂面前,猛的跪下了。
“夫人,恳请您恕罪,要责罚便责罚奴婢,只要夫人肯放了夏谷她们,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话音说完,春蝉已经是梨花带雨。
明拂愣了愣,看了眼寒节,才将目光落在了春蝉身上。
“责罚?”昨日魏嵩不是将她们拉下去责罚过了吗?
春蝉抬头看了眼门外守着的侍卫,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今早侯爷将夏谷秋雨和冬雪都抓走了,奴婢们已经知道错了,昨日对夫人大不敬,夫人尽可责罚,日后·····”
春蝉抬眸看她,面前的明拂一脸的平静,似乎,也并不惊讶,她们为何会被魏嵩责罚。
想到出宫前,皇后交代她们的话,春蝉脸色惨白,但想到魏嵩的威胁,现在她们出了宫,怎么都算是西光侯府的人,魏嵩和明拂就是她们的主子,皇后固然可怕,但眼下,也没必要为了愚忠,将四人的命都丢掉。
魏嵩显然可以直接杀了她们或者将她们强行送回去,至于现在为什么没有这样做,春蝉想不通,但能猜到的,就是,魏嵩对明拂这个送来的没什么用的公主不一样,所以今早,她才强忍着伤痛来求情。
“日后,奴婢四人任由少君和女君差遣!”
说罢,春蝉重重的磕了个头,强忍着伤跪在地上微颤。
她面前,尚未梳妆的少女有些散漫的用葱白纤细的指尖挑起一缕乌发,在指尖微卷,一双杏眸在清澈的春光里,带着几分严肃和难得的审视。
“你说,日后为我和少君所用,这样的话,谁都可以轻易说出口,我要如何信你呢?”
明拂目光泛冷,皱着眉间带着审视的模样十分熟悉。
春蝉想了想,又磕了个头,才郑重的说道“只求女君信任,奴婢四人,愿意全心全意服侍女君,甘愿将把柄送上,他日背主,死无全尸!”
到这般分上,明拂倒也愿意相信一次,毕竟眼下她无人可用,留着人还能迷惑皇后,只是这四人,还需观察。
明拂点了点头,让春蝉起身“待少君回来,我且去看看能否将人要回,你先下去吧。”
春蝉激动的应下,她也明白明拂刚嫁进来。处境不好,但眼下也是感激的,看向明拂的眼神中多了丝真诚。
春蝉离开后,明拂才丧气的窝进寒节的怀中,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摸样。
魏嵩看上去便不想搭理他,更别说她还想将他处罚过的人要回来,放到眼前来添他的堵····
魏嵩看上去好像十分的厌恶与皇后接触,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拂想了想,偌她没记错,魏嵩年少时有几年,是在宫中的,晋元帝和老西光侯感情甚犊,还与魏嵩阿娘相识,战况最激烈那几年,应当是西政军攻打赤胡那些年,老西光侯江年仅八岁的魏嵩放在宫中,后来才被接去奉阳封地的,按明拂少有的记忆,她听到的传闻都是皇后待魏嵩如亲子,眼下又怎么水深火热苦大仇深的,这中间,一定要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明拂严肃了几分,有些苦恼待魏嵩回来,要如何同她说了。
“姑姑,魏····少君今早可说了他去哪里?”
寒节道“未曾,倒是少君身边的木小将军说将军要去会友,说女君有事可来找他。”
明拂应声,皱着眉用完早膳便一直思考要如何开口,也顺便理清思绪。
此刻,魏嵩正在京中最大的酒楼里,沉着一张脸看着好友们调侃他。
包厢内只有两三人,黄梨画屏风前的矮榻上依着个衣衫凌乱,喝的满脸潮红的俊美男子,不同于魏嵩的俊美,更偏少年矜贵,肆意张扬,扬着酒坛十分豪气的模样,实则不过在胡言乱语,另一个坐在四方矮桌前,正襟危坐,衣衫规整的衣袍不见凌乱,羽袖翩翩,一身清冷青袍,十分有敬畏感,在端看模样,眉眼含情,笑意轻浅,十分好相处的模样。
魏嵩这么些年为数不多的好友,一个是内阁腾大人独子腾子京,一个是现太医院的药案将行云。
这酒楼乃是腾子京妻子家的产业,腾子京妻子乃一名商女,在士农工商的大邺,商人地位地微,鲜少会有士族大家愿娶商女为嫡妻,但腾子京偏偏就娶,还与妻子十分的恩爱。
许是魏嵩一直不说话,醉的糊涂的腾子京打了个酒嗝,皱着脸看着魏嵩,还向将行云申诉“行云你看,这小子,说他两句就不理人,真是狗脾气,平时跟个阎王一样,现在难得能调侃几句,行云,你也说几句·····”
将行云轻叹了声,“早说不喝酒,何须将自己喝成这般模样,待会又劳弟妹操心·····”
“呜····你弟妹只爱钱,不爱我!行云,我命好苦啊!”腾子京不明所以的怒骂了句,忽的酒坐起身来,走到魏嵩身边攀他“魏不逢,魏二郎,说说,昨夜美人在怀,感觉如何,今早可是整个盛京都说,这六公主虽无才但貌美,这桩亲事也算不得全然委屈了咱们西光侯·····”
魏嵩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腾子京“怎么,你对本侯房中之事这般敢兴趣?”
腾子京摆手,啧啧两声,目光转向将行云“讲的谁没媳妇似的,只是问你对这位六公主观感如何,你魏家二郎是谁,这不难得有了个美人,自古枭雄悍将难过美人关·····”
“腾子京闭嘴。”魏侯爷表情十分不耐烦的说了句。
远处将行云摇了摇头,看了会两个人,才缓缓想要开口说什么
魏嵩目光一凛,避开腾子京看向他:“将行云,本侯劝你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将行云无奈一笑,点了点头去喝他的清茶去了。
他本也不是愿意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能看出来,眼下魏嵩心中烦躁,本想开口宽慰一番,但想了想也确实没有必要。再者他自身都是家事难清·····
魏嵩年少出入沙场,生死看淡,早年为了报仇把自己逼成了把血刃,狠厉非常,眼下也不过二十又二,人总不能偏执下去的,更易被仇恨蒙蔽,魏嵩并没有出言阻止腾子京胡言,说明他对忽然出现的那位公主殿下并不排斥,既是如此,又何须多言····
魏嵩拨开他,直往门外走
“走了,来日来府再聚。”
说罢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外。
腾子京抱着酒坛在窗边吹了会,清醒了几分,他仍旧啧啧了几声,看向将行云,眼中的跃跃欲试难以忽视
“行云,咱两打个赌!”
“赌什么。”将行云豪不拒绝的加入了赌局,他抬手喝茶,眼中的兴趣也被看的分明。
腾子京看了眼下边弯身上马的高大男子,转头就是嘿嘿一笑。
直到关上不久的门被猛的推开,伴着一道女子明鹂但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腾子京!”
西光侯府离的不远,转了两条街后便到了,魏嵩下了马,木昆便上前来迎他低声的说了今早在明拂房中发生的事情。
魏嵩脚步不顿,只是沉声“嗯”了声,便直奔书房而去。
原本在西阁打顿发呆的明拂听闻下人说魏嵩回来了此刻正在书房,眼中登时一亮。
现在快到午时了,魏嵩应当未用午膳,明拂将寒节下去将午膳备好,她提着裙摆亲自去书房喊魏嵩。
西阁里魏嵩的书房不远,穿了后院便到了,明拂不敢直接进去,瞧见木昆便让进去通报。
等时打量了眼这书房,门前一个老槐树,守着一排身穿玄甲的士兵,神情肃穆,让这书房看起来十分的森严。
木昆苦着脸出来,对着明拂行礼笑了笑
“女君,少君侯说在外用了些饭食,现下不饿,女君饿了便自行用膳,无需等他。”
明拂闻言微愣,垫脚往里边看了看,叹了声。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