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0 章 暴风骤雨
当简香兰获悉女儿出事后,心急忙慌地从伙房赶来时,丁玲已经坐起来喝粥了,丁宁拉着母亲,吧啦吧啦地讲起了今天的光辉事迹。
晚上开始浮现出了星星,毛毛雨终于过去了,大伙儿终于不用再猫在沉闷的船舱里,都搬着桌子在外透透气。
到处都在讲着向阳火龙大战蛇群的故事,却又仿佛约好的一样,始终没人去议论他的神器是从何而来的,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第二天水兵们开始打水,一个多小时后就启航了,小雅端着早餐,凝视着池塘边大树上,钉着一块大大的木板上,用烧红的烙铁烫出来的大字,向阳湖,落款,金雅女皇,不禁莞尔一笑。
天气还是不争气,到下午又开始阴云密布,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六福七禧不时到甲板上测试风向,闻闻空气里的水汽,害怕有暴雨来袭。
就这样坚持着,又开了两天,空气越来越闷了,就是不动也是直冒汗,突然,甲板上测试风向的六福大喊:“风向变了,快拉警报,做好所有船只的防水工作,把油布扎紧,移动的东西固定住,我们要加速了。”
警报声拉响,所有的水兵们齐齐出动,把船舱用油布蒙住扎紧,会移动的东西全部绑住,人员全都穿上救生衣,做好了迎接困难的准备。
黑压压的云层开始泛白,风把桅杆上的绳索吹得啪啦啪啦直响,一滴两滴的雨点,有铜板那么大,零零碎碎地砸向船板上,顿时碎成一片水雾。
船队向着格罗洲方向加速前进,由于有的木柴还不是很干燥,冒出来的烟呈浓黄灰黑色的,海面上犹如几十条巨龙,在飞舞游曳着。
墨黑色的巨浪翻滚起来,雨点终于乒乒乓乓地倾泻而下,在甲板上腾起一团团白色的水雾,被激打上来的海水推开,海水顺着光滑的甲板溜走,后面再次激起一层层的雨雾,不厌其烦地循环着。
李大叔和陆先生被紫芸和杜鹃照看着,小雅和向阳坐在船板上,背靠着舱内木板,随着颠簸摇晃着身体。
隔壁的外舱,丁宁和阮文英也是如此,可是仔细一看能发现,地板上的两只手,是紧紧握在一起的。
里舱虚弱的丁玲还是躺着,阮文雄坐在船沿上,不时帮颠簸移位的丁玲调整身体,防止她的摔落。
很多水兵并没有躲在船舱里,而是直接坐在甲板上,背靠着栏杆,双手大字形张开,搭在栏杆上,不让自己被风浪卷走。
雨水如同泼洒一样,让人睁不开眼睛,噼里啪啦的雨声,呼啸的风声,巨浪的冲击声,一度掩盖了蒸汽机的怒吼,就是船长和舵手的说话也全靠吼。
驾驶舱里,神色凝重的六福,一会确认航海图,一会看看罗盘,一会检查指南针,和罗盘做着对比,一会又举着望远镜,不时命令舵手修正方向。
补给船上,锅碗瓢盆全部塞在黄沙箱里,其它的都被麻绳捆的紧紧的,厨娘伙夫们拉着横杆,背靠着舱门,简香兰都吐了,可是没人会笑话她。
那艘金银岛带出来的海盗们,被蒙在底舱里,因为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知道自己一会撞倒,一会抛起来,吓得大喊大叫,魂都丢了一半。
船队艰难地前行着,天还没黑就打开了探照灯,在一道道白色的光柱里,只有大海的主人,鱼类,却在欢快地跳跃着,追着白光拼命的游啊游,仿佛它们也怕黑暗一样。
舵手们换班轮流着,换岗下来的猛灌几口白酒,才摇摇酸痛的胳膊,啃一口干粮喝一口水,吃饱喝足后,倒在地上就睡着了,再吵的风雨声,对他来说犹如与世隔绝一般。
就这样硬挺了一晚上,凌晨四点多时,突然止住了风雨,大海也开始慢慢温柔起来,轻轻拍打着船儿,就像妈妈拍着宝宝,哄孩子睡觉一般。,
疲劳的人们终于心灵得到安放,于是全都懒得不想动弹,都在原地睡着了,也不管姿势怎么样,睡得是那么香,甚至很多人打起了呼噜声。
一声声清脆的海鸟声,把大伙从遥远的梦境里拉了回来,于是陆陆续续地,一个个摇摇头,睁开了眼睛,发现了很多令人脸红尴尬的一幕。
小雅自然而然地倒在向阳的怀里,向阳歪着脑袋,双手搂着她的小蛮腰,阮文英的头枕着丁宁的大腿,那两只手依然握的紧紧的,阮文雄直接趴在床上,和丁玲的手十指紧扣在一起………
采菱也是红着脸,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着,从戚显文的船舱里出来,仿佛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那天你拉我抱的交换作战位置,把戚显文的衣服都抓破了,昨晚给他缝补衣服来的,却遇上了暴风雨,阴差阳错地又待在了一起。
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吧,关键是颠簸折腾的厉害后,人疲乏的不行,结果刚才风雨一停,竟然睡着了,睡就睡吧,为何醒来两人又抱在一起?
明明两人是为了抵抗巨浪的摇摆翻滚,按标准动作并排坐在船板上,背靠着舱门的,是什么时候歪到了他的怀里?这个天杀的还把自己紧紧地搂住,那么自然地握着自己的双峰。
于是一紧张就要挣扎起来,结果这个姿势太久了,双腿早已麻木,膝盖一软又跪下下去,两张嘴巴又磕在了一起,呜呜,我会不会怀孕呀,不行,我得让他负责,我要小姐陛下赐婚。
小雅张开眼睛后,大脑终于开机了,发现自己的囧样,当即脸色一红,清清嗓子眼“嗯嗯”两声,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爬起来就溜了,向阳扭扭早已麻木的手臂,嘴角上扬。
丁宁先一步醒来,又不忍心惊醒了可人儿,可是一泡尿憋的实在难受,于是一根棍子盯着人家的后脑勺,好尴尬呀,怎么办?
阮文英梦见自己淘气撒娇时,父皇疼惜地揉揉她的小脑袋,于是她又撒娇地用脑袋在父皇怀里钻啊钻的,只听见:“嘶”一声,把她的父皇给吓跑了。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意识渐渐清晰,看着眼前的船舱顶棚,终于回过神来,可是后脑勺真的有个东西顶着啊,于是反手摸了摸。
“哎呀,”丁宁低吟一声,把她扶起来,着急忙慌地弯腰出了舱门,看着他的背影,阮文英一阵懵逼,干嘛这么小气?他到底藏了个啥?怎么摸一下他就招呼不打,头也不回,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哼。
丁玲醒过来时,入目的自然是阮文雄的后背,她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终于,心想事成,他和我在一起了,爱意泛滥,情不自禁抚摸着他的脸蛋。
呀,这是母后的手吗?一样柔软,一样的温暖,一样的光滑,母后,孩儿好想你呀,一颗眼泪滴落,吓得丁玲不知所措,颤抖着手去给他擦拭。
阮文雄终于清醒,看着眼前的床单,昨晚的事一一回放,才知道刚才的错觉,可是,真的有一只手在给自己抹眼泪呢。
他不好意思地握住那只手,慢慢抬头,满眼温柔地解释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家了,你感觉好点了吗?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东西吃。”
真是老天的安排,感情的事,就是这么奇妙,几对小年轻,彼此都没有表白,却彼此的,都已经默默地明白了彼此的情义,谁也没有说一句我爱你,但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金色的太阳卯足了劲,跳出了海平面,万道光芒洒向大海,波光粼粼的海水里,犹如一块一块金子,在极目中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辉。
海鸟们追逐着船尾翻滚的波涛,叽叽喳喳地忙碌着裹腹,水兵也活了过来,直接用窝在油布里的雨水,拍打着脸蛋,让自己快速调整心态,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伙房里忙碌着不是做早餐,而是收拾归拢的器具,真象灾后重建似的,光光洗洗刷刷,就够忙碌一会的了,于是每人发了一包饼干,一瓶水,先将就着垫垫肚子再说。
采菱按照小雅的吩咐,给李大叔和陆先生,各送去了两碗红烧牛肉面,丁玲是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其他人都是一个汉堡包,还冲了一盆紫菜汤,谁要喝的话自己来舀。