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章 上次你见面的姑娘怎么样了?
上完课下班的时候,秦想还碰见了这个小男孩。
当时他还在教室上课,不过他看见了秦想,秦想隔着玻璃朝他挥了挥手,小男孩也挥了挥手作回应,打过招呼之后,秦想才离开。
从机构出来,秦想直接打车回了父母那,中秋总要一块吃个饭的。
秦翰文和江月笙只有秦想一个女儿,从小都是捧在手心里养着,知道秦想今天要回来吃饭,早早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摆着,就等秦想回来吃。
在秦翰文和江月笙面前,秦想从来都是小孩样,一进门就抱着江月笙撒娇。
江月笙笑说:“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秦想:“嘿嘿。”
秦翰文:“吃午饭了吗?”
秦想:“没呢,家里有吃的吗?”
“我去给你做点,”江月笙边往厨房走边叮嘱,“客厅桌上有吃的,饭前别多吃。”
秦想:“好嘞。”
回到家,秦想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公主,什么也不用干,光等着享受就好。
因为节日税务局不上班,秦翰文也能好好休息一阵,一家人少有的悠闲时光。
中午这餐秦想就随便吃了点,然后把家里的好吃的尝了个遍,吃的肚皮圆滚滚的,平时要保持身材,控制饮食,今天算是放开了。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零嘴小菜,重头戏全在晚上,秦想已经看见江月笙买回来的鲍鱼龙虾了,得在吃晚饭之前把胃空出来。
天刚开始黑,秦翰文和江月笙两人都在厨房忙活了起来,秦想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家里瞬间热闹起来。
晚饭做了一桌菜,秦想两只眼睛都要发光了,秦翰文特意开了一瓶梅子酒,酒杯也有秦想的那一份,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不止秦想,周冽今天也回了家。
贺朗已经回了学校,加上周冽,家里也只有三个人吃饭,但方慧和家里的做饭阿姨,还是准备了一桌好菜。
周冽今天不算忙,却也是等到天黑才回去,等他到家,差不多可以直接开饭,周家多年不变的固定饭点,他掐的很准。
自周政岩把方慧娶回家,周冽在家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初高中住校,半月回来一次,大学住校,半年回来一次,到后来出国读研,一年回来一次,周冽对这个家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没有归属感。
只不过现在成熟了,不像年轻时那么爱和周政岩作对,面子上的礼仪都要过得去,每逢过年过节,他还是会回来吃饭的。
这像是父子俩之间默认的默契,两人都固执,没人捅破这种平衡,关系维持的不远也不近,这么多年了,也没变化。
饭桌上,周冽很少说话,一般周政岩也不会多问,聚餐对他们父子有种完成任务的平淡。
方慧夹在中间,为了缓和气氛,温声说:“阿冽,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好像都瘦了,快多吃点补一补。”
周冽淡淡“嗯”了一声。
周政岩见状不轻不重“哼”了一声,说:“早说让你进自家公司历练,非得去和詹家小子创业,风险不定,还受罪。”
周冽好像没听见一样,根本不回应。
方慧调解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阿冽明明做得很好,你何必逼他。”
周政岩皱眉:“你懂什么,他们那点小公司,想开拓自己的市场还有的磨,有这时间到更高的地方看看不更好?”
“不管到哪磨炼,总归都是有收获的,男孩子放养一些,让他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不是坏事。”方慧说话温声细语的,不像父子俩这么能呛,化解了不少矛盾,不然想安稳吃顿饭都难。
安抚好周政岩,她转变话题问:“阿冽,上次你见面的姑娘怎么样了?”
周冽没提秦风吟没去,去的是秦想,只说:“不太合适,就没再联系。”
方慧:“哦,这样啊,没事慢慢来,再喝点汤,煲了好久的。”
周政岩就不爱看周冽这什么都不紧,什么都不着急的样子,皱眉道:“你都快26了,还整天跟詹家小子混在一起,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收心,做点正经事?”
周冽垂眸看着碗,不紧不慢的用筷子夹饭放进嘴里,还不忘反驳:“我怎么不正经了?”
他一回嘴,周政岩更生气:“这些年你连家都不回,在外面不知道怎么野,詹家小子到现在还把心思放在小姑娘身上,你跟他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周冽几乎是瞬间颦眉,烦躁根本掩不住,却不想跟他吵,舌尖不爽的抵在下齿背上,闭眼叹了一口气,压住了脾气。
方慧怕两人吵起来,马上劝说:“你看你,阿冽现在也在忙着创业,哪里就没出息了。”
“他那分明就是为了跟我对着干,这么大了还一点不懂事,”周政岩越说越气,“他要是有贺朗一半听话,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周冽憋了一晚上的气,因为他最后这句话,直接爆发了,他摔下碗筷,起身看着周政岩说:“那以后我干脆也别回来碍您的眼了,您一家三口好好过。”
周政岩气的眼睛圆睁:“你!”
方慧皱眉:“阿冽,说什么呢。”
周冽嗤笑,看着周政岩说:“反正您现在又不止我一个儿子,我不给您当乖儿子,大不了您就换一个,家庭和睦,还不惹您生气,不是您期盼的吗?”
周政岩气结,怒气十足的吼道:“逆子,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这可是您说的。”周冽转身敛了笑,眸色瞬间阴冷,直接往外走,根本不管身后的杂乱。
他开着车,一路压着限速,开回自己的住处,路上车窗开着,夜风袭袭灌入,在耳边喧嚣,可周冽还是觉得燥。
回到家后,把车钥匙随扔下,疲惫的仰靠在客厅沙发上,闭眼好半天一动没动。
周冽对贺朗的不待见,有一部分是周政岩的原因,在周政岩眼里,周冽好像永远比不上贺朗,他甚至觉得如果能选择,周政岩一定更希望贺朗才是亲儿子。
不过确实,贺朗比周冽更会讨周政岩开心,各方面装的乖巧,无形中衬出周冽的顽劣,还表现得一派天真,好像跟周冽关系多好一样。
周冽比贺朗大三岁,好像退让就各种应当,周政岩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遍“你是哥哥,要让着贺朗”这种话。
他不屑跟贺朗抢周政岩的疼爱,更不想装乖,这些年对贺朗的小白花行为视而不见,其实心里早已烦透。
偏偏周政岩就喜欢拿两人作对比,在周政岩心里,贺朗一定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周政岩怎么看周冽都不顺眼,让周冽更加烦躁。
周冽发了一会呆,俯身从茶几抽屉里翻出烟和煤油打火机,把烟含在嘴里熟练的点燃。
脖颈仰靠在沙发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一口烟雾瞬间在上空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