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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1章 摊牌
“不要——”顾瑾慌了，爬起来冲过去忙一把将人抱住，到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说的那句话有多伤人，有多糊涂。
“慕华别走，我错了，我不该说那句话，我，我不是成心的，你别生我的气。”顾瑾死死地抱住元灼有些许瘦削的腰，慌乱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太害怕了！
不能去！不可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元灼重蹈覆辙，那个皇位、那个皇宫，是地狱是囚笼，既然都离开了，这辈子他绝不能让元灼再跳进去。
“慕华……你根本不懂。”
顾瑾用额头紧紧抵着元灼的后背，任由眼泪滑下脸庞，他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元灼，更何况，元灼根本不喜欢那个位置，不喜欢，干什么还争？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一辈子活得不自在，费力不讨好。
“我知你想要什么，我甚至知道有谁会帮你，可她们今日帮你，明日也能帮别人。”
那些贪婪无度的人，永远都不会满足，根本不能信任。
现在的元灼太年轻，她还没有撞到南墙，顾瑾清楚，无论她说什么，元灼都不会信。
顾瑾心脏隐隐作痛，眼泪顿然决堤而下，哽咽道:“你随我回大漠，我去求我阿娘，她一定会帮你，不要去北羌。”
一段段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漫天红雨，遍地尸体，暗处射来的冷箭，倏忽倒下的身影，被大火焚烧殆尽的皇宫。
顾瑾头痛欲裂，抱着的人这么久又还是一声不吭，他咬牙怒道:“元慕华——你难道还想让我看着你再死一次么！”
“……”
顾瑾愣了。
故意沉默的元灼也愣了。
元灼拉开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缓缓转过身来望着脸色僵硬的顾瑾，双眸黑不见底。
“再死一次？”
“我……死了？”
从初见时顾瑾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寻常之处，加上他最近的反常和刚才这句话，元灼顿然有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测。
一个一个细节在脑海里连接起来，虽然荒诞又离奇，但那些曾经有意忽视的真相，此刻再难以自欺欺人说看不见。
“……”
顾瑾无措地低下脑袋，手脚冰冷，马车行驶在街上，外面小贩的吆喝声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他知道，瞒不住了。
前世今生数十年，他空长几十岁，在元灼面前，还是沉不住气，说不了谎，稍一不注意，就会被她引着往坑里跳。
顾瑾懊恼不已。
而元灼看着眼前毛绒绒的脑袋，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
伸手不顾顾瑾的意愿托起他的下巴，元灼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询问:“你知道我的字，我们，是否成过亲？”
自父君去世，她的字就再也没人唤过，少时她曾想过，来日如果有了夫郎，若那人一心一意只爱她，她便告诉他。
所以,
“在千机殿，我分明从未说过，可你唤了我的字……”
元灼之所以那么快就接受顾瑾缠上自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唤了慕华。
以前她不深究，现在却不想等了，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成亲……顾瑾神色怔忡，耳边好似回响起了那两个孩子的嬉闹声，只晃了晃神片刻，他用力地抓住了元灼的手腕，
“是！我们成亲了。”
元灼心跳漏了一拍。
“你猜到了对不对？你一定猜到了！”顾瑾脸上还尽是泪痕，但眼眸里却有一团火。
“我如果告诉你，我已经死过一次，我们曾经成了亲，有一双儿女，他们很乖巧，也很孝顺，可是后来，女儿死了，你死了，我失去记忆痴傻半辈子，你愿不愿意相信？”
元灼已经僵住了。
不等她回神，顾瑾哭道:“上天有眼，让我重活一次，你也仍然不肯听我一回么？”
元灼:让她理理先。
“浑蛋！”顾瑾咬了咬牙，声音大了起来，“你明明答应了我，如果我们重来一次，你就不争皇位，只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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