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章 还魂案 内情
第二十三节 内情
王思宗看了看跪倒在眼前的吴妈，暗暗跟张彪使了个手势。张彪马上就明白了，他把压在醉汉肩头的手放了下来，但是另外一只手还是死死地攥住对方的衣领，如果吴妈继续不配合，他就只好跟着再演演戏了。
等到张彪把手拿开，那醉汉才停止了嚎叫，不过口中还是哎呦，哎呦的轻声叫着，只是放低了音量。他不时地偷眼看张彪，眼里的害怕加深了不少。
吴妈听到儿子不再嚎叫了，她才停止了磕头，口中说道：“大人，我说，我都说”！
“说说吧！陈家二十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生孩子有啥内情？”王思宗神色不变地缓缓问道。
“回大人，当初陈家确实是找我去接生的孩子。”吴妈见张彪不再往外拖攥自己儿子，定了定心，回忆着慢慢地说道。
“嗯，你继续说！”王思宗嗯了一声，没做太多的表示。
“刚才你们提到的那个叫江华的，我记得他也在陈家，好像是个郎中。我还记得当时林氏肚大如斗，一直无法生产，后来那个郎中还给她喝了一剂催产药剂。”吴妈一边回忆着，一边慢慢地说道。
缓了口气，吴妈继续说道：“那催产药还是蛮有效果的，后来没过多久，林氏就生产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肚子里时间太久了，生出来一个孩子，我当时一看就不行了。就让林氏的丫鬟小红悄悄去禀报了陈老爷”。
大家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吴妈缓缓道来。那醉汉不哼哼了，也安静地听着。本来喧闹的屋里，这时突然变的好安静。大家都等着吴妈继续说下去。
吴妈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在小红去禀报陈老爷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林氏腹中还有一胎，我急忙把那胎儿攥了出来，发觉还有微弱的气息，我就把那胎儿倒提着双脚，拍打了几下屁股，那孩子口中吐出不少的黏液，终于哇地一声就哭开了。我发现这个胎儿的时候，林氏已经晕了过去，如果不是及时发现的话，估计这个孩子也活不了了。善哉、善哉！”。
吴妈连着说了两个善哉，双手合十，隔空拜了几拜，然后又停了下来，缓了口气。
“那后来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程安在旁边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老爷就跟着小红来了。本来是听说儿子夭折了，他很伤心地过来，现在又听说自己得了一子，就又高兴了起来。另外他担心孩子夭折会对林氏的心理和精神造成伤害，所以嘱咐我们不要让林氏知道，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这个事情要保密。当时那郎中也拿了这笔封口费的。”吴妈想了想，继续缓缓地讲述着说道。
“那夭折的孩子呢？怎么处理的？”程安再次急急地问道。
“你说那孩子呀？陈老爷让小红偷偷带出去埋了。”吴妈回答道。
“那小红是林氏的丫鬟，她事后就没跟林氏说起过此事？”赵俊霄插嘴问了一个问题。
“陈老爷让小红去处理这个孩子，是有原因的。当时我并不知道内情，还是后来听人说了些事情，我才明白陈老爷这个安排的。”吴妈回答着赵俊霄的问题。
“哦？此话何解？”王思宗感兴趣地追问道。
“回大人，我也是后来听林氏的丫鬟小翠说的。接生后没几天，我被陈老爷叫去了陈宅，说让我给林氏介绍些坐月子的注意点。后来出来的时候，丫鬟小翠送我出的门。我就随口问她，怎么没看见小红，小翠跟我说，前两天林氏生产那天，小红就离开了陈家，回老家奔丧去了。说是小红的父亲过世了，陈老爷就让她直接回老家了。说是要在老家守孝三年呢！”吴妈把后面的情况绘声绘色地跟王思宗说明道。
“哦，原来如此，那确实是个避人耳目的好方法。”赵俊霄听完，点着头说道。
“那林氏身怀双胎的事情，林氏自身就不知情吗？”王思宗轻声地问道。
“应该是不知情的，因为知情的几个人都拿了封口费。而且当时林氏生产的时候，没几个人在现场。连小翠都不知情。”吴妈一脸笃定地回答道。
“怀孕的时候，也不知道吗？郎中没有提过？”王思宗看着江平问道。
“大人，我没听我哥说过，我相信我哥应该是不会多嘴的，因为他不是那样嘴碎的人。”江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王思宗没有接江平的话，而是眯着眼睛，摸起了颔下的胡须。最近这胡须修剪的比较整齐，虽然不是很密集，但是看上去还是整洁了不少。
“陈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说的不会有什么差错吧？”赵俊霄看着吴妈问道。
“我老太婆虽然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如以前了，但是这件事我确实记得，我还记得陈老爷给了我十两银子呢，我做稳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此巨额的酬金，所以我是记得真真切切的，陈大富出手确实阔绰。”吴妈解释着说道，想起了那十两银子，她脸上浮上了笑意。
“除了你说的几人知道此内情，在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吧？”王思宗再次确认着问道。
“回大人，肯定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不然肯定全城皆知了。”吴妈回答道。
“程安，江宁县都只知道陈大富只有一子吧？不知道还有夭折之子吧？”王思宗转头看着程安询问道。
“大人，我们确实不知道还有如此内情，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此事。”程安老老实实地回答着说道。
“听说，陈大富家的女眷都没有为陈家诞下一子半女，此事是否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呢？”赵俊霄看了看王思宗，没等他说话，开口问吴妈道。
“回这位大人，老婆子我做了这么多年稳婆，接生了不少的胎儿。我陈大富家就去过一次，那次是给林氏接生，其他支婆我没有接生过，所以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吴妈看着赵俊霄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那如此说来，林氏的丫鬟小红是知此内情之人喽？”王思宗突然发问道。
“是的，那丫鬟是知情的人。你们可以找她核实我说的有没有半句虚假。”吴妈马上回答道。
“赵师爷，借一步说话。”王思宗朝着赵俊霄一招手，自己也往边上走了几步。赵俊霄答应了一声，跟着王思宗一起来到了窗边，距离吴妈等人十几步远。
赵俊霄跟着王思宗来到了窗边，他马上明白王思宗肯定是有事情要安排他去执行。于是开口直接低声说道：“大哥，有什么安排，你尽管说”。
“贤弟，看来这个小红是个关键人物，要劳烦你去趟平安巷找潘氏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情况，然后我们晚上在县衙碰头，你看如何？”王思宗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赵俊霄的耳边，缓缓地说道。
“明白了，大哥，我现在就去，等我消息吧！”赵俊霄马上答应了下来。说完他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自己径直走了出去。程安和张彪二人不明所以的看着赵俊霄走了出去，然后目光又回到了王思宗身上，张嘴想问又没敢问。
“我派赵师爷去办点事。”王思宗看到了两人脸上的不解，解释着说道。
程安和张彪二人， 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的不解迅速地就消失了。
“大人，老婆子我把知道的都跟你禀报了，可以把我儿子放了吧？”吴妈见王思宗跟张彪二人说完话，偷眼看了看自己儿子和儿子身边的张彪，弱弱地问道。
王思宗朝着张彪一挥手，张彪会意，松开了攥着的衣领。那汉子连连做作着揖说道：“谢大人，谢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王思宗看着那汉子问道。
“回大人，小人叫刘三保。”那汉子回答道。
“听说你是销金楼的常客？”王思宗问道。
“回大人，不常去。”刘三保马上回答道。
“带我们去趟销金楼吧！”王思宗微笑着说道。
“回大人，小的不敢。小人还欠销金楼不少银两，如果我不带钱款去的话，他们会打死我的。”刘三保赶忙讨饶着说道。
“大胆！刘三保。大人让你带路，你就老老实实地带路。怎么？你只怕销金楼，是不是县衙的刑具你反倒不怕？”张彪见刘三保推脱着，马上发声喝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随时可以带路！”刘三保吓得跪了下来，连连求饶着说道。
“那我们去趟销金楼吧！”王思宗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缓缓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