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横竖之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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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炎和张弛梁成两人寒暄过后，也想看看梁成这个所谓的算学天才的成色，便问道：“小侯爷今天是亲自上场……还是单独让学生去考？”

梁成心里很不爽，这老帮菜不大看得起自己啊。

但是自己大哥和他好像还挺聊得来，他也不好发作，看了看张弛，张弛拍拍他肩膀，说道：“戴安娜现在忙别的事儿去了，你是咱们科技学院算学头牌，正好去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顿了顿又道，“顺便提醒你的学生，答题的时候按照学社的要求，不要用咱们科技学院的格式。”

梁成本以为自己是老师，和这老帮菜平级的，不用亲自上场，靠自己学生便可以将江南学社学子杀得片甲不留。

现在自己能上场，也兴奋道：“大哥放心，我不会给咱们科技学院丢脸的。”

说罢便去和学生说了一下情况，准备亲自上场考试。

张炎邀请张弛和小倩二人去饮茶叙话。

“小友上次所赠之物，实在贵重，老夫受之有愧，本想再次登门拜访，可惜最近天气变化，老夫浑身病痛，这个腿这个腰……老了……实在是不中用了……”

张弛也客气道：“张老客气了，我和王公子本是兄弟，从铁锤公司搞点产品不难。”

他想起张炎这年纪，怕是有关节炎，而又经常久坐，腰肌劳损估计也有，便说道：“张老要保重身体，这天气确实变化得快。张老因为天气变化导致的疼痛，可能是得了关节炎。而腰痛，多半是有些腰肌劳损。”

“穿着上要注意保暖，每日着人将被子衣服烤干，除去里面的湿气；也不可久坐，半个时辰左右就得起来走走活动。若是晴天，更要多出去走走，每天走个两几里路，以后这病痛便会松一些。”

张炎和蔼地笑道：“没想到小友对杏林之事也如此了解，老夫也是开了眼界。老夫以后便试试这法子。”

张弛对医学也没什么了解，都是另一个时空的一些生活常识。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儿时听郎中讲过，便记下来了。

我科技学院目前也刚开设了医学，研究不同的疾病，从前人的经验中学习，也在实践中学习总结。

将来他们学好了，我让他们亲自来给张老诊断一下，也让他们研究治疗之法。”

张炎作揖道：“老夫先谢过小友了。”

“张老那里的话，我们五百年前就是一家，现在能相识，更是缘分。”

“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

张弛知道陈平是张炎的学生，便问道：“听说小王爷是长老的学生，不知是不是真的？”

张炎抚须微微一笑，“小王爷是老夫的学生不假，不过也只是老夫学生之一。且他愿来则来，不愿来老夫也不能强迫。”

老头说得倒是平淡，看样子不知道陈平父子抢夺镜子配方的事儿。

张弛又问道：“不知张老可看过和谐日报？”

张炎道：“看过，这和谐日报倒是关心民生，印刷也很精美。字能印这么小，可省了不少纸张，实属难得。”

“不过这报纸排版很不像话，竟然横排印，此乃蔑视祖宗之法，老夫已向教授和知府禀明，希望对和谐日报进行整改。”

小倩听了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这张炎老夫子名声很好，她历来是敬重的，可竟然动用官府的关系妄图打击和谐日报，这让她心里也有些不屑。

张弛也一副黄汗豆表情，心里暗骂：这老头可恶！看不惯什么就要打击异己，居然还打小报告，臭不要脸！

不过也正常，所谓的圣学发展到后来不就跟宗教一样排斥异教徒吗。

他马上变了一副表情，笑着说道：“张老有所不知，这和谐日报乃是我亲手创办，其目的也是为了民生。”

“那印刷之法也是由科技学院所研制出来的，采用的是铅、铁字模的活字印刷，可以反复使用，字模也可以做得很小。”

张弛直来直去，张炎听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便说道：“原来是小友所办，老夫实不知啊。”

“不过这横排印刷，实在太过标新立异了，老夫还是建议小友改过来不止老夫，大多数读书人都不会同意的。”

老头不但守旧，而且还非常倔强。

张弛笑道：“不瞒张老，曾经不少人都建议我改，我也没同意。从左到右横排印刷乃是我一意为之。”

“不过这可不是蔑视祖宗之法，乃是遵从祖宗之法！”

张炎吃惊道：“如此还请小友解惑。”

张驰喝了口茶，想好了怎么忽悠这老头，“多年前，我曾见过一份古籍残卷，从中看到：人目系左右相并，而非上下相重。而字有左右，也有上下。横视左右，甚为省力，若纵视上下，则一仰一俯，颇为费力。”

“依我的理解：从右到左竖向的印刷，适合张老这样学识渊博之人的阅读习惯，但是对于识字不多的老百姓，他们阅读起来颇为费力；

而采用了从左到右横向印刷之法，可以让那些识字不多的老百姓看得省力，方便慢慢教化他们。”

张炎知道张弛说的古籍残卷多半是胡扯，不过也没多问，至于后面说的那一番道理，倒是颇合他心意，于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小友教化百姓之心，老夫很是敬佩。”

又装出一副惭愧的模样，“此事是老夫鲁莽了，希望小友不要责怪。择日老夫便向知府和教授解释清楚，定不会为难小友。”

张弛也谦恭道：“多谢张老！张老能理解实乃百姓之福。”

给老头扣了一顶大帽子，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这些个体面人，弯弯绕绕特别多。反正你说出来我当真了，你要是出尔反尔，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打断你狗腿了。

张弛又问了一些关于杭州水灾的历史，张炎也一一做答。

因为董谦上任后，修了不少堤坝，杭州已经六年没有发生过大的水灾了，看来这个老丈人治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继续和老头闲聊了一会儿，梁成已经考完来找张弛，看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多半考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